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個人回到顧家,看到等在家裏的爺爺和姐姐,顧七七些有些小小的歉疚。畢竟這是她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回來,卻還自己一個人先離開了。但是,相處了十幾年的爺爺和姐姐,似乎永遠都是跟她關系最親近的親人。
見到顧積之望着她,顧七七咧開嘴笑着,然後跑到他身邊,輕輕地撲到他懷裏,撒嬌道:“爺爺,七七好想你啊!”
顧積之卻說不出話來,他輕輕抱着她。
沒聽到爺爺的回答,顧七七又說道:“爺爺,你這麽快就不要我這個孫女兒了嗎?”
聽到這話,顧積之才緩緩開口道:“傻孩子,别亂想了,你永遠都是爺爺的乖孫女兒啊。”顧七七自然也是知道的,從小爺爺就疼她寵她,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不是沒有血緣關系的成份,雖然爺爺很疼愛她,但是她從小便就很懂事了。
“七七,看到你這樣,爺爺會不放心的。”茱莉在旁邊勸道。
顧七七揚起一張笑臉來說道:“有什麽不好放心的,反正我隔幾天就會飛過來陪你們。”說完,她左右環視了幾眼,又問道,“阿姐,姐夫呢?”
“公司有些事務要處理,但是他有留禮物給你哦。”茱莉朝她眨了眨眼。
“真的嗎?帶我去看吧。”顧七七一聽說有禮物,便高興地跳起來,然後拉起茱莉的手。
見到顧七七如此興奮,茱莉便也不好不答應,她起身向顧積之說道:“爺爺,我帶七七去樓上吧。”
“嗯。”
得到顧積之的應允,茱莉便拉起顧七七的手,兩姐妹高興地向樓上走去。顧積之側過頭去看着顧七七的背影,心裏暗處咽下那一份苦澀,暗暗想道,隻要她過得幸福,怎麽樣都是可以的。她從小就想見媽媽,如今終于見到了親生父母,難怪會這麽高興呢。
在顧家住了兩天,第三天的早上吃早餐時,顧積之、茱莉和阮元勳卻久久不見顧七七下樓來,覺得奇怪的茱莉跑到顧七七房間時才發現她竟然已經悄悄帶行李走了。
“爺爺,七七她……”匆匆跑到餐廳要告訴顧積之這件事時,顧積之卻揮揮手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我親眼看着她出門的。”
“那爺爺爲什麽不阻止她呢?”茱莉疑惑地問。
“我想她應該是怕我們舍不得才會悄悄走掉的吧,而且我也相信她會應她的承諾,不久會再回來看我們的。”顧積之朝茱莉淺淺地笑道。
聽了爺爺的話,茱莉也覺得安心不少,她從兜裏掏出手機,然後又說道:“那我去給嘉礫打個電話。”
“嗯。”得到爺爺的應允,茱莉便跑出了餐廳。
正在辦公之室裏整理着資料的杜嘉礫接到茱莉的電話,淺淺地笑了一聲,便接聽了起來:
“茱莉姐,怎麽樣,很久沒跟七七見面,玩得很開心吧?”
“嘉礫,你沒說糊話了,七七已經到家了吧?”那邊的茱莉厲聲打斷她,語氣非常嚴肅。
“到家?茱莉姐,别開玩笑了,她還沒回來呢。”杜嘉礫雖覺得茱莉的話奇怪,但是也漸漸聽出了問題。
“她昨天晚上就已經帶着行李離開了。”
聽完茱莉的話,杜嘉礫覺得事情果然又有問題了,這個丫頭,怎麽總愛動不動就亂跑呢。
挂掉了電話之後,杜嘉礫才又撥打了顧七七的電話,可是電話裏響起的卻是系統那中規中矩的聲音: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
聽到這個聲音,一種不安浮上杜嘉礫的心頭,他迅速冷靜下來,然後又打通了許安唱的電話。
“喂,你在哪裏?”
