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大,你說我們該怎麽辦?”範偉問。
“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擊殺迷惑我們的生物!”莫旭友沉聲說道。
衆人一起下了車,李大山、楊文濤四人不明白爲什麽停車,範偉一番解釋,等他們知道後,無不是大吃一驚。
因爲他們都被迷惑而不知。
吳唯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沒有什麽不對勁的,一條直行的高速公路,公路兩旁是小山坡,山坡延綿着這條公路看不到邊,山坡不高,最高有三米多,坡上有着半人多高的小樹,公路上零零散散停靠着十幾輛小轎車,小轎車有些灰層,是擺放很久的緣故。
“前面不能走,那我們爬到這山坡上看看!”
吳唯望着坡頂,準備爬山的樣子。
莫旭友急忙拉住吳唯的手,吳唯扭頭看去,問:“怎麽了?”
莫旭友搖搖頭道:“最好不好亂走!”
“不亂走,那我們不是坐以待斃嗎?”吳唯回道。
“你先等等!”
莫旭友從口袋拿出一串大卡車的鑰匙,往鑰匙扣上的一個黑色按鈕一按,大卡車發出啓動的聲音,随後從後車廂頂上慢慢升起一架大炮。
衆人無不是吃驚的盯着大卡車車頂,吳唯早已習慣大卡車的各種古怪了,如果莫旭友說這輛大卡車是一輛變形金剛,他也會相信!
莫旭友随後在往鑰匙扣上的白色按鈕一按,大卡車一震,卡車車頂上的大炮,“轟”了一聲,從炮管裏射出一枚炮彈。
吳唯緊盯着炮彈向着前面射去,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有任何爆炸的聲音。
莫旭友冷色陰沉道:“沒想到我們包括聽覺都被迷惑了!這到底是什麽生物?”
“旭友,你不是知道一些進化獸嗎?你看這到底是什麽來的!”吳唯問。
莫旭友搖搖頭,說道:“新世紀的進化生物實在太多了,類似這樣的也有幾十種。”
“那我們怎麽辦!?”範偉說。
莫旭友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既然這樣,也就隻有……”
随後大卡車車頂上的大炮,連續朝着各個地方開炮,“轟”一聲,沒反應,又朝着别處的方向開炮。
持續發出轟~~轟~~轟~~轟的響聲。
衆人隻聽到持續的開炮聲音,就是聽不到轟炸的響聲,炮轟的越多,衆人心裏沉得越快。
就在大炮朝着小山坡轟去時,吳唯大聲叫道:“旭友,不能轟那裏,如果把山炸了,石頭都會砸到我們的!”
莫旭友沒有理會吳唯的叫喊,直接按下按鈕。
轟!!
碰~~~一陣爆炸聲傳來。
衆人捂住震得發疼的耳膜,但是更多的是高興,因爲他們終于聽到轟炸聲了,可是随着轟炸聲過後,突然一陣白霧漸漸襲來。
“快……”
吳唯隻聽到莫旭友大喊快,然後聲音淹沒在一團白霧中,白霧将所有人遮蔽住,他隻能看見自己的身體,而身邊的莫旭友幾人都消失了。
“董曉潔、莫旭友、範偉,你們在哪?”
吳唯有些驚呼的喊道,自己身邊明明站着董曉潔和範偉兩人,怎麽白霧出現後突然消失了?他摸索了一下周圍,居然沒有人,這到底發生什麽事?!
忽然,一陣風吹過,白霧漸漸消散,一條黃土路出現在眼前,土路兩旁有綠油油的菜田,菜田上,有幾個帶着草帽務農的莊稼漢子。
吳唯看着一下四周,這地方他很熟悉,因爲這裏就是自己家鄉,自己怎麽會來到這裏,現在不是末世嗎?怎麽還有人在務農。
碧藍的天空,漂浮着幾朵白雲,清涼的微風吹撫着自己的臉頰。
這時,從身旁走過一個穿着樸素衣裳的少年,少年十一二歲,低着頭靜靜的前走,孤獨的背影讓吳唯有一股莫名的心酸。
少年前行,前路突然出現四名青年,将少年撞倒,少年坐在地上,低頭不語。
四名青年其中一人說道:“你這死仔,不長眼啊!你不知道你撞到我了嗎?”
少年還是低頭不語,其中一名青年拎起少年,傲慢的說道:“撞到我們,還不向我們道歉!”
