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有自信麽,現在露馬腳了吧,區區一個貝克,就把你吓成這樣,還不敢去見人家,找些其他的借口,想要躲過去。”徐冰柔撇了撇嘴,似乎很鄙視姜浩這個做法。
姜浩掃了她一眼,頗爲不耐地道:“激将法對我不管用,我确實不害怕那個貝克,但這跟那個老頭坑我是兩碼事,我不喜歡别人在背後算計我,這筆賬必須找他好好算算。”
“告訴我,那老頭在哪,我非他他揪出來揍一頓不可。”
徐冰柔攤了攤手,大喇喇地道:“李太爺神出鬼沒,現在已經不在學校的公寓中,具體的去處我也不知道,你想找他,比登天還要難。”
說着,她試探着問道:“你真的不跟我去見見貝克麽?”
姜浩直接搖頭,臉黑黑地道:“不去。”
“人家指名道姓,都已經找上門來,這你都忍得了,你還是男人嗎?”徐冰柔繼續施展激将法。
姜浩斜睨着她,如果這女人是郭霜霜的話,那倒是可以按住揍一頓,可是徐冰柔,姜浩卻有些下不了手。
此刻的姜浩的,對于徐冰柔有了全新的了解,這女人似乎不像她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淡啊,内心裏有許多黑暗的想法,腹黑得很,一不小心,就能坑你于無形之中。
“我幹嘛要去,如果他真的很拽,直接過來找我就是,我保證把他揍成龜孫子一樣,讓他原路滾回去。”姜浩黑着臉說完,直接拉開車門走下車了。
徐冰柔吓了一跳,沒想到姜浩如此決絕,頓時有些慌張地追下去。
如果沒有姜浩,讓她一個人去面對貝克的話,那還是有些緊張的。
徐冰柔圍在姜浩身邊,像是嘈雜的小蜜蜂,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想拉姜浩跟他一起去見見貝克。
可是姜浩鐵了心,就是不去,任她好說歹說,都不爲所動。
最後,徐冰柔無奈了,使出殺手锏,大喇喇地喝道:“姜浩,你忘記了麽,我爺爺雇傭你,讓你時刻緊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我現在要去見一個危險的人物,你難道忍心抛下我嗎?”
說到這裏,姜浩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轉身盯着徐冰柔,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沒辦法,姜浩确實答應過徐天擇,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徐冰柔,現在這女人捏着這個把柄,姜浩還真的沒有理由繼續推脫了。
想着,姜浩隻能咬牙,很悲憤地道:“算我倒黴,走吧。”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嘿嘿。”徐冰柔狡黠一笑,像是勝利的孔雀,揮舞着小拳頭。
兩人重新上車,姜浩發動車子後,臉上始終密布着烏雲,心情很不美麗。
徐冰柔也看出了這一點,不敢再招惹他。
一路疾馳,很快便是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下車。
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家咖啡館内,徐冰柔下車之後,便是收斂起嬉笑的表情,像是換了另外一個人,臉色顯得極爲凝重。
她領着姜浩,大大方方的走入咖啡廳。
咖啡廳中,此時空空蕩蕩的,像是剛剛開門不久,顯得極爲安靜。
不過,裏面還是坐着一個人,此人雖然背對姜浩,但姜浩還是感受得到,這家夥身上那種凝聚着的氣勢。
徐冰柔果然沒有說大話,這名爲貝克的年輕人,很不簡單。
“冰柔,你這次過來,花的時間有點長啊。”此人靜靜地坐着,像是在攪拌咖啡,說話也是散發着慵懶的味道,顯得漫不經心。
徐冰柔淡淡地應道:“中途遇到一些麻煩,耽擱了點時間。”
說話間,徐冰柔已經走到了貝克的桌子前。
姜浩跟在徐冰柔身側,一直都在觀察這個貝克的長相,隻見這家夥長着一頭黃頭發,但膚色是黃色的,而且五官極爲柔和,帶着明顯的東方人特征。
“這家夥,居然是個混血兒。”
姜浩正在盯着對方的後背時,那家夥忽然轉頭,朝着姜浩淡淡地笑道:“不用看了,我叫貝克,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這家夥一笑,像是寒冬突然來到了春天,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而且他那雙眼睛,仿佛有星光在閃爍,極爲耀眼,想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都很困難。
姜浩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而後嘀咕着道:“這家夥很不簡單,居然懂得将風水之道運用在自身上,讓自身看起來更加完美無瑕,像是天之驕子……哦,我忘記了,這家夥學的是占星術,也就是說,他把占星術加持在自己身上。”
風水學術,博大精深,涵蓋到各個方面。
常用的,是拿來來勘測住宅風水,或是推測黃道吉日。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運用,将風水之術加持在自己身上,在身體上稍稍修飾,通過不同的穿戴,或是修剪不同的發型等等,讓自身的布局跟風水之道相互吻合,也是一種運用的手法。
“你好,我叫姜浩。”姜浩淡淡地介紹道,拉了張椅子在這家夥對面坐下,顯得從容之極。
貝克點了點頭,臉上再次綻放出柔和的笑容,極爲儒雅地道:“我聽過你的名字,聽聞你風水的造詣很深厚,所以我想與你坐而論道,切磋一二。”
到目前爲止,這人還是極爲儒雅,态度也很好,并沒有讓人覺得反感。而且這家夥,仿佛天生有一種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跟他靠近一點。
姜浩又不是小孩子,知道這是他使用了特殊手段的結果,而正直的風水師,是不屑于使用這些手法的!
