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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嘴角一直往上微微勾着,整個人跟突然開了挂似的,動作十分利索。..
江慕堯想碰我,被唐栾拉到了一邊。
我微微擡眼看了下他們,居然都一臉震驚地盯着我看。
當時腦子裏壓根不容我多想,我隻知道自己很迅速地掏出匕首,二話不說就在左手掌心上割了一刀。嫣紅的鮮血立馬湧出,散發出陣陣清香,是雪蓮花的香氣。
江慕堯“嘶”了一聲,被唐栾及時拉住,不然他肯定已經沖了過來。
我的心緒在那時候是波瀾無驚的,就着鮮血直接把左手掌壓在了頂端的紅眼龍圖上。一股寒氣當即竄進我的血肉,食指上的勒疼一結束,紅眼龍圖便徹底消失了。
鮮血順着黑石頭慢慢往下滑去,但滑到半路就全部滲透進了石頭。嫣紅融進黑色的液體中旋轉直上,到達陰生胎的頭頂後,順着黑色的液體慢慢注入其體内。
掌心的血被莫名吸住,源源不斷地往石頭裏滲透。江慕堯終于看不下去了,着急地呵斥一聲:“夠了!伊伊!快醒醒!”
我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揚,笑得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卻又抑制不住地要這麽笑。
等陰生胎從頭到腳都呈現出黑紅色後,我才不慌不忙地收了手,聞到血裏的那股馨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搞的,突然就把傷口送到了嘴巴邊,伸出舌頭慢慢地舔了兩口。
唐栾和江慕堯兩個都驚得當場石化,我再度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
匕首尖子上還沾着鮮血,等手心裏的刀傷被舔得不再往外滲時,我這才不疾不徐地握住刀柄,刀尖朝下,用力插進了黑石頭的正上方。
那石頭明明異常堅硬,可匕首偏偏就插進去了。
匕首四周有發散狀的裂痕出現,我用力将匕首扒出來,裂痕立馬向下延伸,嘩啦啦的聲音在安靜的通道中異常突兀。一陣陰風吹過,帶着碎裂成朝通道深處飄去。
就在我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黑石頭上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轟響,像是有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地面也因此被震得顫了好幾下,黑石頭因此裂得愈加迅速。
緊接着,妖冶又詭異的一幕在我們面前出現,等裂紋鑽到地下後,黑石頭突然像綻放的花兒一般,裂成很多瓣往四周散開。
我突然感覺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不少,就像突然從春天走到了冬天。
一個激靈過後。我茫然地盯着眼前這一切,懵了。我看了看左手心的傷口,突然想不明白剛才的自己在做什麽。不過直到此時我才發覺身上的溫度不太對勁,後背上雖然不像之前那幾次一樣燙得厲害。可後背上卻像是燒着小暖爐,熱度源源不斷地向四肢湧去。
江慕堯看我眼神已經清明,眨眼出現我身邊,摟住我的腰就帶着我往後退開兩步。
從頭到腳都沾着血絲的陰生胎,極其詭異地懸在半空,他突然活了似的張開雙臂,很像打哈欠。那雙眼死死閉着,臉上的五官居然長得跟人很像。就連小鼻頭都長得很精緻!
這邪物吸了天氣間的衆多陰氣,生得如此惟妙惟肖,看得我心裏直打怵。
我緊張地屏住呼吸,因爲陰生胎居然在慢慢轉動!
等他的臉跟我這個方向對了個正着後,眼皮毫無征兆地猛然一張!裏面空無一物,沒有眼白,而是漆黑黑的一片!
這邪物空長了人的皮相,内裏卻還是一團黑暗。
我吓了個哆嗦,江慕堯緊緊扣着我的腰,下意識地撇過身子要擋在我前面。就在此時,陰生胎的小嘴突然緩緩張開,一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沖着我跟江慕堯就撲了過來!
那聲音是有形的。它帶動一股罡風吹得我跟江慕堯都緊緊貼在牆頭上,江慕堯居然奮力翻轉了下身子,面對面将我護在懷裏,徑直把整個後背留給了邪物!
我被他擋住了視線。不知道陰生胎現在在做什麽,剛想把腦袋從江慕堯懷裏掙脫出來,他卻突然劇烈地顫了幾下。
很明顯的那種,而且顯然不由自主。
我後背上的印記蓦然滾燙。可殘存的理智告訴我,我現在不能念出任何咒語來,因爲江慕堯就在面前,我不能誤傷了他!
