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無法相信,我竟然看到了那個相框,就是裝着花子照片的那個相框,它本來應該在翡翠嶺花子家的那個房間裏,但是現在。它就靜靜地擺在我的床頭櫃子上。
難以抑制的恐懼如同洪流一樣瞬間沖垮了我的神經防線,我幾乎條件反射般猛的縮到了床角落裏,然後瞪着恐懼的眼睛看着那個相框。
花子跟來了,她跟着我們來到了這裏。
那個相框就如同鬼一樣,讓我恐懼的完全不敢靠近。
本來照片裏花子那燦爛的笑臉,但在這時候卻變得那麽的詭異。
不錯,我沒有看錯,那種笑,就是透着詭異,就好像那照片裏的人。臉上的表情會變。
我再也受不了了,連忙撲下床就沖出了屋子。
大孬和瑤瑤都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到我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大孬就問了我一句,“你急急忙忙的幹什麽?被鬼日了?”
“日你大爺,那個鬼跟着我們到這裏了。”我氣得大罵了一句,然後跑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候我卧室的門,忽然慢慢的關上了。
大孬和瑤瑤都被我的話給吓了一跳,大孬直接呼的一下站起來說,“哪……哪個鬼?你看到了?”
“看到了。是花子,她的相片出現在了我的床頭櫃子上面。”我咽着唾沫說。
“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女孩的照片?”大孬忽然問了我一句。
我連忙點了點頭。
大孬聽完之後忽然大笑了起來,“看把你吓得,那照片是我帶來的,我看那女孩長得漂亮,就帶回來了,放在你床頭想着你晚上寂寞的時候看看,你說你也太膽小了?”
“尼瑪……是你帶回來的?”我一聽氣得差點沒抽大孬兩巴掌。
“是啊,沒事的,就一張相片,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哪來那麽多鬼?”大孬說着滿不在乎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對。”我搖了搖頭說,“那相片絕對有問題,剛才我看到相片裏面的花子在笑,笑得很詭異。”
“本來就在笑好。你别一驚一乍的,你要真害怕,我拿我房間去。”大孬說着就起身走進了我的卧室,沒一會她把那個相框拿了出來。
現在我看過去,這相片裏面花子笑容又變得很正常。
我狐疑的看了看,難道我剛才看錯了?
“不行。”我搖了搖頭說,“這東西還是趕快扔掉,我總覺得它有問題。”
“能有什麽問題?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拿我房間去,晚上對着她來一發。”大孬說着就拿着相框去了他房間。
我雖然感覺這樣很不妥,但看大孬鐵了心不把這相框扔掉,我也就沒辦法了,所以隻好随了他。
我跟瑤瑤還有瑤瑤在客廳裏待了一會,也回去睡覺了。
因爲我這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大孬現在進去了他以前住的那個房間,就剩下我那一個卧室了。
我最後想了一下,便和花子睡一間,反正我那床大。
我們倆個人睡的時候我跟瑤瑤睡兩邊這樣我跟瑤瑤隔開一點距離。
不過這會不知道爲什麽,我竟然睡不着。
房間裏的燈關了,整個屋子一片漆黑,隻有桌子上不知道誰的手機充電器上面亮着一點微弱的紅光。
我閉上眼睛正在裝睡,忽然感覺有一隻手摸到了我那裏,因爲以前睡覺的時候瑤瑤也會這樣,所以我連忙伸手繞過瑤瑤推了推瑤瑤的腦袋,意思讓她别這樣,這還有孩子呢。
我一推之後瑤瑤忽然揚起了腦袋,然後用手抓住了我的手,不對,她怎麽有兩隻手?
