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永别


一直等到塵埃落定,我才從法壇下面爬了出來,腦袋還被翻倒的法壇邊角砸了一下,疼得我一陣龇牙咧嘴,我伸手一摸,腦袋上黏糊糊的。好像在流血,感情腦袋被砸破了都。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去管腦袋被砸破了什麽的,從法壇下面爬出來之後我就連忙開始打量四周,準備看看那紅衣女鬼在哪裏?

不過我環顧四周掃了一圈,并沒有看到那紅衣女鬼,倒是那些剛才和我一樣被掀飛出去的人都一個一個爬了起來。

我連忙跑過去看其他人的傷勢,剛才紅衣女鬼發飙,那種陰森鬼氣外放,我們全都受到了波及,很多人被掀飛出去之後都挂了彩,或多或少的摔傷或者擦傷了。不過大多數傷得不重,隻有一個組織的成員剛才離得那紅衣女鬼比較近,被掀飛出去之後撞在了一顆大樹上,腦袋上被撞得鮮血淋漓,帶的頭盔裏面全是血,這時候人已經暈過去了。

我連忙讓奧康拿急救箱過來給那個成員包紮了一下腦袋上的傷口,也虧的這家夥戴着頭盔,不然照這種情況來看,剛才那一撞絕對能把他腦袋給撞開花了,畢竟戴着頭盔都撞成了這樣,還不知道有沒有得救呢。

奧康又拿紗布把我腦袋上的傷口給包紮了一下,然後我就讓陳皮跟另一個成員趕快把個受傷的成員送醫院去了。

這裏是農村,離省城有醫院的地方可遠着呢,雖然陳皮和那個成員開着車比較快,但到醫院我估計最起碼一個多小時以後。希望那個受傷的成員能夠撐住吧!

我在心裏默默爲他祈福。

現在就剩下我和奧康,還有阿貝三個人了,至于諸葛蕭蕭和諸葛浩然,他們畢竟不是我們一起的,我知道有些時候也靠不住。

現在看樣子紅衣女鬼是走了,估計剛才她也傷得不輕,可是終究沒能消滅了那家夥,那可是一個大禍患,如果不能及時消滅,她遲早會再次來害人的。

諸葛蕭蕭跟諸葛浩然也被剛才的波及搞的灰頭土臉,不過好在他倆沒有受傷。

諸葛蕭蕭看着我頭上包了紗布,過來關切的問我傷得重不重?有沒有事?

我笑了笑說。“一點小傷,沒事,可惜那紅衣女鬼跑了,我還是有點擔心。”

諸葛蕭蕭安慰我說讓我不要擔心,還有冷風那些正道聯盟的道士,今晚肯定不會有事了。

我點了點頭,看到諸葛浩然一副愁眉緊鎖的樣子,就問了他一句。

諸葛浩然轉頭看了我一眼說,“那紅衣女鬼絕對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她現在是元氣大傷,所以我們才能傷的了她。一旦讓她恢複元氣,恐怕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而且就算她現在是元氣大傷的狀态,我們想要滅了她的話,也不容易,如果她臨死反撲,絕對可以拉幾個墊背的,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聯盟。讓聯盟派幾個老一輩的高手過來。”

我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這樣當然是最好。”

“怎麽回事?”我話剛說完,冷風跟那幾個道士就跑了過來,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場景,他們幾個人也都有點傻眼。宏宏見扛。

我看了冷風一眼說,“那紅衣女鬼不好對付,你最好還是讓你們正道聯盟派幾個老一輩的高手過來吧。”

“何必那麽麻煩?”冷風聽完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你對付不了,并不代表我們對付不了,區區一個紅衣女鬼,算什麽,等下次我碰上了,一定親手消滅她。”

“就是,一個厲鬼而已,哪裏用得着老一輩高手前來?”

“你這家夥平時不學無術,以爲自己有槍就了不起,現在不行了吧?”

…;…;

那些個道士竟然跟着冷風消遣起我來了,我真想罵這些家夥是煞筆,就算我他麽是菜鳥,這裏好歹還有諸葛蕭蕭和諸葛浩然呢,難道他們也是菜鳥不成?