那種身不由己想開口說話的感覺,逼得我額頭直冒冷汗,我死死咬住牙齒,拼命地五推江慕堯。
等唐栾将他帶開很遠一截,我唇上的疼痛當即消散。張口就念了一句極其古怪的話,雖然我不懂意思,但明顯跟之前的陽煞火咒語不同。
遠處的江慕堯悶哼了一聲,而後自他後背浮起很多捋黑氣,以閃電之速急急朝我射來。
我全身上下很多處都被巨寒刺穿,痛得我腦子都要炸了,我隻感覺有無數股詭異的氣流在我血液裏穿梭,四肢百骸全都凍成了冰渣。雙腿僵得像兩根木頭。居然連站都站不住。
就在我僵硬得直直往旁邊倒去時,江慕堯掙脫唐栾趕緊過來将我抱住。他的嘴唇在發顫,一向沉靜如水的眸子不斷地抽搐起來。
我也不住地自己是怎麽了,突然說了一句安慰他的話:“放心。我要汲取陰生胎的力量爲我所用。”
潛意識告訴我,肯定是記憶裏南宗的那部分認知引導着我做了剛才那一切。
等全身都懂得沒了知覺,後背上的印記才開始漸漸發熱,我像凍僵的蛇,在農夫的呵護下漸漸回了暖。那種感覺特别糟糕,就像你用龜速經曆了一次死亡,又慢慢地從死亡中複蘇。
我身上的朱砂粉早在之前就已經都掉,可江慕堯抱得這麽緊,多少還是沾到了殘餘的粉末,耳朵裏一直有呲呲聲竄入,很小,但卻像白白淨淨的臉上長了一大塊青色胎記似的。怎麽都沒辦法忽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栾伸手探探我的額頭,摸摸我手腕上的脈搏,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江慕堯,别沮喪成這樣,她又沒死。初伊你是怎麽回事?剛才的樣子可真吓人,好端端怎麽笑成那樣,就跟被鬼物上了身似的。”
我費力地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南宗的印記在作怪。”
“那條紅眼龍還在嗎?”
我知道唐栾的意思,如果跟這條紅眼龍相對應的鬼物被吸進了陰生胎的體内,那現在整個陰生胎都已經被我的身體吸收,按理我已經算是跟那鬼物接觸上了。可我腦子裏并沒有現出異樣的畫面。除了手腳冷得很,身體正在逐漸恢複正常。
而且,左手裏的紅眼龍顯然還在。
江慕堯跟魔怔了似的,一把将我緊緊摟在懷裏。全身都在輕抖:“上一世你碰了好幾幅紅眼龍圖,最後被那些紅眼龍凍得四肢發僵内髒枯竭…;…;伊伊,爲什麽,爲什麽你剛才要吸收那麽強的陰氣?”
難怪他之前然我摸骨灰盒,原來如此!
“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唐栾眼裏流露出同情,卻還是撇撇嘴轉開了腦袋,“江慕堯你别跟我矯情了。”
他說着就踱到黑石頭跟前,低頭朝下看去。
而後他突然渾身一震,第一次慌得變了聲:“江慕堯,初伊,快别膩歪了,快走!我們快出去!”
我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江慕堯聞言立馬要帶我往他進來的那條道離開,可周懷瑾還在裏面,我下意識地就揪住他袖子往裏面指了下。
他眉頭一緊,讓唐栾帶着我先走,孤身折了回去。
這條通道特别長,長到幾乎看不見盡頭。
出口是另一條盜洞,夜幕黑得令人沉醉,我掏出手機看了下,居然已經淩晨三點多。
我緊張地趴在到洞口等江慕堯出來,唐栾在旁邊不停地說各種花刺激我,大緻都是一些:他要是出不來你就找後悔藥去吃吧;爲了周懷瑾你個狼心狗肺的居然讓他去涉險;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陰生胎下還有更大的東西…;…;
他明明也很緊張江慕堯的安危,卻非要說這些話損我。
半個小時後,一陣陰風從盜洞口急急竄出來。我擡眼一看,隻有江慕堯自己出來了。
腳下那片戈壁跟地震似的開始抖動,結實的盜洞居然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周懷瑾,被活埋在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