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老五好不容易開口,将要解惑時,姜浩就跳了出來,惹了那個老頭子不高興。以那老頭子的脾性,想要讓它重新開口,天知道還要費多少功夫?所以,陳教授自然很生氣。
此時見到姜浩再次誇誇其談,想要讓它閉嘴,但是已經晚了,姜浩已經開始說出來。
“若是我猜的沒錯,你們先祖,應該是朱元璋的叔叔。”
姜浩說的時候,一直留意着老五跟老四這兩個老頭子的反應,隻見到他們兩人的眼睛皆是瞪大了起來。
陳教授有些患得患失,還以爲是姜浩在空口胡說,平白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人物,亵渎了他們的先祖,惹他們不高興了。
這下,陳教授黑着臉,指着姜浩訓斥了起來:“閉嘴,姜浩,你立刻給我回去。”
“我教過你,做人要懂得謙虛,你現在卻變得如此浮躁,成何體統?你這幾年都白學了嗎,朱元璋何來的叔叔?”
“兩位老哥,我教導不嚴,學生出言不遜,還望你們不要見怪,我現在就向你們賠罪。”
老五臉色漸漸地恢複平靜了,此時擺了擺手,掠過陳教授,直接走到姜浩的身側,忍不住說道:“說,繼續說下去。”
陳教授還以爲老五真的生氣了,忍不住忐忑地道:“老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忘了這次的不愉快吧。”
“你閉嘴。”老五瞪了他一眼,額頭有青筋在跳動。
奶奶個腿,他都沒說話呢,陳教授自己反倒是自己率先拍闆做主意了。
姜浩笑了笑,此時繼續說道:“好,我繼續說下去。我不僅知道你們先祖的身份,而且還知道你們先祖的名姓!”
“我所料不錯,你們先祖名爲朱思均?”
說到這裏,姜浩停頓了一下,湊到他耳邊,悄悄地道:“不僅如此,你們先祖還是風水大宗師……”
“嘿嘿。”老五開懷地笑了起來,像是見到知己,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姜浩,笑得合不攏嘴了。
“好小子,先祖存在的痕迹,已經從史書上抹除掉了,你是怎麽知道的?”老四湊過來,不可思議地盯着姜浩。
姜浩笑了笑,并未告訴他原因,而是故作神秘地道:“一個人隻要存在過,或多或少都會留下痕迹,如果真的是名氣大的人,想要抹除掉他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史書上不存在,但不代表其他地方沒有他的身影。”
陳教授有些懵了,此時迷糊不解地問道:“難道,姜浩說的都是對的?史書上記載,朱元璋并沒有叔叔啊。”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腦袋,極爲懊惱地道:“人老了糊塗了,腦袋越來越不靈活,我分明知道,史書上記載的未必就是真的,可是情急之下,還是犯了迷糊。”
“嘿嘿,小陳,你火候還不夠啊,連你的學生還比不上。”
“我要是你,早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那兩個老頭,開始奚落陳教授。
陳教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此時走到姜浩面前,很鄭重地道:“姜浩,我錯怪你了,你……”
說着,他作勢要彎腰跟姜浩道歉。
姜浩急忙扶着他,搖頭道:“陳教授,這萬萬使不得,你說的并沒有錯,我今天太過浮躁了,是我的不對在先,以後我會更加穩重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人别在我面前酸。”老五大喇喇地道,目光偶爾瞄到姜浩身上,在悄悄地打量着他。
此時,他發現更加看不透姜浩了,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赢他的棋局,而且還知道得如此之多。
“既然已經被你猜出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能告訴你們的,都會跟你們說明白。”老五捋着胡須,極爲豁達地道:“先祖确實是朱元璋的叔父,而且是朱元璋的啓蒙人,教導他讀書寫字,而且開闊了他的眼界胸襟,否則一個從小地方中走出來的小人物,有何能耐可以成爲一代開朝皇帝?”