本來我想着瑤瑤的一隻手在我那裏,這會肯定隻能用一隻手來抓我的手,但事實就是,她用兩隻手抓着我的手。
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再感覺了一下抓着我那裏的那隻手,那隻手好像比較小。
是瑤瑤的手。
我腦門上頓時就黑線了,這下丫頭什麽習慣不知道?估計是下意識的。
我連忙悄悄的把手從瑤瑤手裏抽了回來,然後把瑤瑤的手推了開去,轉了個身繼續睡覺。
這一晚上就沒有再發生什麽事,很快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來之後我去叫了大孬,因爲他昨晚把那個相框拿去了他房間,我還是有些擔憂。
敲了敲門之後我聽到大孬在裏面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這下我才放心了,然後我說了讓他早點起來之後,就去洗涮了。
我洗涮完出來的時候大孬還沒有出來,我就去樓下買了點早餐,上來的時候大孬和瑤瑤幾個人已經在客廳裏了,瑤瑤去熱了幾杯牛奶,然後我們幾個人就準備吃早餐。
這時候大孬忽然神神秘秘的把我叫到了他的卧室,我看他今天臉很差,白的透着病态,眼中也沒有神采,一副頹廢的樣子。
到了房間之後大孬關了門,然後指了指床頭櫃子上的相框小聲跟我說,“這相片我估計真的有問題,昨晚我做了一晚上的春夢,一直夢見和這照片裏的女孩做,早上起來床單都濕了,我人也沒一點力氣,這要是多來個幾晚上,我怕會把我榨幹。”
聽完之後我玩味的笑了笑說,“你被女鬼日了,你不就喜歡這個嗎?”
“喜歡當然是喜歡,不過要是每天晚上這樣,我肯定受不了。”大孬苦着臉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東西還是趕快處理掉,留着總是不好,我覺得這東西會出事。”
大孬點了點頭,然後就跟我一起出去吃早餐了。
吃過早餐之後大孬就去找裝修公司收拾他那房子了,因爲我們現在是四個人,這房子太小,有點住不下。
大孬走了之後我也帶着瑤瑤出去了,給她找了所學校,去辦入學手續,畢竟瑤瑤要上學的。
雖然她以前沒上過學,但現在既然是我照顧她,當然要給她和别的孩子一樣的待遇。
等一系列手續都辦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帶着瑤瑤又回來了,第二天就能直接送她去學校上學。
我剛剛回到家裏,準備拿鑰匙開門,這時候我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歐辰打來了。
我多少有點意外,連忙把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歐辰就在那邊說,“你小子最近幹嘛去了?外面風雲變,你卻不見人影,我還以爲你挂掉了。”
我笑了笑說,“最近去避難了,你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歐辰說他找我有事,問我在不在家?
我說在的,剛剛回來。
歐辰一聽就說他上來找我,然後就挂了電話。
我心想難道歐辰就在樓下?
回到家等了不到兩分鍾,門鈴就響了,我連忙過去開了門,外面果然是歐辰。
我打開門之後歐辰沒有直接進來,而是站在門口朝屋子裏看了看,皺着眉頭說,“你這裏怎麽陰氣這麽重?是不是又撞鬼了?”
他這麽一說我忽然就是一驚,連忙一邊把他請進屋一邊說,“最近确實遇到一些事情,現在你來了正好。”
歐辰在鼻子裏哼了一下說,“你小子,每次見到你總要麻煩我。”
我尴尬的摸了摸腦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歐辰坐下之後我準備給他說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呢,瑤瑤忽然端了一杯茶過來,放在了歐辰面前。
這時候歐辰的眼睛一下子就盯住了瑤瑤的肚子,他的表情很嚴肅,看的我和瑤瑤都感覺有些不自在。
我連忙提醒了一下歐辰說,“喝茶。”
說完他不等我回答,指了指大孬的肚子說,“這個有問題”
他的話一說出來,我和大孬兩個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歐辰這句話一說出來,我頓時大驚失,大孬的臉也一下子變成了慘白,踉跄着差點坐在了地上。
歐辰不理會和大孬的神,繼續自顧自的說。“裏面是魔胎,他們在用人心喂養這魔胎,如果魔胎生出來,你我都無法預料那種後果。”
“那怎麽辦?”我臉慘白的說,“難不成殺了他?。”我說着指了指瑤瑤的肚子。
“沒辦法。”歐辰眯着眼睛說,“而且魔胎一旦出生,第一個就會要了你的命。”
“爲什麽?”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因爲你跟它有血緣關系,你是唯一可以克制它的東西,所以一旦那東西出生,第一個就會要了你的命。而且魔鬼也會在第一時間除掉你,掃平障礙,現在你就該小心了。”歐辰有闆有眼的說。
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歐辰不爲所動,看了看我說,“把她交給靈異研究所,她可以保命,但魔胎必須消滅,不然,你們都會死。”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他的魔性驅除掉?”我連忙問歐辰。
“不可能。”歐辰很決然的搖了搖頭。
說完他抽了一口煙,“我給你時間考考慮。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事情。”