“和金東兒在做出院後的采訪呢,怎麽了?聽你的聲音很着急,是七七出什麽事了嗎?”聽出杜嘉礫的聲音有些不對勁,許安唱猜測着問道。
“那倒也不是,茱莉姐說她已經離開了,可是她卻并沒有回家,所以我想問問她有沒有在你那裏,不過聽你的話,我大概已經知道她不在你那裏了。”
從杜嘉礫的話裏聽出端倪,許安唱狂躁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七七又失蹤了嗎?”老天,可别再吓他了,他經不起這種驚吓了。
“你在什麽地方?”杜嘉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地問道。
“三号街的咖啡館。”許安唱回答道。
“我馬上過來。”挂斷電話後,杜嘉礫飛快地脫掉白袍,然後沖出了辦公室。這個丫頭還真是一刻也不讓他們消停,怎麽失憶了之後盡是讓他們操心呢?
正在咖啡館裏和金東兒接受着記者采方的許安唱不斷往玻璃門外看去,旁邊的金東兒剛剛出院,臉色還未恢複,有些蒼白,但是嘴角卻噙着幸福的笑意。直到杜嘉礫的車子停在門外時,許安唱才站起來要往外走去。
金東兒見他又有行動,便一把拉住他,然後問道:“你又要去哪裏?”
“七七失蹤了,我必須去找她。”丢下一句話,許安唱便甩開金東兒的手然後穿過記者往外走去。他這句話,一方面是說給金東兒聽,一方面更是爲了說給記者聽,見到他如此,金東兒大概已經猜出來了,看來他是準備豁出去了。
徑直上了杜嘉礫的車子,杜嘉礫便一刻也不作停留地開動了車子,嘴時還不忘嘲笑他:“我是不是打斷了你和金東兒小姐的約會?”
“什麽約會?你明明知道我心裏隻有顧七七……”許安唱有些不快地打斷他。
“哦,是嗎?那就要看我們誰最後是赢家了。”杜嘉礫勾起笑意。
見杜嘉礫在這危急關頭還開玩笑,許安唱有些生氣:“先找到七七才是正事吧。”他真是看不慣杜嘉礫這種吊兒朗當的個性。
“這個你不用擔心。”杜嘉礫撥通了電話,然後将藍牙耳機戴上。
“穗姨,查查看七七的定位追蹤器的具體位置在哪裏。”對着電話那邊的穗管家,杜嘉礫吩咐道。
可是這件事卻讓許安唱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有些想不通:“你竟然在七七身上放定位追蹤器?如果七七知道了,她會怎麽想?”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的。”杜嘉礫淺淺地笑着,“況且,這不是幫上我們的忙了嗎?”白了許安唱一眼,杜嘉礫繼續開着車。
“可是,如果是以往的話,你應該一個人去找七七才對,爲什麽會叫上我?”許安唱仍舊問着心中的疑問。
杜嘉礫似乎不願意再回答他的問題,可是卻被許安唱盯得他不能專心開車,隻能無奈地回答道:“還不是前幾次的教訓,她一見我就跑,爲了以防萬一,隻能叫上你。”
“我……”許安唱強忍住想要狠狠揍他一拳的心情,他正想繼續說什麽,杜嘉礫卻開口了。
“她的位置是在‘盛唐酒店’?”得到了顧七七的準确位置之後,杜嘉礫稍微松了一口氣。
“盛唐酒店?”許安唱皺起眉頭,心中那種奇怪不安的感覺更加嚴重了,“她去那裏幹什麽……”
“那是我們家的企業,她去那裏也不奇怪吧。”杜嘉礫微微笑了笑。
“等一下……”許安唱卻打斷他那讨人厭的笑容,然後凝起了眉頭。
經過他的打斷,杜嘉礫似乎也想起了什麽,最後兩個人竟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貝洛!”
“貝洛!”
“我記得他就住在‘盛唐酒店’……”許安唱焦躁地說道。
杜嘉礫使勁踩着油門:“不用你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