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郭正心中有鬼,說話也含糊不清,讓姜浩不得不猜忌。
姜浩目光如炬,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已然有了大師風範,那股氣勢也非同小可。
郭正擡頭看着他,最後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姜小侄,你可好難伺候啊,罷了罷了,我就告知你一二吧。”
此時,氣氛變得僵硬了起來,就連神經大條的姜武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頓時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摟着自己的媳婦在旁邊不敢吭聲。
郭正轉身四望,确認沒有旁人偷聽,才壓低着聲音解釋道:“姜小侄,不知你認不認識陳勇亮陳縣長?”
“陳縣長?我認識他,他可不認識我,”說到這個人,姜浩的眉頭頓時輕輕地皺了起來,臉色不怎麽好看:“就是那個政績不佳,卻迷信風水,大搞土木工程,想靠着改變風水來保住自己官位的陳縣長?”
聽到姜浩這麽說,郭正不由得搖頭苦笑,聽得出,姜浩對這陳縣長似乎有很大的意見啊!
“沒錯,不過陳縣長買羅盤并非己用,而是要送給徐家的人!”說到徐家二字,郭正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徐家?”姜浩不由得想起在老街上遇到的那個美麗女子,她也姓徐,難道世事如此之巧,陳縣長買羅盤是要贈與她的?
“徐家來頭很大,從很古老的年代流傳至今,經曆了數個動蕩的年代,依舊鼎盛,很不簡單。”郭正歎氣道,眼中充滿了敬仰。
姜浩腦海中浮現出徐冰柔的美麗身影,心神不由得蕩漾,最後強自鎮定下來,将這個如同仙子般完美無瑕的美女給壓下去。
他已經有了決定,面色淡然,腰杆筆直,坦蕩蕩地開口道:“不好意思,郭館長,我臨時改變主意,這羅盤不賣了!”
“不賣?”郭正、姜武以及柳鳳三人異口同聲,臉上帶着濃濃的詫異之色。
姜浩點頭,淡然的道:“不瞞你們,這羅盤也是别人贈與我的,我剛剛捂熱,若是轉手就甩賣出去,未免顯得我貪财,所以這羅盤我不賣了,留着自己用!”
“阿浩!”姜武失聲驚叫,仿佛看到一堆金光閃閃的錢币正離他而去,比刮他的肉還難受。
郭正瞪大眼睛,但他畢竟是老狐狸,見過各色各樣的人物,所以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着,狐疑地撇了一眼姜浩,暗地在心裏嘀咕道:“這小子深藏不露啊,擺出大義凜然的姿态,無非就是要跟我提價,讓我多出一點錢……”
“啧啧,小小年紀就會這招,長大以後還了得,黑心小鬼。”
另一邊,柳鳳狠狠地掐着姜武腰間的軟肉,朝他擠眉弄眼,低聲說道:“瞧見沒有,你弟多精明,以後多學着點。這就叫坐地起價,既然是陳縣長那冤大頭要買,不趁着這個機會狠狠宰他一筆良心都過不去。”
夫妻倆談話雖然隐蔽,但是姜浩的聽覺異常敏銳,怎會聽不出他們在說什麽。
姜浩一陣汗顔,暗道自己有那麽黑心嗎,在嫂子心中居然那麽不靠譜。
他正想說話,不料郭正率先開口,這老頭也是精明成精的家夥,很直接地攤開五指,朗聲說道:“姜小侄,咱們不說虛的,今日我再加五萬買你羅盤,這是市場上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良心價了!”
姜浩臉色瞬間變黑,他一番正義之言,居然被人誤會成爲斂财之舉,簡直快氣壞他了。
“郭館長,你誤會了,我并非這個意思,這羅盤說不賣就不賣!”姜浩義正言辭地道。
郭正的臉色僵硬了幾分,在心中暗罵姜浩不厚道:“黑心小鬼,不是這個意思才怪,我雖然有幾個小錢,但也不是這般胡亂揮霍的。”
說着,他再次攤開五指,音量拔高了幾分:“姜小侄,明人不說暗話,我再加五萬,你賣不賣!”
