姜浩很無辜地看着他,攤了攤手,無奈地道:“我真沒必要騙你,一個月隻能施展一次!”
鄭大師畢竟也是經曆過風雨的人,剛才隻是因爲太過激動,繼而失态了,此時已經平複了心境。
他臉上的神色極爲複雜,帶着濃濃的不解,不甘,以及那掩飾不住的興奮。
緩了一會,他指着無字石碑,盯着姜浩,以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道:“臭小子,這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姜浩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這石頭又不是我造的,我怎麽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它裏面隐藏有這些紋路?”鄭大師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姜浩,在看他是否說謊。
此時,面對這樣的人物,姜浩感覺壓力山大啊。還好他的演技過得去,此時愣是表演得滴水不漏,以很無辜的語氣解釋到:“我隻是覺得,這石碑這麽大,上面沒有刻任何東西,覺得很奇怪,所以就用祖傳的玄門道法,讓它顯形了。”
“沒想到,我的運氣還算不錯,瞎貓遇上死耗子,還真讓我猜對了。”
鄭大師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托着下巴,心中有着太多的困惑無法解開。
憑着直覺,他覺得姜浩是在忽悠他的,事實并非他說的那樣!但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到更好的解釋,難道是姜浩憑着真才實學識破的,那按照這樣推斷的話,這小子的風水造詣豈不是還要超過他們這些老古董?
以他們高傲的性格,自然不願意承認這個想法,所以更加願意相信姜浩的說法。
“嗯,這都是巧合,是這個臭小子撞了狗屎運!”鄭大師輕聲安慰自己。
他惡狠狠地瞪了姜皓一眼,威脅道:“臭小子,暫時信你一次,如果被我知道,是你在忽悠我的話,小心我把你的屁股揍成八瓣!”
話音剛落,這老頭轉身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姜浩的臉忍不住黑了下來,也急忙拔腿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喊道:“鄭大師,你别跑啊,現在到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誰知,這老頭聽到姜浩的喊話,頓時跑得更快了,眨眼間便是跑了沒影。
“我靠,做人怎麽能如此無恥,答應我的居然反悔,還要臉不?”
姜浩跟不上,隻能停了下來,此時雙手掐腰,對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喊道:“臭老頭,我不管你履不履行承諾,反正我明天會過來找你,到時候你若是沒準備好的話,我就把你光榮的事迹,貼滿京城的大街小巷……”
姜浩氣呼呼地說完,此時有種掐死人的沖動,這老頭實在太可惡了!
已經約定好的,說反悔就反悔,難怪會有老頑童的稱号。
此時,徐冰柔也追了上來,喘着粗氣,無奈地道:“别追了,鄭大師并非言而無信的人,明天肯定會按時出現的。他跑得這麽快,估計是覺得丢臉,不想在你面前停留太久吧。”
姜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希望如此吧。”
……
第二天早上,姜浩跟徐冰柔一大早,就駕車來到了風水協會的總部,打算接鄭大師。
當然,姜浩并未完全指望他會出來幫忙,如果實在請不動他的話,那他隻能咬咬牙,讓自己出馬了。
還好,那老頭還算識趣,估計是怕姜浩會把他的‘光榮事迹’貼滿大街小巷,所以一大早就站在了大門口。
姜浩把他迎上車,當然,他也很識趣,并未提起昨天的事情。
要知道,這胖老頭可是極爲看重臉面的,現在當面揭他短的話,他一生氣,撂擔子不幹也是有可能的。
衆人心照不宣,對于昨天的遭遇全然不提,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鄭大師笑容可掬,渾身散發着文雅的氣息,又恢複到剛見到他時那個文雅的胖老頭模樣。
姜浩本來沒有想過徐冰柔會來的,不過後者執意要跟過來,那也隻能讓她跟着了。
很快的,他們驅車來到了王氏古董行,王昌武以及胖子早就站在大門口,焦急地等人。
見到姜浩下車,而且身邊還跟着一個圓乎乎的胖老頭,王昌武急忙迎了上來,笑容可掬地道:“姜浩賢侄,你總算過來了,趙寬教授一大早就來了,現在在裏面等你呢。”
說着,他轉頭看向鄭大師,有些詫異地問道:“這位是?”