吳唯有些生氣,明顯剛才是這四名青年故意撞那名少年,剛想向前将這幾個不長眼的青年揍一頓。突然間,從自己身後跑出一個人,是一名少女,少女紮着兩節小辮子,向着四名青年跑去。
“二蛋,你還不松手!”少女叉腰,氣憤憤的說道。
“喲,小玲啊!來美女救軟蛋了啊!哈哈!”被稱爲二蛋的青年笑道。
“你還不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告訴我爸爸,你欺負我!”少女驕傲的看向四名青年。
四名青年對視,表情上有些遲疑,二蛋惡狠狠的說道:“小玲,别以爲你爸是村長就可以亂說話了,這次就放過他一馬,走!”
二蛋将少年重重的摔到泥土上,然後四人急忙跑開。
那名少年從地上起來,拍了一下衣服上的泥土,擡頭對着小玲說道:“謝謝你,小玲!”
當吳唯看見擡起頭來的少年,整個人一愣,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年的臉,難道……
小玲一副小大人的說道:“不用謝,誰叫你是我新收的小弟呢?吳唯,你剛才太沒用了,以後怎麽跟我混!”
吳唯無奈的擡起頭,望着碧藍的天空,難怪剛才自己怎麽覺得這麽眼熟,沒想到是自己經曆過的,這是他藏在心底的事情,自己差不多都忘了!
場景慢慢的又被朦胧胧的白霧遮蔽住。
接下來,又是另一個場景。
這裏是一間學校的操場,操場上有很多的學生在打球,嬉笑玩鬧,但是人群中最顯眼的地方,是坐在操場一角的少年,少年孤孤單單的坐在那一處,一動不動的看着别人玩鬧。
又是自己,場景又變,吳唯不想再看了,他心裏有一道過不去的坎,那就是過去的回憶,每次他都不敢回憶以前的事情。
因爲裏面有大多的不堪與無奈,原本以爲自己都忘了,沒想到又被提起。
小時候的自己很懦弱,經常被小朋友欺負,而他又不敢告訴别人,隻能靜靜的承受。
讀書的時候,他在學校是一個獨立個體,沒什麽同伴,每次有什麽活動,他都是站在一旁觀看别人表演,他在班級可有可無,永遠都是坐在教室的一角,看着别人嬉笑玩鬧,教了自己三年的老師,隻能用“喂”來稱呼自己,而他的朋友更是隻能用一隻手掌數得過來!
每次夜裏,自己在不到十五平方的空間,靜靜的感受黑暗與甯靜,那種聽到細微的風聲,聽到隻需你往牆壁上輕輕一劃發出的略微的聲音,那種感覺隻會讓人更加無奈與恐懼。
他一直認爲他已經改變了,已經變得開朗了,可是——還是那樣!
經常被所謂的朋友無視,怎麽努力都沒法融入進去;經常被人指使來指使,但是他們都不怎麽認識你;經常無論做什麽事都是錯誤的時候,隻能說明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他。
吳唯不想再看白霧散去出現的場景,可是場景卻在自己眼前,忽然耳邊傳來悅耳的女聲。
“你爲什麽要離開讀高中?”
在一條林蔭小道上,一名清秀的女子倔強的攔住要離開的男子。
“張玲,我讀不讀高中,不需要你管!”
“吳唯,你不知道不讀書是沒有前途的嗎?”
“這用你不管!”
男子将清秀女子直接甩到身後,大踏步的離開。
見到這一幕,吳唯心裏不是特别的舒服,這段回憶也是他不想回憶,因爲他後悔做出這個決定,總想着重新再來過,重新回訪校園,可是永遠都不可能。
自從這次以後自己就出來工作了,眼前的張玲是他的幾個好友中最好的一個,可是自從這次以後,他就再也沒看見過張玲一次,也沒有和張玲有過聯系!
就在此時,清秀少女向着吳唯走來,“吳唯!?”
吳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以前的張玲,剛才那麽多個場景,裏面的人物都看不見他,怎麽此刻的張玲能看見他?
張玲直直撲向吳唯懷裏,哭泣道:“你沒走?你居然沒走?”
吳唯頭腦一片模糊,看向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張玲,那清秀的臉龐,頭發還是和以前一樣梳着兩條可愛的小辮子。
“你能看見我?”
張玲淚眼朦胧的看向吳唯,疑惑道:“吳唯,你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随後又道:“走,吳唯你跟我回去!”
張玲拉着吳唯向着校門走,可是吳唯一動不動。
“怎麽了?吳唯,你不想跟我回去嗎?”
“回憶終将是回憶,我爲什麽一直都不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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