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還冒着熱氣兒的茶出來的杜嘉礫看到電視屏幕裏的新聞時頓時吓了一跳。沒想到他剛剛沒讓七七看到的東西,在電視上還是被她看到了。
“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着她一臉的安靜,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嘉礫……”顧七七的目光一直盯着電視屏幕,嘴裏卻在問着杜嘉礫。
“怎麽了?”杜嘉礫一邊放下茶杯,一邊問道。許安唱的新聞被她看到,而且還是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新聞,她會怎麽想?
“他們兩個……是……是……”顧七七吞吞吐吐着,但還是得說出自己所見到的事實,“許安唱和那個叫金東兒的……他們是情侶關系嗎?”
杜嘉礫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于是便仔細看了看電視屏幕,看到電視上報導的新聞後才知道,原來許安唱和金東兒被作爲跟随報道的對象了。這就像是……老天爺給他機會啊……
杜嘉礫輕笑着回答道:“對啊!他們是情侶。”
手中的遙控器悠然滑落,顧七七瞬間仿佛沒了力氣般倒在沙發上,心裏……仿佛空掉了……像失去什麽一般,就那樣,空掉了……
這種難受的感覺,這種像要死一般的感覺,是因爲他嗎?是因爲許安唱嗎?
“七七……你怎麽了?七七……感覺還好嗎?”杜嘉礫慌張地沖到她面前,望着她不發一語的樣子,頓時覺得罪惡感從心底升起來。
她現在的樣子,就像對生命絕望一般,就那樣倒在沙發上,眼睛望着天花闆,淚從眼角溢出來,順着臉頰流到沙發上。
第二天一大早,杜嘉礫就早早地将早餐準備好了。這讓一走進餐廳的艾圖爾和瑞安西就吓了一跳。
“嘉礫啊,你怎麽自己做起早餐來了?穗姐呢?”瑞安西對杜嘉礫一大早起來做早餐實在有些意外,以前家裏的早餐都是穗管家做,杜嘉礫能做起早餐來,還真是稀奇呢。
“妹妹第一天在我們家住,所以點表示一下。”杜嘉礫将盛好的粥放在餐桌上時,顧七七就已經進來了。
她穿了一身休閑裝,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看到艾圖爾和瑞安西時,更是顧興地打着招呼:“爸爸、媽媽,早。”
這是她第一次跟爸爸媽媽早上的問候,感覺很好。顧七七覺得心裏甜滋滋的,看到杜嘉礫的時候,更是歡快地喊道:“哥,你親自做了早餐?”
看着她一臉的歡快,杜嘉礫實在有些想不通,爲了哄她顧興,他才早起來做早餐的,可她看起來并不是太糟糕啊。
“你……沒事了?”杜嘉礫好奇地問道。
顧七七搖了搖了,一臉茫然地反問:“怎麽了?”
她難道……都忘了嗎?
雖然對于顧七七的反應,杜嘉礫很好奇,但礙于爸媽都在場,也不方便開口,于是便作罷了。
“對了,今天有客人要來,我們約在了‘新初’大酒店見面。嘉礫啊,你記得中午的時候帶七七過去。”瑞安西一邊喝粥,一邊對杜嘉礫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客人,但媽媽如此吩咐了,他也隻能點頭答應着:“我會的。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帶她去一個地方。”
瑞安西笑着看向杜嘉礫和顧七七,溫婉地回答道:“我知道你們兩個之前感情就很好,一下子成了兄妹,當然是更值得顧興的事了。你想帶她出去玩,我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不要玩到忘記時間了就好。”
顧七七一撇嘴,暗自想道:誰跟他感情好了。
“吃完了,我們走吧。”顧七七還在胡亂想着事情的時候,杜嘉礫已經吃完了站起來,然後走到她旁邊。
“什麽?”顧七七一愣,完全呆住。
“我說吃完了,現在我們還有事去做。”杜嘉礫等不及讓她去細想,拉住她的手就要走。
什麽啊,她還沒有吃呢?
可這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身子已經被杜嘉礫拉到了玄關邊。
“哥,你幹什麽啊,我還沒吃早餐呢。”顧七七嘟起嘴瞪了杜嘉礫一眼,然後轉身又準備回到餐廳繼續吃她的早餐。
杜嘉礫卻一把抓住她,然後小聲地說道:“看來昨天許安唱的事情對你并沒有什麽打擊,這樣很好啊,看在你這麽看得開的份兒上,今天我就告訴你那個驚喜好了。”
聽到他這麽一說,七七愣住了,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連他都知道她跟許安唱之間有很深的關系啊,可爲什麽一個個都瞞着她呢?
