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東方一路逃離而來,全是破缺的殘壁,黑乎乎的歪樓,仿佛戰場一般,不過也确實,這裏是掃蕩過的地方,有的用炮,有的用槍,甚至有大範圍的喪屍,直接用近程導彈,但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喪屍可能不會有多少,人更是難找,有也非常隐蔽,否則沒有戰力的人隻能被剩餘喪屍殺死。
也不知何種原因,全球無信息,這更是讓人類陷入了更深的深淵,有許多機械也都陷入癱瘓狀态。
更可怕的是,現在有帶隊喪屍在聚積喪屍,雖然喪屍行動緩慢,可江離知道,既然領頭喪屍有了不低于人的智慧,那麽他們将不再是單純的喪屍了,必定會有目的,有組合的進行進軍,人類想要再獵殺他們就更難了,而且他們似乎有了個共同的目标,天域。
江離知道,天域以外的人類,從此想要生存下去就更難了,而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沒有停留,加緊腳步向東方走去。
太陽已然微向西落,與水平面齊平,從日頭來看,現在大概是下午五點左右,逃離了喪屍群的江離此刻還是很低落,因爲他,死了兩個無辜的人,他們本不會死的。
走了小半天的江離,感覺有些餓,于是找了個牆角,吃了包泡面,喝了瓶水。
忽然,他察覺到一絲聲響,迅速躲了起來,這是他被追捕多年所換來的經驗。
他以爲有喪屍這周圍,本打算跑路的,不想管太多,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蒼老的歎息聲:“哎,再找不到食物,孫子...”
有人的聲音?江離忍不住向聲響處看去,發現一個佝偻的身影正在一堆廢棄物中翻找着什麽。
江離放下心來,是個老人而已,雖然蘭溪曾囑咐他:在這個世界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但他一直對老人有特殊的感情,所以警惕性也稍稍降低。
江離向着老人走過去,老人聽到聲響,霍然轉身,迅速從懷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刀,“誰,你要幹什麽?别過來。”老人目帶警惕緊張的對着江離說道,手還止不住的顫抖。
“老人家,别激動,我叫江離,不是壞人...”江離向前走了步,擺了擺手解釋着。
他的話絲毫沒有讓老人心松,依舊用刀對着江離,往後退着說道:“别動。”
江離沒有再動,老人看江離真的不動,眼露疑惑,心思急轉,收回了刀,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嗯,我相信你是好人。你來這裏幹什麽?”
江離不禁有些疑惑,老人轉變的好快。但是他對幹這位老人并沒有過多的去提防,必經老人已老。
就像那位秦教授一樣,江離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
老人看江離走了神,于是走上前來,江離也回過神來,看見老人走來,對着老人微微一笑:“老人家,我從遠處來,要前往天域去,您在這裏幹什麽?”
老人微微點頭,相信了江離的話,歎息一聲,“我是來拾荒的,沒有食物了,我快餓死了。”
老人捂着肚子,一副很餓的樣子,江離看老人這麽餓,也不多說,直接拿出包方便面,老人看見,眼睛放光,急忙用髒兮兮的手抓過來,江離絲毫沒有在乎老人那麽髒。
隻聽“嘶拉”一聲,方便面的袋子被老人撕開就啃起來,就像是百八十年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江離看他這麽急,忙勸道讓他慢點兒吃,老人吃的太快,嗆的直咳嗽,江廊遞過去瓶礦泉水,然後拍了拍老人的背。
吃完一包後,老人兩眼放光的問道:“還有沒有,還有沒有?我還要!太美味了!”
江離皺了皺眉,方便面隻剩七包,再給老人一包就是六包,不夠他吃三天了,略一猶豫,看見老人那髒兮兮的臉,那期盼的眼神,江離遲疑一下,還是拿出了一包遞給老人。
終于吃完第二包方便面的老人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對江離說道天色已晚,不如去他家休息一晚再走,必經晚上會有不少喪屍出行。
現在太陽已經落下去,天色的确有些暗了,江離也有些累,沒有推辭,跟着老人走去。
“老人家,你爲什麽還在這兒,你家人呢?這裏還有其他人嗎?”一路走來,除了廢墟就是歪樓,太過安靜江離覺得有些詭異,于是開口問向老人,也真是辛苦一位老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在前面帶路的老人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一絲狠厲,兩眼放出冷芒,顯的有些兇神惡煞,吓的江離都還由的心跳加速,如果不是他知道這是個活人,還全誤認爲是喪屍的。
“我兒子抛下我和老太婆,自己逃了。”老人露出那副表情後就轉過了身,語氣顯的平淡,仿佛與他無關。
“反正我在這裏過了大半年時間,沒見過其他人。”老人又不鹹不淡的加了句。
江離拍了拍胸平息了下加速跳動的心,呼出口氣。他對老人的遭遇表示同情,但靈敏的嗅覺始終讓他感覺不對,誼裏不禁多了個心眼,提防着周圍。
走了二十多分鍾,江離和老人來到一個大約100平放的小平房,江離看了看這平房四周,沒有什麽标志性建築,四周都是小平房,可能以前這是棚戶區吧。
老人用鑰匙打開那間平房的防盜門,走了進去,江離也跟着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
老人說道,于是江離順手帶上了門。
進去後發現裏面黑漆漆的一片,江離拿出了個手電打開來,此時老人已然來到一個木桌前,擦了擦火柴,把桌上的蠟燭點燃。
“我這裏什麽也沒有,就是間房子,你不嫌棄今晚就在那個卧房休息一晚吧。”老人指了指左手的房間,江離用手電筒照過去。
此時老人端起蠟燭走向了另一間房,“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不要出去,以免引來喪屍,我去睡了。”
江離确實有些累,對于老人的話也不覺得有問題,必經沒事兒幹,早睡很正常。
但他沒發現,老人進入右手房間時,眼男閃過一絲惡毒。
江離拿着手電打量着客廳,有三扇門,左右兩間房,左邊還有個廚房般的小屋,後面是張玻璃門的洗手間,客廳裏有張木桌,再向前照去,牆角那兒竟然有個靈台,靈台上放着個壇子,壇子後面是個香爐,但是裏面沒有上香,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江離看了眼那壇子,壇子在昏黃的燭光下抖了抖。這把江離吓的前胸貼後背,咕噜的吞了口口水。定睛再次看去,那是骨灰壇沒錯...越是覺的詭異,他越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于是,屏息走上前去。
他剛準備去摸那壇子,“吱呀”一聲,右手房門打開,老人一下沖出來,撞向江離,把他撞的不個踉跄。
老人抱起壇子對着江離陰沉的說道:“你這人真不老實,想動我孫子,哼!”
江離還沒說什麽,就聽見老人對着壇子道:“孫兒乖,爺爺在,别人傷害不了你。”說完還冷冷瞪了眼江離,抱着壇子進了右手房間。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毛發豎起的江離不由打了個冷戰,他覺得有一種進了鬼屋的感覺,而這個老人可能腦子也有些問題。
搖了搖頭,沒有再多想,江離走進了老人對他說的左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