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架很不錯的琴。”顧七七輕觸着琴身,然後緩緩說道。
“要彈一下試試嗎?”杜嘉礫滿臉期待地問。
顧七七卻搖了搖頭:“明天吧。”她揚起臉朝他微微一笑,然後又問道,“你決定就選它了嗎?”
杜嘉礫點點頭:“這是我看上幾年的琴了。”說完,他便向琴行老闆走去。
他說看上幾年了?那這麽說來,他準備了幾年了?顧七七有些驚愕,她看着跟老者商讨價錢的背影,心裏蔓延出不知名的感覺。
茱莉爲顧七七設計的禮服是一襲拖地長裙,整體呈淺藍色,經過熒光珠粉的點綴,在燈光下閃爍着耀眼的華麗光芒,腰間用一條同色系的鍛帶系至腰後,在茱莉的巧手之下,然後打起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Histry則在一旁打理着顧七七的頭發,他将她的頭發整體挽起來,然後又從中随意抓下幾縷,任其垂在雪白的脖頸之間,挽上去的頭發再用王冠發卡固定,這樣一來,顧七七整個兒便變得如同高貴的公主般了。
“來,戴上這個吧。”
顧七七還忘着鏡中的人兒發呆的時候,阮元勳已經拿着一個盒子走進來了。
“姐夫……”回過神兒來,顧七七回頭朝阮元勳一笑,然後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
“你忘了這個嗎?”阮元勳打開盒子,裏面竟是那枚‘女神’鑽戒,可是顧七七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枚鑽戒對她難道很重要嗎?
“丫頭,即使你忘了誰都沒有關系,但是唯獨這枚戒指你不能忘。”茱莉從盒子中取出戒指,然後給顧七七戴上。
顧七七卻一臉迷茫地問道:“爲什麽?”
“因爲,這是你和安唱愛情的見證。”茱莉朝她淺淺地笑了笑,然後又給她戴上一條心型的水晶項鏈。
面了七七則因爲茱莉的那句話徹底愣住了,她輕輕撫摸着手上的這枚戒指,始終覺得似曾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但絕不是她失去的那些記憶裏……
“準備好了吧?”杜嘉礫穿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然後走進來,一看到顧七七那瞬間便愣住了,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還有十分鍾就開始了。”他故作淡定地走到顧七七面前,然後對她說道。
“嗯。”她緩緩應道,而腦海裏卻始終在想,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那枚戒指的。
“那我們出去看看吧。”茱莉叫上Hirsty,然後便往外走去。
“你今天真漂亮。”杜嘉礫突如其來的誇贊讓顧七七猛地回過神兒來。
她擡頭看向他,卻發現他也凝着目光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很熱烈卻又很隐忍,似乎想對她說什麽,卻始終沒能開得了口。
“謝謝你的誇獎。”顧七七朝他淡淡一笑。
杜嘉礫卻拉起她的左手,然後伸向自己的唇邊,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輕輕印上一個吻,趁顧七七還尴尬得不能反應的時候,他趁機說道:“等你哪天做了我的新娘,我想你一定會比現在更加漂亮,漂亮一百倍。”
“你你你……”顧七七隻覺得一陣兒火燒般沖上心頭,這個家夥到底在幹什麽,萬一被爸媽看到,那豈不是會鬧出笑話來?她使勁想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可是他卻也用盡了力氣和她對抗。兩人都在用力,結果顧七七幹脆停了下來想說休戰。
可是她一停,杜嘉礫的力氣便瞬間增加了,她的身子跟着往前一傾,跌進他的懷裏。臉一熱,她想速速退開,卻被他快速地圈在修長的手臂之間。
“忘了他吧。”他将下巴輕靠在她頭頂,然後柔聲說道,語氣之間仿佛充滿了乞求。
“嘉……嘉礫……你到底,在說什麽?”顧七七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如果他隻要好好做她的哥哥,她想,她一定會很喜歡他的。可是,對于杜嘉礫,她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他,他們之間,絕對不可能存在着愛情。
“忘了許安唱吧。”他仍舊自顧自地說着。
“嘉礫,你别胡說了……”顧七七使勁地推開他,然後一臉的不高興,“我希望你别再說這樣的話了,雖然我現在失憶忘記了跟安唱之間的事,但是,我的愛情不是你一句話就可以改變的,當一個人注定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即使連上天都阻攔,那也沒得商量。”她一通指責,說完便提起裙擺,然後離開了化妝室。
杜嘉礫久久地愣在原地,愛情……沒商量嗎?是啊,愛上一個人是沒得商量的。他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想當初,他發現自己愛上她的時候,也極力地阻止過,可是如同她所說,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辦法阻攔的,因爲,那是心做的決定!
禮堂裏,坐了滿滿地來聽鋼琴演奏的觀衆,艾圖爾等人則坐在第一排,燈光緩緩暗了下去,焦點定格在那位剛從深藍色幕布後緩緩走出來的高挑身影上。一襲藍色的拖地長裙襯出她的柔美,走到鋼琴前,她朝所有的觀察莞爾一笑,然後再是深深地彎下腰去鞠躬。整個過程,結束之後,她再緩步走到鋼琴以一個優雅的姿勢坐下。
整個過程,她沒說過一句話,光是那笑容,足以讓全場安靜下來,然後等待她的演奏。
她修長的手指開始落在黑白琴鍵之上,清脆的琴聲便如清泉般緩緩流淌而出,顧七七演奏的第一首音樂是《愛麗絲漫遊仙境》,清靈的琴聲仿佛将所有的聽衆帶進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新奇與新鮮讓他們在琴聲末尾結束之際齊齊鼓掌。
而在禮堂最後面,許安唱靠着柱子站立着,修長挺拔的身影遮蔽在黑暗裏,另一個穿了一身休閑裝的高挑身影也在觀衆不知不覺間來到他身旁。
“我就知道你是來看她的。”
一聽到這個聲音,許安唱吓得差點兒跌倒,他明明說過今天請假不錄節目的,卻竟然還是被她給跟蹤了。
“你就這樣出來,不怕被記者拍到嗎?”許安唱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着裝,一身牛仔休閑裝,長長的頭發披散着,頭上還戴了一頂鴨舌帽。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金東兒一撇嘴,然後向舞台上的顧七七望去,目光觸及到顧七七的那一刹那,她仿佛被震攝到,高貴美麗的顧七七,此刻就像仙女般彈着輕快流暢的音樂,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煥發出奪目的光彩。
“好歹戴上這個。”就在金東兒發愣的片刻,許安唱已經将手中的墨鏡戴在了她的臉上。
眼前一片漆黑,金東兒郁悶無比,她急得趕快取下墨鏡,然後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在這裏戴墨鏡似乎不太搭調。”她一邊說一邊回答,讓她更加郁悶的是,許安唱竟然已經跑掉了。呵。看來給她戴墨鏡是假,想趁機跑掉才是真的吧。
她一氣,捏緊了拳頭,然後也悄悄地從剛好開了一條鏠能夠出去一個人的門裏追了出去。
而這時,在另一根柱後面的許安唱卻得意地笑了笑,笨女人,跟我比聰明,還差了點。一邊想着,一邊又想目光移回到了舞台的美麗身影上。
享受優美音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的,顧七七三曲已畢,全場敲起熱烈的掌聲,許安唱也順着掌聲從過道走下去。顧七七則走到台前向所有來聽她音樂,幫助她圓夢的觀衆鞠躬道謝。
結束之後,她正欲轉身往回走去,手卻突然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