也就是說,這家夥的心性根本不純,這儒雅的外表之下,估計是一顆黑暗的心,時刻都在想着如何算計你。
徐冰柔很安靜地坐着,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爲淡漠,此時朝貝克淡淡地說道:“貝克,我記得你說過,我們風水界無年輕的英傑,沒有一個是你看得上眼的。現在機會來了,這位姜浩同學,絕對能夠讓你正眼相待。”
這女人說得很平淡,然而語氣之中,似乎蘊含着一股怒意。
姜浩忍不住眨了眨眼,如果真如徐冰柔所言,那這貝克倒是狂妄得很啊。如此說話,簡直将他自己視爲同齡中的第一人了,而且不把風水界的年輕人看在眼中。姜浩雖然不在風水界上混,但他好歹喜歡風水之道,見到有人貶低風水界,自然是看不順眼。
貝克咧嘴一笑,語氣極爲平淡地道:“哦,我有說過這句話嗎?好像有吧,我事太多,也忘記了。不過在我看來,這句話并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你們風水界青黃不接,近十年來都不曾出現過耀眼的年輕風水師,反觀我占星界,人才濟濟,每年每月都有年輕的天才誕生……”
姜浩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忍不住打斷他的話,不滿地道:“貝克兄弟,此言差矣,風水之道,重在積累,是一個厚積薄發的過程。等到年長了,閱曆多了,自然便會精通,成爲風水大師。年少無成,對于風水的見解不深,這也是正常的。”
貝克挑了挑眉,似乎不贊同姜浩說的話,語氣幽幽地道:“你這是一個僞命題,我不贊同你的說法。看事物的興衰,憑着關注度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最近幾年間,你們風水界不斷地堕落,幾乎跟騙子劃上了等号,成爲過街老鼠,在許多人心目中,就是徹頭徹尾忽悠人的騙子。而我們觀星師,在普羅大衆的心目中,是高貴的存在,受到無數人的追捧。”
“人民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懂得辨别一件事物的好壞,你們風水學術不及我們觀星術,自然就會被淘汰。”
這家夥挑釁的手法爐火純青,寥寥幾句話,就成功挑起了姜浩心中的怒火。
姜浩承認,現在的風水師在普羅大衆的心目中,确實不太光彩,但這是被某些打着風水師旗号的騙子給玷污的。而風水界爲何沒有發展,反而逐漸地堕落,也跟數十年前的一場浩劫有關。
那時候,國内席卷了一場浩劫,幾乎毀滅了所有古文化,風水學術自然在所難免。這場劫難持續了十年,讓風水學術遭到了沉重的打擊,此後大師凋零,逐漸地沉淪。培養一個風水大師,需要數十年的光景,當年的那一場浩劫,影響還未消退!
而觀星術起源國外,當時并未受到國内浩劫的影響,自然是發展得極爲滋潤。
至于他們觀星界,爲何近幾年來不斷地冒出年輕的天才,姜浩不曾接觸過他們的觀星術,也不好判斷。
不過姜浩隐約猜到了,這觀星術應該是入門不難,稍稍學習就可以有所收獲,但是想要向上拔高很難的那一種。
反觀風水學術,需要接觸到方方面面的知識,小到生活點滴,大到天文物理,無所不包,想要精通無比困難,但成就也是無可限量的。所以姜浩才會說,風水術的積累是厚積薄發的過程,想要在年輕的時候就精通,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