諸葛蕭蕭跟諸葛浩然臉色都不太好看,不過他們也沒有說什麽,聽到冷風和那幾個道士說的話,他們也就沒有再提及要叫正道聯盟老一輩高手過來的事情。

我其實很想讓這些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小逼崽子吃點虧,讓他們見識一下紅衣女鬼的厲害,可是我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賭氣的時候,我也不能跟他們計較,現在首要任務是消滅紅衣女鬼的,雖然冷風這幾個家夥也非常可惡,但他們畢竟是人,還有人性可言,可紅衣女鬼的就不同了,那直接是厲鬼,根本不通人情的,心中隻有怨恨。

最後想了一下,我說,“紅衣女鬼現在肯定受了很重的傷,我們應該想辦法找到她将其消滅,不然等她恢複過來,恐怕又要費一番手腳了。”

“這東西誰知道她去哪了?還是找家旅館去睡覺吧,她明天晚上肯定還要來害人,到時候捉了她不就行了?”冷風說着就帶着那些個道士找旅館去休息了,我跟諸葛兄妹也沒辦法,隻能作罷。

今晚我沒有再去劉天宇家,給他打了個電話确定他家沒什麽事之後,我就和奧康還有阿貝同樣去了旅館。

這村子裏就隻有一家旅館,所以毫無疑問我和冷風還有諸葛兄妹他們住在了一個旅館,之前和女鬼鬥法,我被搞得精疲力盡,回到旅館立馬就躺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冷風就帶着那些道士去村子裏裝逼了,說什麽他們是道教正統,專門在人世間驅鬼除邪,現在他們來了,村民們就不用害怕,什麽厲鬼他們都能收拾。

總之冷風帶着那麽一衆年輕道士在村子裏轉了好幾圈,搞的村裏人都把他當神一樣的恭維,也别說冷風他們這陣勢看着夠唬人的,加上村子裏人比較迷信,所以對這些家夥都尊敬的不得了,就差燒香供起來了。

現在既然冷風他們出面去攬風頭,那基本就沒我什麽事了,我也隻能靜靜的看着他們裝逼。

下午的時候冷風他們被村長請去了家裏,好好招待了一番,這些家夥吃飽喝足之後,就開始行動,準備晚上需要用到的東西。

我跟着諸葛兄妹也去村長家裏看了看,不過我隻是去看看,不是去蹭吃蹭喝的。

不得不承認,這些道士有比我強的一面,最起碼人家畫符功夫是一流的,準備好裁好的黃紙,拿着毛筆直接就是提筆疾書,但畫出來的符咒卻一點都不差,最起碼看起來有模有樣。

兩個多小時之後,也不知道冷風他們畫了多少符咒,感情那黃紙跟朱砂都是不要錢的。

天黑以後冷風一行人就打着火把,挑着陰陽令旗,排成一長串在村子裏轉悠了起來,一邊專有還一邊撒着符咒,轉了兩圈之後,那村子裏幾乎已經到處都是符咒,稍微有點風一吹,符咒直接就是漫天飛舞。

不過很不湊巧,天黑了沒一會,天空忽然就是電閃雷鳴,緊接着風雨交加,瓢潑般的大雨就從天空傾瀉了下來,那速度來得太快,我換跟着冷風他們在村子裏轉悠,等着驅鬼,結果就這麽被灌成了落湯雞。

冷風他們全都跑到村長家裏去了,我跟逐個兄妹則是回了旅館。

我知道冷風那些家夥跑村長家去肯定會亂吹一番,然後讓人家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們,我也懶得跟他們去了。

我跟諸葛兄妹三個人一路跑回了旅店,奧康和阿貝還在旅店等我,見我回來就問我情況怎麽樣?

我指了指自己被雨淋透的衣服,無奈的說,“别提了,鬼影都沒見到,倒是被淋成落湯雞了。”

說完我就跑房間裏去沖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這外面打雷下雨的整整半晚上,最後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就睡着了,結果第二天村子裏就炸開了鍋,昨晚那種雷電交加的夜晚,村子裏竟然死了好多人。

我跑到村口去看屍體的時候,發現足足有七具屍體,都是年輕的男子,跟以前的死法一模一樣,我一看就知道是被紅衣女鬼吸幹了陽氣才死掉的。

這些年輕的男子都是在家裏睡覺的時候死掉的,家裏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直到第二天一起來,才發現自己家裏人死了,然後就哭着喊着跑去了村長家。

這時候村長家裏的冷風他們,因爲昨晚喝多了酒,還在睡覺。

最後村民們就把屍體全都搬到了這裏,冷風他們看着眼前的七具屍體,臉全都綠了,這可是七條人命,他們昨天在村子裏誇下的海口,還有在村長家大吃大喝,這會不知道他們心裏可有愧疚?

