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三撈已經沖過去了,我連忙循着他沖過去的方向看了一下,這一次我終于看到了大孬,他就混在那些人裏面,而且穿的衣服也是跟個村夫一樣。一開始我還真沒有看出來。
劉三撈已經沖到了大孬的跟前,然後一把就抓住了大孬的手。
本來我想着現在找到人就好了,誰知大孬竟然一邊大叫一邊掙紮了起來,搞得我直接就愣住了。
我們幾個人連忙跑了過去,劉三撈拉着大孬沒有松手,就一個勁地說,“大孬你别怕,是我,我是你外外公啊。”
可是大孬情緒還是很激動。根本不聽劉三撈說的什麽,就一個勁的大叫和掙紮。
好不容易搖大孬紮的累了。不掙紮了也不叫了,可是我跟劉三撈一問他,他就隻是搖頭,那樣子就好像不認識我們一樣。
我瞥到大孬的肚子,竟然有點鼓起了。我心中還想着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吃得這麽好?
直到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大孬可能失憶了。
我們隻好帶着大孬走出了山谷,然後按照大緻的方向,繞了這座大山半圈才回到了那個水壩的位置,這時候已經是上午了。
這時候蕭靜看到我們都是松了一口氣,蕭靜說她看我們不見便猜到我們是不是去那個山洞了,帶了三四個村民進去找我們。可是到現在一個人都沒出來,她都以爲我們出事了。
聽到這裏我們幾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還是有人進去了,想到那幾個人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蕭晴還在觀察那水壩,劉三撈忽然把我叫到一邊說讓我跟大孬趕快離開,他說等一下怕是會有變故。
我一聽就明白了陳皮的意思,因爲之前一切都是鄭老大自導自演的,如果見我們大孬和村民們都放了,估計會對我們不利。
我沒有耽擱,當即就準備帶大孬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蕭靜和蕭晴看樣子以前就認識了,蕭靜布置在蕭晴耳邊低聲說了什麽,蕭晴竟然讓幾個人把我們送出了島嶼。
我和大孬上了船,他們便把我們給送走了。隻是劉三撈不知道爲什麽,無論怎麽勸說都不肯離開,最後就隻有我和大孬離開。
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雖然大孬現在失憶了,但最起碼我們找到他并且把他救出來了。
不過有一點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就是大孬爲什麽會混在那些人裏面。
感覺我們找到他不容易,但把他救出來似乎太過容易了些,總覺得如果鄭老大想要拿大孬威脅我們,我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麽順利的。
回到家裏之後我跟劉三撈當天就帶大孬去了醫院,給他做了一個檢查,最後醫生确定說大孬這情況屬于失憶了,至于失憶的原因,誰也不知道,醫生說有可能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吓或者刺激所緻,以後能不能恢複記憶也很難說。
這對于我們來說真的是一個打擊,當然這也不失爲一件好事,最起碼大孬失憶了,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受了多大的磨難,這樣他以後也會生活得更好吧。
隻是他把一切都忘記了,忘記了我這個死黨,喬冰。也忘記了他那個時時刻刻關心着他的外公,劉三撈。
具體說不上是好還是壞,總之到了這一步,也就沒得選擇。
當然大孬是忘了,可我和劉三撈卻記得,我們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陰謀,所有的都是别人已經設計好的圈套,一步步等待着我們自己跳進去…;…;
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感覺這是一個悲劇。
想想當初,如果我和大孬好好地呆在老家,那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大孬不會被抓走,很多人也不會被牽扯進來。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白洛,如果不是因爲我,他會犧牲嗎?