姜浩無語至極,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老家夥了,難道久經商場的人都這般逗比麽?
“郭館長,我覺得你誤會了……”
郭正咬牙切齒,此刻臉都繃緊了,一副肉痛的神色:“我懂,我什麽都懂,姜小侄,我再加價十萬,這是峰頂,你可别再坑我了!”
另一邊,姜武以及柳鳳笑得都合不攏嘴了,看着姜浩的目光也跟着變樣,暗道這小子果然會做人,賺錢的手段一點都不含糊,真是太高明了。
“阿浩,咱們就成人之美,把這羅盤賣給郭館長吧。”姜武大聲說道,同時快步走過來,站在姜浩身旁小聲地提醒道:“阿浩,該抛售了,否則郭館長狗急跳牆不買就糟了。”
姜浩無語問蒼天,此刻将羅盤搶回自己手中,塞進了懷裏,目光掃視着屋裏的幾人:“這羅盤我自己用,郭館長,你真的理解錯了,我沒有坐地起價的意思。”
“這?”郭正懵了,愣愣地看着姜浩,腦海中的形象在‘黑心小鬼’與‘正人君子’間快速切換,一時之間都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麽心态。
“三哥,我知道你們的心意,這次對不住了,羅盤真不能賣。“姜浩再次重申道。
姜浩目光掃過,眼神中帶着莫名的氣勢,讓得郭正不敢正眼與之相對。
“姜小侄。”郭正呐呐地道,而後老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再也不敢出來見人。
感情,剛才一直都是他在自以爲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姜浩從來就沒有貪财的念頭。
至于姜武,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像是打翻了染缸,很想沖過來堵住姜浩的烏鴉嘴,将這羅盤給賣出去。那可是八十萬啊,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錢财。哪怕是看一眼也行啊,足夠讓他出去跟其他人吹噓大半個月了。
可是,他看到了姜浩那決絕的眼神,頓時不敢再胡亂說話,隻能将這些念頭都埋在心中。
氣氛變得頗爲尴尬,倒是讓姜浩有些無奈,隻得打開話頭:“咳咳,郭老闆,咱倆生意雖然做不成,但交情還在。您佬不要想太多,這次是我不對,若是以後再找到好東西,我會去找您,隻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記恨在心,不肯跟我交易。”
郭正老臉通紅,内心羞愧之餘,還有濃濃的遺憾。
他擺了擺手,客氣地道:“我哪敢記恨姜小侄。”
若是換了其他人,在被一個毛頭小子拒絕交易之後,恐怕早就翻臉,怒翻桌子離開了。但是郭正表現得很平和,活了大半輩子,他什麽風雨沒見過,胸懷肚量還是有的。
何況,他眼光毒辣得很,覺得姜浩絕非平凡之輩,現在就像是深淵中不爲人知的鯉魚,他日定能化成蛟龍騰飛九天之上。這樣的一支潛力股,萬萬不能得罪,搞好交情的話,日後隻會收獲更多的利益。
“哈哈,郭館長,你不要往心裏去,坐下來,這一餐飯我請了。”姜浩拉着郭正的手臂,落座在餐桌上,臉上帶着豪爽的笑容。
到了飯桌上,再深的恩怨都能化解,兩人很快敞開胸懷,大聲交談。
“郭館長,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郭正倒也豁達,舉起酒杯幹掉了半杯,很快便是滿面紅光。
“姜小侄,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将羅盤賣給我,算我欠你一份人情。”郭正猶自不甘心,吐着大舌頭問道。
姜浩笑而不語,輕輕地搖頭。
“唉,姜小侄,你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固執。”郭正大喇喇地說着,擺出了長輩的姿态。
姜浩眨了眨眼,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事實上,他腦海中還盤旋着有關徐家的消息,此時見到郭正打開話頭,時機合适,他趕緊抓住機會問道:“郭館長,恕我鬥膽一問,你之前說過,徐家有人來到岐山鎮,難道是那位曾經爲五丈原景區勘探風水的徐大師?”