我現在心亂如麻,好半天才把思緒理順了過來,然後我就跟歐辰大概講述了一下這段時間我們所遇到的事情。
歐辰聽完之後沉默了良久,然後踏進了擺着那個相框的大孬的房間,并且沒有讓我跟進去。
我在外面隐隐約約聽到歐辰在房間裏面說話,具體說的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好半天之後歐辰才走了出來,他臉有些沉重,跟我說要布置法壇超度一番。
我也沒有反對,當即就幫着歐辰在屋子裏布置法壇,瑤瑤則是吓得帶着瑤瑤鑽進我的房間不敢出來了,主要是之前歐辰的話吓到她了。
我現在心裏一直在糾結,到底該怎麽辦?舍棄孩子就能保住瑤瑤,不然她會死。
我知道歐辰肯定不會騙我,如果有辦法。他之前就不會跟我說那樣的話了。
歐辰在房間裏念經做法,而我卻渾然沒有心思去看,因爲我現在的心思,還在瑤瑤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身上。
晚上的時候大孬也回來了,他看到屋子裏的情景先是一陣差異,然後看到歐辰又是非常興奮,不過當他知道歐辰在做法超度花子的時候,他就不怎麽開心了,說以後女鬼也日不成了。
我一聽直接在他腦門上來了一巴掌,罵了他兩句遲早死在女鬼肚皮上什麽的。
很快歐辰做法完畢,晚上的時候他說要去一趟我說的那個翡翠嶺,把花子的照片和鬼魂送回去,正所謂從哪裏來,還到哪裏去。送不回去會有麻煩,而且他說要去花子的家裏了解一下當年花子自殺的原因,因爲她在花子的鬼魂那裏沒有問出來。
說完之後歐辰就開始準備施展縱山咒,縮地城寸去翡翠嶺。
這法術我見他施展過一次,所以已經不是很好奇了,不過大孬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根本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神奇的法術,這簡直比得上飛天遁地了他說。
歐辰也不跟大孬解釋,當即就開始施法,并且再一次點亮了那盞青銅古燈,說讓我好好的看着,别再打滅了什麽的。
我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證,說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
歐辰最後又是念出一串咒語,說了句,“乾坤借法。縮地成寸,急急如律令……”
說完歐辰就向前跨了一步,人影一閃,已經到了門外,然後一眨眼,直接就消失了。
看到這裏大孬的嘴巴已經張成了o型,掐着我的胳膊說,“這……這是真的嗎?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以前就見他施展過這法術。
說完我就過去小心的看着法壇上的那盞青銅古燈了,這次可不能再讓它熄滅,不然歐辰絕對氣死了。
大孬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就拉着我一個勁的問那法術怎麽回事?他說他也想學。
我隻能笑笑不說話。
不知道在那裏坐了有多久,我都有點困了,這時候瑤瑤端了兩杯茶過來給我和大孬,我剛剛伸手去接,瑤瑤忽然把杯子裏的茶倒在了那盞青銅古燈上面,燈火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我愣了足足有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然後哭笑不得的看着瑤瑤問了一句,“你幹什麽?”
我一問瑤瑤眼眶裏就出來淚花了,瞪着我說,“讓他回來了肯定不會放過咱們的孩子,你忍心看着孩子被他害死,我還不忍心呢。”說完瑤瑤就直接回卧室去了。
我則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說實話我之前本來做好了準備想着要麽不要孩子了。
而且照歐辰說的,這孩子是魔胎,一旦出生必定禍亂天下,到時候估計我和瑤瑤都不能活。
可是現在看瑤瑤的态度,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決定了。
大孬有些不明所以的問我怎麽回事?我隻好大概把魔胎的事情說了一下。
大孬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杵在那裏沒了反應。
這時候我看着法壇上面已經熄滅的青銅古燈,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我把歐辰坑了兩次,這一次他估計已經氣得暴跳如雷了。
一想到歐辰氣得暴跳如雷,我還是感覺有點好笑。
我跟大孬在客廳裏坐了一晚上,這種時候,似乎誰也沒有了睡意,心頭就像塞了一塊磚頭一樣,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天剛灰朦朦亮,我和大孬這會都有點迷糊,不過我們沒有睡着,依然睜着疲憊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我跟大孬一下子都警惕了起來,我知道歐辰沒那麽快回來,雖然他去的地方并不是很遠,但如果他在翡翠嶺那地方破了法,要回來就隻能等白天,說不定村子裏會有車。
我跟大孬誰也沒有急着去開門,而是相互對視了一眼,又仔細的聽了一下。
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明顯有些急促了。
大孬耐不住性子,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誰啊?”