我的思緒止不住開始飄搖。
最後我甩了甩腦袋,把所有的幻想都甩在了腦後。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如果,也從來沒有答案。
回到家鄉之後我把把大孬安排到了我家裏住,然後給他倒水擦臉換衣服的,看着很貼心。
可是我的心裏,感覺空洞洞的。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掏出手機翻了一遍所有聯系人的電話号碼,想要找一個人來打個電話,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打給誰,最後隻能打給了歐辰。
最後不由自主的,我翻到了歐辰的電話,下意識的就撥了過去。
電話撥通之後我忽然後悔了,我覺得我不應該再去影響歐辰的生活,可是剛撥打出去我便後悔了,原本我是想仔細問問他爲什麽他可以知道我在那個海盜島上,隻是我突然意識到,歐辰不過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我這個電話打過去,不過是多拉一個人下水罷了。
電話響了好幾聲,沒有人接,我尋思着歐辰可能故意不接我電話,他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找他是爲了什麽,既然他不接哦電話,說明了他有不能說的理由。
可惜我正這麽想着,那邊就接起了電話,然後喂了一聲,我聽聲音是歐辰的,可一下子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頓了半響,我才有些尴尬的問了一句,“辰子,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你呢?”歐辰很簡短的回問我。
“還行。”我說。
然後我們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沉默了良久,歐辰說,“你要是沒什麽說的,就挂了吧。”
他這句話聲音帶着點抑制的感覺,我有種預感,他好像在抑制自己的情緒,看來他對我隐瞞了不少事情。
我想了一會兒,但我還是點頭說好,然後歐辰就挂了電話。我在想還是過一段時間我再去找歐辰了解情況吧。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當時歐辰挂了我這個電話之後,整夜未睡。
我有些頹廢的把手機扔在了床上,人也躺在了床上,我不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麽,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想要什麽。
坐立不安,心煩意亂的那種感覺。
這時手機鈴聲那熟悉的旋律又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劉三撈打來的,我有些好奇,她不是在那個島上,怎麽可以打電話了?但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陳皮就說,“趕快走,你那裏不安全了,他們去抓大孬了。”
一聽這話我猛的就從床上翻了起來,然後連忙問劉三撈,“爲什麽?”
劉三撈說“我聽說大孬被他們下藥了,你看到大孬的肚子鼓起來沒,裏面可能有東西,現在鄭老大不惜一切代價要抓到大孬,你們趕快走。”
一聽這話我來不及再跟劉三撈說,連忙就沖到了另一個房間,然後喊了大孬一句,“快走,這裏很危險。”
“怎麽了?”大孬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先别問了,快走。”我連忙催促他。
大孬一聽也不問了,我拉着他就跑出了家。
我和大孬都沒有拿東西,直接就往外跑,然後我們倆剛剛上了公交車,我就看到好幾輛越野車停在了我家門前。
車上下來十幾個穿着便服的男人,帶頭的那個我在海盜寨裏面見過,算是一個高層,他們徑直走進了我家。
我跟大孬一直把腦袋壓到車窗下面,直到他們全部進去後,車子也發動了。這時候我才松了口氣,隻是我心中還有些擔心,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我的家人不利。
也不知做了多久,我們竟然到了市區,大孬問我們要去哪裏?
這時候我也有點懵,不知道該去哪裏了,想想反正不能那些人的人找到他,不然到時候我肯定保不住大孬。
所以想來想去,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深山山裏那種地方,這樣一般情況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于是我又帶大孬往山林裏乘車。
我們附近的山隻有佘山了,既然這裏是旅遊風景區,但是我才想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我們藏到那裏去了,于是我便帶着他去了佘山。
大孬也不廢話,一路上緊緊地跟着我。
路上大孬一直問我去佘山幹嘛?現在大孬算是認可了我了,不過我們關系也沒有好到以前那種程度,因此很多事情不知道怎麽解釋了,感覺也解釋不清楚。
我就說有壞人要抓我們,所以我們要去避難。
我這麽一說大孬就不問了。
等我們到達佘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們隻好找了個賓館住了一晚上。
晚上我給劉三撈打了個電話,本來問了一下情況,誰知道竟然是空号。好一會兒才有短信發過來,說現在事情很嚴重,别打他電話,會被監聽。
劉三撈這麽一說我還真被吓到了,同時我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看樣子我還是把這事想得太簡單了,隻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麽這麽在意大孬的大肚子?
挂了電話之後我就把手機卡卸了直接扔掉了,我怕他們會用這個來追蹤我們。
一晚上輾轉反側,我幾乎就沒有睡着。
後來看看時間,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我們兩個人爲了方便就開了一間房。
翻了個身,我看了看另一張床上的大孬,這家夥竟然也沒睡,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天花闆。
我剛準備問問他爲什麽還沒睡呢,誰知這家夥忽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幾乎是彈起來的,身體看起來也很僵硬,就跟那詐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