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不是她的錯呢?”向宛華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了,她看着被綁在另一根柱子上的顧七七,然後大叫道:“她就應該去死,早在十幾年前,她就應該死在那場火災中了。”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到,七七爲什麽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還要一直以顧家女兒、以你女兒的身份活下去嗎?”許安唱的一句話讓向宛華突然愣住了。
但是很快的,她便瘋了似的大叫道:“你當我傻啊,顧家可是珠寶世家,她用我女兒的身份,從此一生便不用再堪憂了,有何不好。”
“她親生父母的家世不比顧家差……”
“你夠了!!”許安唱的話還未說完,向宛華便大叫着吼道,“我爲什麽要在這裏聽你們這個毛頭小子的教訓呢。”她大叫着站起來,然後對那個男人說道,“看好他們,我出去一趟。”
“我知道了。”男人應着聲兒跟出去,直到向宛華離開,他才又回到裏面,然後坐在向宛華坐過的那個椅子上。
“你跟貝洛是什麽關系?”看到男人,許安唱不禁好奇地問道。
男人輕笑了一聲:“沒什麽關系。”
“沒什麽關系?”許安唱一愣,“那你怎麽會爲向宛華辦事?”
男人撇了許安唱一眼,然後玩弄着手中的小刀子,一邊回答道:“老闆親自來阿拉斯加找我,花大錢要我爲他辦事,她出的錢合理,我自然是要辦好我的事的。”
原來如此,原來一直爲向宛華辦事的不是貝洛,而是這個長相酷似貝洛的家夥,那這麽說來,貝洛并沒有犯過什麽錯了?弄清楚了事情真相,許安唱卻仍舊皺着眉頭,可是爲什麽貝洛那時候要到醫院來向受傷的七七道歉呢?如果他沒做過這些事,那他又怎麽會……
不行啊,看來事情還是沒有弄清楚……許安唱正想着要再繼續問點兒什麽的時候,眼角餘光竟然撇到了男人背後那扇窗子邊的身影。這座廢棄大樓四環都有破舊的窗子,空曠透風,而那個身影,似乎是杜嘉礫。
“喂,哥們兒……”許安唱覺得杜嘉礫似乎需要自己的幫助,于是便開口向男人說道,“我的口袋裏有一把鑰匙,是我家裏保險箱的鑰匙,保險箱裏有三千五百萬,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隻求你别傷害那個女孩兒。”
他用金錢誘引男人,男人似信非疑地站起來走向許安唱,就在他要靠近許安唱的時候,許安唱卻又突然小聲說道,“那些錢,難道你想分給這些你素不相識的家夥?”許安唱用眼神示意着外面的那些男人。
男人一皺眉,然後說道:“諒你也不敢騙我,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鑰匙。”說完,他又轉頭朝其他人喊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要好好教訓這個小子。”
聽到他的吩咐,其他人似乎也忌憚他幾分,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紛紛走了出去,見其他人都走光了,男人才将手伸進許安唱的衣服兜裏,他的手還沒碰到任何東西,肩膀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記,然後昏倒在地。
“挺聰明的。”打暈了男人,杜嘉礫向許安唱豎了豎大拇指,然後便撿起男人掉在地上的刀子,麻利地割斷了綁住許安唱的繩子,兩人又急忙跑到顧七七身邊,割斷了束縛住她的繩子。
“七七……七七……”許安唱将顧七七摟在胸前,然後慌張地叫道。
杜嘉礫也在一旁看得焦急:“先出去吧,一會兒他們該發現不對勁……”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安唱懷中的顧七七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個靈活的彈跳翻身,從許安唱身旁翻過去,再以一個靈活的回旋踢,然後将跑進來的男人踢倒在地,而後回頭對杜嘉礫笑笑:“他們已經發現了。”
“你……”看着突然出手的顧七七,許安唱和杜嘉礫都驚訝不已,能這麽靈活地用跆拳道,是表示她已經恢複記憶了嗎?