外面沒人回應,我和大孬隻好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大孬在防盜門眼上看了一下,然後沖我搖了搖頭,大概意思是沒有看到人。
我也好奇的把眼睛湊到防盜門眼上朝外面看了一下,原來不是外面沒有人,而是防盜門眼被外面的人堵住了。
很明顯我感覺到不對勁了,如果外面的人不是來者不善,那絕對不會堵着防盜門眼不讓我們看到他的樣子。
“到底是誰敲門?說話。”大孬忍不住就喊了一句,不過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劇烈的撞擊。
我和大孬都被吓了一跳,連忙一下子退了好幾步。
門上又是好幾下劇烈的撞擊聲,這時候我和大孬才反應過來,外面的人在撞門。
我差不多知道外面的是什麽人了,但這麽高的樓上,我們除了門口,再沒有任何可以逃離的出口。
想到這一點我反而淡定了下來,喊了一聲說,“别撞了。”然後我就過去打開了房門。
果然不出我所料,站在門外的,正是島上的成員,一個個戴着頭盔,端着槍,槍口直指向了我。
看到這裏我就下意識的舉起了雙手,也沒了脾氣,就側開身子靜靜的看着他們。
這時候鄭老大擠開人群首先走了進來,然後看了看我說,“這棟樓已經被整個包圍了,你們插翅難逃。”
“沒想過要逃。”我淡淡的說。
“你他麽又想幹什麽?”大孬在旁邊氣得瞪着眼睛問了一句。
“魔胎在哪裏?”鄭老大沒有理會大孬,看着我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跟在鄭老大身後的阿澈,他旁邊還有一個穿着一身黑緊身衣的長發女孩,長得很漂亮。
“你背叛了陳皮。”我看着阿澈淡淡的說。
“是我。”阿澈點了點頭說,“昨天你給陳皮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所以我知道你們回來了。”
“好。”我歎了口氣說,“陳皮錯信你了。”
“這不能怪他。”旁邊那個穿着黑緊身衣的女孩插嘴說,“你們應該不知道魔胎到底意味着什麽?如果你們知道了,會自己把它交出來。”
“哦?那你倒是說說,意味着什麽?”我說着點了一支煙,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個女孩。
那女孩估計不想面對我這種眼神,側過臉面無表情的說,“如果魔胎一旦出世,這個世界将會迎來一場災難,你們所無法想象的災難,曆史上都會因爲此事而留下濃重的一筆,甚至人類都不會再有曆史。”
“唬誰呢?你以爲我們是三歲小孩嗎?”大孬瞪着眼睛問了一句。
那女孩還想說什麽,鄭老大一擺手制止了她,“姬微,不用說了,他們不會理解的。”
鄭老大說着一揮手,那些戴着頭盔的家夥就沖了進來。
歐辰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然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說,“我找你很久了,電話也打不通,我來這裏也好幾回了,都沒見到人,你最近去哪裏了?”
我愣了一下說,“這個說起來有點話長,你先說說找我到底什麽事?”
“其實不是找你。”歐辰搖了搖頭說,“我來是爲了找她。”說着他指了指旁邊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瑤瑤。
我一看這情況有點不妙,連忙站起來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你找她幹什麽?”
歐辰冷笑了一下說,“這孩子是你的沒錯,但那是魔胎,你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你應該聽過那句話?人成魔,鬼噬心。”
“什麽意思?”我皺着眉頭說,“這句話我聽說過,但不明白。”
歐辰靠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然後慢悠悠的說,“人成魔的意思,就是那孩子本來是人,但最後卻成了魔,鬼噬心指的也是這個孩子,那段時間那麽多人被挖去心髒,都被這孩子吃了你知道嗎?”
歐辰說着忽然指向了大孬的肚子。
我和大孬很快就被抓了起來,我沒有反抗,因爲我知道這種情況,反抗是徒勞的。
大孬這家夥脾氣倔,反抗了幾下。不過也無濟于事,很快我和大孬就被控制了。
這時候在卧室裏面睡覺的瑤瑤正好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她先是一愣,然後就被吃驚給取代了。籃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