我想沖過去把那冷風給痛揍一頓,但是最後我忍住了,畢竟後面收拾紅衣女鬼,還要靠他們,我不能跟他們起沖突。

想到這裏我隻好把心中的怒氣給壓了下來。

如今紅衣女鬼一下子吸食了七個年輕男子的陽氣,不知道她的元氣恢複到了什麽程度?希望别是已經恢複了當初的修爲。

正這麽想着,劉天宇的媳婦忽然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我說,“三哥,天宇死了。”

說着劉天宇的媳婦已經泣不成聲了。聽到這個消息,我腦袋頓時就“轟隆”一聲,徹底空白了。

“劉天宇死了…;…;”我喃喃自語着,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連忙跟哭得泣不成聲劉天宇媳婦說,“快到我去看看。”

劉天宇的媳婦含着眼淚點了點頭。然後就帶着我向劉天宇家裏跑去。

等我再一次見到劉天宇的時候,他确實已經死了,嘴唇紫青,面無血色,我探了下鼻息,已經沒有進氣和出氣了。

雖然我明知奧劉天宇确實已經死了,但我還是有點難以相信,我甚至在抱着僥幸的心理,也許他隻是睡着了,等一下就會醒過來。

可惜,等了好久。劉天宇終究是沒有醒過來。

是的,他死了,我現在才确定,他真的死了。

劉天宇的葬禮,是我和奧康,還有阿貝看着操辦的。

當然,村子裏到處都在辦喪事。

劉天宇的妻子哭得死去活來,我看得很想落淚,奈何眼淚無聲,全都默默的吞進了肚子裏。

一路走來,多少生離死别,我都快忘了這種感覺,現在,劉天宇的死,再一次勾起了我的悲傷。

曾經在多少個夜裏我亦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有人活着,有人死去,活着的人終究會死,但死去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再活過來。

死亡的陰影和失去親人的悲鳴,籠罩在這個村子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很多時候我們覺得悲傷就是哭,快樂就是笑,其實有一種悲傷,是流不出眼淚的怅然。

一天的時候,這個村子裏再次埋葬了八個人,其中包括我大學的同學。最好的朋友,劉天宇…;…;

可能是昨晚下了雨的緣故,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的明亮,将整個山村都照映的一片璀璨。

我站在村子裏仰望着天際的明月,今晚,是該讓一切都結束了。

冷風和那些道士,全都站在月色下一言不發,他們,終于是感覺到慚愧了。

夜色漸深,所有人都點起了火把。分成好幾撥在村子裏巡視了起來,今晚如果紅衣女鬼再次現身,肯定不能讓她再逃走了。宏宏歲才。

我們就這樣巡視了整個後半夜,沒有見到紅衣女鬼,村子裏也沒有出任何事,而且接下來一連幾天,村子裏都顯得極其安穩,就好像那紅衣女鬼。已經走了一樣。

我們這時候都有些吃不準了,因爲紅衣女鬼遲遲不現身,現在也沒辦法,繼續留下去并沒有什麽意義,可是我們如果走了,萬一那紅衣女鬼再次現身害人,豈不是沒人收拾她了?

我們又連續在這個村子裏待了一個星期,紅衣女鬼依然沒有現身,村子裏也沒有再死過人,最後冷風他們是等不了了,于是一行人就離開了村子,最後隻剩下我跟奧康和阿貝,好在陳皮當天也趕了過來。

本來我幻想繼續留在村子裏觀察幾天情況,鄭天華卻說沒有必要了,他說紅衣女鬼已經離開了這個村子,不會再回來了。

我聽得半信半疑,但最後我們還是離開了。

這一次我回到了蘭州,因爲馬上過年了,我想回去和王冰他們聚聚,主要我現在還有個兒子,還有小丫,過年了也應該回去看看他們。

轉眼到了大年夜,我在家裏陪着兒子和小丫他們吃了年夜飯,當然還有顔如玉。

本來這是一個溫馨的家,也算是一個溫馨的場景,可是此時此刻,我并沒有感覺到幸福,有的隻是無限的壓抑。

如果此時此刻那個溫柔賢惠,如同賢妻良母一樣的女人換成小薇,那麽我覺得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就算不是小薇,如果顔如玉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沒有害死小薇,沒有設那麽多心機陷害過我的女人,我一樣會覺得幸福。