可是還沒等兩人興奮的勁兒起來,顧七七的眼睛又突然一閉,身體跟着軟了下去。若不是許安唱快一步抱住她的話,恐怕她已經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條件反射。”杜嘉礫白了許安唱一眼,然後又催道,“趕緊走吧。趁現在那些人沒進來。”
許安唱背起顧七七,然後在杜嘉礫的掩護下,速速從後面的窗子逃離了……
顧七七在醫院醒來的時候,許安唱已經在床沿邊睡着了,她微微起身,看着他那被壓亂的頭發,嘴角不禁略微勾起一絲笑容,心裏暗處說道:能看到你這樣的睡容,真是萬幸。
感受到了她的動作,許安唱立即醒了過來,然後雙眼朦胧地望着顧七七:“你醒了?沒事了吧?還記得我是誰嗎?”他撲上去,抓住她的雙肩,然後胡亂一通問道。
“嗯嗯。”顧七七被他搖得都快把記得的都給忘了,她趕緊點了點頭,“安唱,别搖了,再搖我就把事情都忘光了。”
聽到她的叫喚,許安唱才停下動作來,然後一臉的嚴肅:“還好,看來這次沒失憶。”
顧七七淺淺地笑了笑:“傻瓜,這次又沒挨打,失什麽憶啊。”
看到她笑得如此爽朗,許安唱才稍微松了口氣。
“對了……”顧七七還想問什麽,可是一看到許安唱的臉,她突然不想讓他再擔心,于是又将到邊的問題給咽了回去。
許安唱卻似乎了解她的心思般,他淺淺一笑然後回答道:“你是想問向宛華的事吧?”
見許安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顧七七點點頭。
“當時我們根本來不及去找她,隻能先救你出來了。”許安唱慢慢回答着,同時也看到顧七七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那嘉礫呢?”突然又想到昨晚來救他們的是杜嘉礫後,顧七七詢問道。
許安唱笑得更加開心了:“等你回家了,自己去問他。”他神神秘秘地回答道,“不過,昨天晚上你怎麽突然用上了跆拳道,不是說失憶了什麽也不記得嗎?”覺得有些蹊跷,許安唱求證性地問道。
顧七七一愣,頓時啞口無言,她眼眸閃動了半天,然後才緩緩地回答道:“什麽……什麽跆拳道?我昨天晚上有用過跆拳道嗎?”
看着她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樣子,許安唱皺了皺眉頭,雖然仍舊覺得很疑惑,但卻沒有再接着問下去。
房間裏,深藍色的窗簾全部都拉着,沒有開燈,有些陰暗。房間的角落裏,杜嘉礫撐着額頭坐着,耳邊許安唱說過的話還有回響着。
“即使如此,你也從來沒有争取過。所以,七七從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喜歡她又怎麽樣,愛她又怎麽樣,她的心裏不是隻有我嗎?”
雖然當時覺得他說這句話有些太過自大,但是仔細想想,也不全無道理,他以爲隻要在背後保護好她,溫柔地對待她,時間久了,她自然會知道他的心意,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愛情是不會在原地等着他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
像是突然聽到内心的呼聲,杜嘉礫突然一骨碌爬起來,既然許安唱下了戰帖,他不應戰,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許安唱,應該讓你感到緊張才行啊。”杜嘉礫一骨碌兒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抓起床上的外套,動作迅速地轉身便奪門而出。
從醫院出來剛到大門口,許安唱和顧七七就被杜嘉礫的車子給攔住了。
“上來。”杜嘉礫朝顧七七勾勾手。
顧七七一噘嘴,然後側頭看了一眼許安唱,有些猶豫不決。
杜嘉礫又在旁邊叫道:“還不快上來,爸媽在家等你呢。”
又拿爸媽壓她?顧七七一臉的不快,她回頭朝許安唱微笑着揮揮手,然後一臉抱歉地說:“安唱,我先回去了。”
許安唱朝她比劃着打電話的姿勢:“晚上打給你。”
顧七七一邊笑着點頭答應,一邊便上了杜嘉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