“先祖曾爲朱元璋獻計獻策,促成他赢得幾場關鍵性的戰役,奠定了勝局。而且屢次幫他化解爲難,否則他在群敵環視之下,不可能還活到當皇帝的那一刻。”
“可以說,先祖的功績比任何人都要大,沒有他,就沒有明朝開國皇帝。”
“當然,先祖也意識到功高震主,開始有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可惜,朱元璋這人疑心病很重,在打下河山之後,就開始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處置曾經跟随他的功臣名将,先祖自然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先祖還未抽身事外,便是被朱元璋打入大牢中,全家老小險些被殺盡。”
說到這裏,老五義憤填膺,眼中充滿了火光,在爲自己的祖先鳴不平。
姜浩跟陳教授聽完,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唏噓長歎。
真實的曆史,比他們知道的,還要殘酷百倍。
同時,他們心情也是激蕩起伏,意識到了此事的重要性。
如果把這事公布出去,那必然會是轟動的大事件,将會改寫現有的曆史,在考古學上的意義不言而喻。
到時候,别說振興他們考古系了,恐怕整個京北大學,也會因此受益。
高興過後,姜浩又陷入了矛盾之中,該如何向世人公布這個消息?這種改變曆史真相的考古遺迹,想要赢得其他人的信服,必須拿出充實有力的證據,否則一切都成空談。
“老伯,我自然是相信你說的話,但關鍵是,外邊的人不會輕易地相信啊,你能否拿出更多的證據?”姜浩硬着頭皮道。
老五翻了翻白眼,有些氣憤地道:“愛信不信,我才懶得向他們解釋。”
“不能任性啊,如果外人不相信,那我如何說服其他人讓他們避開這片土地?”姜浩在跟他講道理。
“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隻能打開墳墓,不過這不可能,憑你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踏進去。”老五斬釘截鐵地道,信心爆棚:“先祖從大牢中逃脫,随後帶着全家,找到這裏,便是世代隐居于此。”
“當初,明朝的皇都還是在南京,這兒并非皇都。”
“先祖臨死之前,勘測了一片低窪地帶,爲自己營造墓穴,封土之後,引來其他幾條大河的水,将墓穴徹底淹沒,就是不想被人打擾。”
“而且他臨死之前,還布置有一座風水大陣,覆蓋了這方圓一公裏之内,隻要觸動他的墓穴,無論鬼神,都難逃一劫。而且這座風水陣還有另外的作用,那便是刻意地降低這裏的存在感,避免外人在此胡亂修建建築。”
“可惜,時光荏苒,那座風水大陣的威能漸漸失去,不複往日的神威,再也無法影響大局,這才讓外人盯上這片土地。”
姜浩眨了眨眼,忍不住犯嘀咕:“那咋辦,沒法打開墳墓,外人肯定以爲我們在吹牛。”
說着,姜浩忍不住閉嘴,暗道在這兩個老頭面前,讨論如何挖開他們祖先的墳墓,确實很不妥。
“小子,你死了這條心,想打開墓穴,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老四臉紅脖子粗,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老五哼了哼,此刻轉身,指着另外一個方向,大喇喇地道:“先祖深謀遠慮,任何情況都有考慮過,臨死之前,把有關他身份證明的東西,都埋在了一個地點,把那些東西挖出來,就足夠證明他的身份了。”
姜浩翻了翻白眼,無語地道:“不早說。”
同時,他心中也是頗爲遺憾,暗道想要挖開朱思均的墳墓,看來是不可能了。
老實說,姜浩有些心動,畢竟朱思均可是一代風水大宗師,境界恐怕已經無限接近命運之境。這樣的人物,墓穴之中,肯定會有許多珍貴的東西,說不定還有畢生所學的結晶。
這對于姜浩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但是,姜浩也有自己的原則,此刻深吸了一口氣,将這些貪念全部扔到九霄雲外。如果爲了實力而不擇手段,那便失去了本心,得到了再大的力量又有何用?
“哼。”老五沒有多言,此刻轉身,帶着姜浩來到一片不起眼的荒地上。
“先祖有留下遺言,如果有一天,到了保守不了秘密的那一刻,就到這裏來,挖出他埋藏的東西。”老五唏噓地道。
姜浩搓了搓手,恨不得立刻在這裏掘地三尺,不過還是得保持笑臉,很憨厚地道:“這不好吧?”
“臭小子,找抽是不,趁着我還未改主意之前,趕緊挖。”老五臉黑黑地道。
姜浩吓了一跳,急忙搬來鐵鏟,開始奮力地挖掘。
陳教授目光火辣辣的,也是迫不及待地接過鐵鏟,想要盡快地挖出地底下的東西。
“教授,這種粗活讓我來就可以了,你走開點,免得待會傷到你。”
姜浩稍稍加快速度,泥土翻飛,很快便是挖出一個兩米深的土坑,然而依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