聽到這話,郭正撇了他一眼,狐疑地問道:“你小子事先打探過消息麽,怎麽知道是徐老爺子?”
“隻是猜測而已,沒想到真是他。”姜浩正色道,臉上帶着濃濃的敬意:“他老人家是風水學大師,而我對風水學極有興趣,有很多困惑,想向他請教一二,隻是沒有機會見他一面,心頭頗爲遺憾。”
郭正也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地盯着姜浩,而後搖頭笑道:“坦白說,在正常的情況下,你想要見徐老爺子,可能性幾乎爲零!”
“哦,爲什麽這麽說,他老人家又不是鐵石心腸之輩,隻要我誠心過去拜訪,他沒有理由拒絕吧。”姜浩納悶地問道。
郭正撇了他一眼,苦笑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以爲徐老爺子隻是風水師而已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風水師隻是業餘愛好,就算是政府高官想要見他,也要費大力氣才能得見。”
此時,姜武正端着菜走進來,聞言附和道:“阿浩,郭館長所言不假,之前徐老爺子來過,帶着一個仙女般的女孩子,看他們二人的氣魄就非同尋常,這種大人物肯定沒有耐心接見你這個毛頭小子。你還是好好學習,争取畢業之後,闖出一番名堂,也爲我們姜家長臉。”
聽到這話,姜浩有些愣神,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徐冰柔的影子。
“我今天是怎麽了,老是想起女人,莫非單身太久……”姜浩在心中納悶地想到。
同時,他有些懊惱,當時如果在飯館中多待一會,不就可以見到徐大師了麽?偏偏他前腳剛走,徐大師就來了,不能得見他老人家的風采,頗爲遺憾。
郭正也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地盯着姜浩,而後搖頭笑道:“坦白說,在正常的情況下,你想要見徐老爺子,可能性幾乎爲零!”
“哦,爲什麽這麽說,他老人家又不是鐵石心腸之輩,隻要我誠心過去拜訪,他沒有理由拒絕吧。”姜浩納悶地問道。
郭正撇了他一眼,苦笑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以爲徐老爺子隻是風水師而已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風水師隻是業餘愛好,就算是政府高官想要見他,也要費大力氣才能得見。”
此時,姜武正端着菜走進來,聞言附和道:“阿浩,郭館長所言不假,之前徐老爺子來過,帶着一個仙女般的女孩子,看他們二人的氣魄就非同尋常,這種大人物肯定沒有耐心接見你這個毛頭小子。你還是好好學習,争取畢業之後,闖出一番名堂,也爲我們姜家長臉。”
聽到這話,姜浩有些愣神,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徐冰柔的影子。
“我今天是怎麽了,老是想起女人,莫非單身太久……”姜浩在心中納悶地想到。
同時,他有些懊惱,當時如果在飯館中多待一會,不就可以見到徐大師了麽?偏偏他前腳剛走,徐大師就來了,不能得見他老人家的風采,頗爲遺憾。
郭正端起酒杯,眼角的餘光撇到姜浩失神的樣子,眼底頓時掠過一抹困惑,緊接着嘴角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放下酒杯,假裝咳嗽了一句,而後若有深意地道:“話說,這次随同姜老爺子一同前來岐山鎮的,可是他最爲寶貝的孫女。這個女孩子可了不得,不僅修養得體,而且還有着極爲深厚的風水學知識,可是被徐老爺子當成繼承者培養起來。真是讓人豔羨,老夫若是有這樣的孫女,也就死而無憾了。”
這話激發了姜浩的興趣,此時忍不住問道:“她也懂得風水學?”
“難怪,當初在老街中見到她,第一個照面就要買我手中的羅盤。”他在心中嘀咕着道,同時,對于徐冰柔也愈發的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