“驚喜是什麽?”雖然心裏疑惑重重,而且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娛樂新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但她還是揚起一張笑臉向杜嘉礫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杜嘉礫一邊說一邊已經換好了鞋。
他那神奇的表情完全就是誘惑她乖乖地去上勾嘛,顧七七一撇嘴,雖不情願,但仍乖乖地換起了鞋子。
許安唱推門走進病房的時候,久彥希還在對着筆記本電腦裏的新聞發着呆。
“彥希哥。”見到他擡起頭看自己,許安唱主動對他問好。本以爲他會因爲自己答應得出而顧興的,誰知道剛打完招呼的許安唱卻并沒有等到久彥希的友好回答。
“昨天晚上的采訪結束後,爲什麽不送東兒回家?”久彥希将頭擡起來,目光淩厲地盯着許安唱。
許安唱一愣,該說他是因爲看到顧七七所以才讓金東兒一個人回了家?如果照實說的話,估計會被久彥希打死的。
“呃那個……”他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然後扯出一抹苦笑,吞吞吐吐地繼續說道:“我跟金東兒……又不是真的情侶……”
“那沒辦法了,現在你必須要那樣做下去,否則被記者抓到一丁點兒把柄,我們兩個……都會gameover的。”久彥希對他比劃着割脖子的動作,雖然跟他講得是誇張了些,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複出的計劃可能就會失敗了。
“可是我……”許安唱有些無奈,“既然這麽危險,當初幹嘛要接下這個策劃啊?”
“如果不接下這個策劃,以後……永遠……我都别想再跨進這個圈子,而且這也是爲你好。”關掉了筆記本,久彥希将床頭的本子遞給許安唱,“這是明天的行程,因爲我的腳不能出院,所以要辛苦你自己了。”
許安唱千般不願萬般無奈地接過本子:“知道你視這份工作爲生命,你放心,我不會親手扼殺你的生命的。”
久彥希看着五官都快揪到一起的許安唱,忍不住笑了笑,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然後問道:“對了,你跟顧七七……怎麽樣了?”
一聽久彥希提起顧七七,許安唱心頭那股火就升了上來:“哥,你還敢提起七七?”
瞧他那一副火山爆發般的樣子,久彥希不用等他的回答也知道了結果,想了想,他也便不再去提起那回事,于是換了個話題繼續說道:“對了,怕你明天沒有助手,我找了個人幫你。”
“助手?”許安唱正想擺手說不用的時候,一個梳兩個辮子的小丫頭蹦蹦跳跳地進來了。
“彥希爸爸。”小丫頭看起來最多也才十歲,一見到久彥希就直往他懷裏撲了過去。
爸——爸——????許安唱張大了嘴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女孩,然後又看了看久彥希,大聲地吼道:“喂,你什麽時候有女兒了……”
“啊,你就是安唱叔叔!果然帥呆了耶!”聽到許安唱說話,小丫頭又一個閃身撲到許安唱懷裏。
“喂喂喂,起來起來……”小孩子……果然是最難纏的,還有就是,他看起來很老嗎?居然就被叫成叔叔了。
“啊哒,安唱叔叔這麽帥,以前都隻能在電視上看你呢,我要多抱一下。”小丫頭像是賴定了他似的,就抱着他不放。
許安唱無奈地看向久彥希,他卻回以一笑:“這孩子是我五個月前在孤兒院認識的,她的父母在她六歲的時候去世了……”
“安唱叔叔,很顧興認識你哦,我叫芙娜。”未等久彥希的話說完,小丫頭就站了起來,然後一臉正經地朝許安唱伸出手。
聽到久彥希的介紹,許安唱就已經沉住了氣,這個叫芙娜的小丫頭,也是六歲就失去了父母,那不就是和七七還有他自己一樣嗎?想到這裏,許安唱對她的态度就不知不覺地好了起來。
“哎,小丫頭,真感覺我帥嗎?”許安唱笑着看着芙娜,然後認真地問道。
“嗯。那是當然,安唱叔叔帥呆了,七七姐姐也超酷的。”芙娜說起兩人,就不禁朝許安唱豎起大拇指。
“啊,小丫頭,你還知道七七?”對小丫頭的贊譽,許安唱覺得非常意外,但是爲什麽他是叔叔,顧七七卻是姐姐啊?真是想不明白?
“安唱叔叔,我不叫小丫頭,我已經十歲了,我叫芙娜。”
許安唱聽着她糾正自己的說法,然後不斷地點着頭:“那,你就是我明天的小助手?”
“嗯。”芙娜自信滿滿地點着頭。
“那好,現在就跟我出去談談明天的行程吧。”許安唱拉起芙娜的手,不跟久彥希打招呼就要往外走。
“奇怪,這小子今天怎麽……”久彥希望着許安唱的背影,喃喃自語着,他不是最讨厭小孩子了嗎?特别是這種纏人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