但是現在,不可能了。

即使我不恨她,我也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感覺。

吃過年夜飯以後,我獨自離開了家,漫無目的地走在燈火闌珊的大街上,煙花如此璀璨,可我卻看不出絢麗的色彩,仿佛我的世界,隻剩下黑和白。

所有人都在穿着厚厚的棉襖,圍着圍巾,看着煙火歡聲笑語,而我卻獨自在街頭迷離。

有那麽一瞬間,仿佛這個世界不再屬于我。

走到今天,我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壓抑,我有多麽的無奈,總之我感覺,心就那樣缺了一塊,空蕩蕩的。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王冰的電話。

猶豫良久,我終究是沒有接電話,我也不知道爲什麽,也許現在,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很快第二個電話又來了,不過不是王冰的,而是王甯的。

這一席我又不知道爲什麽,下意識的接了起來。

我的思維好像有點遲鈍,身體的自然反應讓遲鈍的腦袋都反應不過來。

我把手機放到耳邊,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新年快樂。”

“謝謝!”我如此回應,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聽我哥說,你有孩子了。”王甯很灑脫的問我,聲音裏面并沒有代入太多的感情,我想她是想開了。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現在在幹嘛?陪着老婆孩子吃年夜飯嗎?”王甯問到這裏在電話裏輕笑了一聲。

“對,你呢?還在上海嗎?”我問她。

“嗯,今年過年就不回來了,也許以後很多年都不會回來了。”王甯這樣說。

其實這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不過聽完之後鼻子有點酸,我知道王甯離開這座城市去上海,是因爲我的原因,他說以後很多年不回來,也許同樣是說給我聽的吧。

雖然我覺得她想開了,但想來想去,我終究是傷害了她。

我們彼此沒有再說話,就那樣沉默着,但是誰也沒有挂電話。

我依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冷風夾雜着雪花刮到了我的臉上,吹得我臉皮有點發麻。

我擡頭看了看天空,下雪了。

今年的雪,來得似乎很晚,大年夜,第一場雪。

“下雪了。”王甯忽然在電話裏說。

“我這邊也是。”我淡笑。

“你在哪裏?”

“夜街。”

“我也在。”

“哪呢?”我一聽連忙左右四顧,可是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下雪了,所有人都回到了溫暖的家裏,似乎隻有我一個人在街上冒着紛飛的雪花漫步。

我忽然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浪子。

“别鬧了,早點睡吧。”我對着電話裏的王甯說。

“看你後面。”電話裏忽然傳來王甯略帶俏皮的聲音。

我連忙轉頭看了過去,隻見我身後已經被積雪覆蓋了的大街上,站着一個人影。

不錯,是王甯,昏黃的路燈下,她的身影矗立在紛飛的雪花之中,依舊是那麽的苗條,依舊是那樣的裝束,風衣皮褲,長筒靴,披肩的長發,随風輕舞…;…;

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王甯,我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好像在什麽時候,我看到過這樣的一幕,但是我想不起來。

王甯的身上和頭上已經落了雪,在路燈的映照下,閃爍着燦燦那的光輝,仿佛給她整個人都度上了一層銀光。

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也差不多。

王甯笑得很燦爛。

我也笑了,“好久不見。”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象着,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拿着你,給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條街,隻是沒了你的畫面,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着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麽想和你見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隻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陳奕迅的好久不見,那種熟悉的旋律,在我腦海中回放。

此情此景,我忽然很想聽那首歌。

于是我拿出了手機,播放了那一首熟悉的旋律。

王甯沒有走過來,我也沒有走過去,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彼此相望着。

王甯聽到我手機裏播放的歌,她笑彎了腰,那種樣子,就好像年輕時的天真,笑得那麽純真,那麽快樂。

可惜,我們終究不再純真。

走到今天,不是傷痕累累,就是遍體鱗傷。

一曲終了,王甯這才走了過來,我如同多年前一樣摸了她的腦袋,那時候她在我的印象中還是個小女孩,一轉眼,成了大姑娘,個頭都比我矮不了多少了。

王甯拍了拍我肩膀上的落雪,然後拉着我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咖啡店。

仿佛時光倒流,我有一種回到很多年前的錯覺,雖然我知道這是錯覺,但那種感覺,真的太真切了。

外面雪花越飄越大,但所有的寒氣,都被隔絕在了外面,咖啡店裏面依舊很溫暖。

我和王甯喝着熱氣騰騰的咖啡,聊着這段時間以來彼此的經曆,一切,都現在那麽順其自然。

不知不覺,時間竟然已經到了深夜,我和王甯相繼走出了咖啡店,然後在大雪之中,空曠的街道之上,相擁良久,最後,揮手道别。

王甯說我們不會再見面,但是我并沒有明白,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真的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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