姜浩跟在鄭大師身邊,擺出恭敬的樣子,很鄭重地道:“這位是鄭大師,風水造詣同樣深厚得很,我請他過來,幫趙寬教授設計别墅的風水布局。”
聽到這兒,王昌武臉上頓時露出無比恭敬的神色,像是迎着大神一樣,不敢有絲毫怠慢,小心翼翼地陪笑道:“鄭大師,很高興見到您,快快往裏面請。”
鄭大師昂着頭,話也不說一句,邁着悠悠的步伐往裏走,盡顯高人的風範。
本來,他今天到這裏來是很不情願的,來這裏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姜浩會拿昨天的事情奚落他。
沒想到,這小子識趣得很,不僅沒有奚落他,反而很給他面子。
人都是愛面子的動物,尤其是風水大師,此時感覺臉面有光,走路也是更加從容有力。
很快的,衆人便是踏入了客廳中,趙寬早就領着幾個人,等在那裏了。
王昌武充當中間人,态度很恭敬地介紹每一個人的情況。
見到鄭大師的時候,趙寬教授有些激動,忍不住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鄭老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光看容貌的話,趙寬教授起碼要比鄭大師蒼老二三十歲,所以稱呼他爲老弟,并無不妥之處。
鄭大師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聞言,忍不住瞪了趙寬教授一眼,沒好氣地喝道:“打住,你這老小子,才幾歲,居然敢稱呼我爲老弟,是想占我便宜嗎?”
趙寬教授被他硬邦邦的話噎了一下,後半句話都咽回肚子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對方。
“鄭老弟,你應該隻有五六十歲吧,而我今年剛過七十八壽辰,比你大了很多,稱呼你爲老弟有什麽不妥嗎?”
鄭大師又瞪了她一眼,闆着臉告誡道:“老子九十九,比你大多了,不知者無畏,剛才的冒犯我沒放在心上,下次再敢占我便宜,小心我揍你。”
聽他這麽說,衆人都有種暈乎乎的感覺,而且嚴重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
靠,這胖老頭滿面紅光,而且頭發也未全白,看起來不過是五十多歲而已,怎麽可能會是九十九歲的壽星呢?
姜浩知道,鄭大師并非在開玩笑,像他這種等級的風水師,看起來比正常人年輕數十歲是很正常的:“大家不用懷疑,鄭大師确實有九十九歲,這個話題不用繼續讨論了,回歸正題吧,談談别墅風水布局的事情。”
聽到姜浩的話,大部分人還是不相信,但是也不敢出聲辯駁,隻敢輕聲談論而已。
趙寬教授最爲尴尬,此時呆愣愣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地道:“鄭,鄭老兄,剛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了。”
鄭大師揮了揮手,雲淡風輕地道:“沒事,現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沒那麽多閑工夫留在這裏。”
趙寬教授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興奮地道:“第一件事,自然是要邀請各位,去我買下的地皮看一看,這樣才能開始動手設計是不是?”
說着,大家繼續動身,坐上車,在趙寬教授司機的帶領下,沿着市郊的馬路一直行駛,随後駛上泥濘的土路。
最後,前方出現了一條盤山的泥路,可以直接通往山頂。
衆人駕駛着車,直接來到了最高處,才停了下來。
趙寬教授率先走下車,語氣中帶着歉意:“抱歉,這裏的水泥路暫時還沒修建起來,讓各位受苦了。”
姜浩也是走下車,看着眼前的場景,忍不住吐着舌頭,有些驚訝地道:“這一大片地方,都被你賣下了麽?趙教授,您兒子到底是做什麽的,居然這麽有錢?”
在山頂上,此時已經被犁出了一大片平地,面積估計在一百畝左右。
趙寬教授托着下巴,搖頭苦笑,大喇喇地道:“其實,這整座山都被我給買下來了!”
姜浩一聽,隻能在心裏默默地補上一句:“卧槽。”
這哪叫小别墅,包下了整座山,工程量可是極爲巨大的,趙寬教授未免太謙虛了吧。
早知道的話,就跟鄭大師直接說就是了,如此大的工程,他應該看得上眼才是,這樣也就不用費那麽大的精力,将他給引誘過來了。
趙寬教授跟在鄭大師身邊,客客氣氣地詢問道:“老兄,你覺得這塊地如何?”
鄭大師背負雙手,被衆人簇擁着,自我感覺良好。
此時,他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道:“東升之地,不錯不錯……”
随後,他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忍不住歎氣道:“可惜了,這裏有些不完美的地方,将那個意境給破壞了,否則就是最佳的風水寶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