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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張狡磊,一如既往的精神,隻是此次此刻他的眼裏好像多了一種莫名的光彩。%d7%cf%d3%c4%b8%f3
原來我的鞭子是他幫忙做的,龍筋鞭?名字倒是很威武。
但看大胡子他們對張狡磊的恭敬,顯然聖手鬼探便是他們的主心骨。我遠遠看着那張飽經滄桑的臉,心裏發怯,卻還是顫着聲問他周懷瑾在哪裏,我想見周懷瑾。
他并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微微細起眸子打量寺廟的外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等得心焦,明明知道他是在使用心理戰術,可心裏的怯意卻還是不自覺地越來越濃。之前聒噪地打着賭的倆人也不吭聲,除了呼呼的風聲,我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喘息。
黃沙被風帶起,被風吹打在我臉上,很疼。我做了個深呼吸。盡量不露出自己的沒底:“大爺,你們把我關在這裏無非是想讓我幫忙找寶貝的,我已經找到了兩塊,上面刻着圖案。”
兩塊磚顯然拼不出完整的圖案,估計還有好幾處地方需要我去取東西,也許周懷瑾正在另一個地方做着跟我一樣的事情,被他們關在某個陰森恐怖的地方獨自冒險尋找這種所謂的寶貝。可他們既然抓了我,便證明我對他們有用處。
張狡磊聽了我的話後。緩緩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
“大爺您也知道我命運不濟,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周哥也一樣。他不是任由你們差遣的性子。您想要我們幫忙合作,就不能這樣奴役我們,當初在聖壇,老祖宗把本事傳給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您公然違背老祖宗的意願把我們往火坑裏推,就不怕……”
我完全是在胡謅,老祖宗三個字也是從大胡子他們一夥人嘴裏聽來的。可我一提這茬,他們的臉色果然各有古怪。
我并不想挑撥離間,我隻想各走各路互不相擾。
二樓的那堆骷髅中,有一具顯然是近來才死的,這就說明就連聖手鬼探都搞不定二樓的黑線寄生蟲。
我猜周懷瑾應該也能喚出陽煞火,這可能是南宗的一項秘術,不知道怎得失傳了。而黑線寄生蟲的克星顯然就是陽煞火,估計目前也隻有我跟周懷瑾能從滿是黑線寄生蟲的地方全身而退。
想清楚了自己對他們的價值,我心裏的底氣自然也足了不少。
張狡磊幽冷的視線射上來,他顯然是被我那番話說氣着了。我不知道他們南宗發生過什麽事,但見聖壇裏的規格,他們顯然有很分明的階級制度,所以隻要提起他們的老祖宗,他們就不會太過放肆。
不過我剛才那番話。直接挑戰了張狡磊的權威,他會生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的所作所爲已經說明他根本就不顧我跟周懷瑾的死活,所以我是否會激怒他并不是症結所在。
過了大概三十秒,張狡磊面無表情地呵呵笑了一記:“你下來吧。小夥子命不久矣,我可以讓你見他最後一面。”
我渾身一抽,趕緊追問:“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命不久矣?”
周懷瑾當初被火藥炸到,可唐栾說當時顯然有鬼物護着他,所以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緻命傷。現在怎麽會突然就命不久矣了?我不信,一定是張狡磊他們讓周懷瑾帶傷去找寶貝導緻的。
我恨恨地咬着牙,雖然感情上不願意就此妥協,可理智告訴我僵持下去沒意義。
我默默地下了樓。下到第一層的時候大胡子幾人已經在第一層等着我了,他們全都舉着火把,站起來有兩米高的棕熊正貼在牆角,幽幽地瞪着這邊。它後腿上居然被套了一雙鐵靴,死死地卡進它的皮肉裏,看得我鑽心疼。
張狡磊接過磚頭,仔細端詳:“嗯,對了。”他贊賞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牽起嘴角笑了,“沒想到你隻用一夜就照到了兩塊,丫頭,之前倒是小看你了。”
我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不過現在在太陽下看這兩塊磚頭,我才發現它們的質地比一般的磚頭要細膩,背面還有幾個不規則的小孔,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大胡子親自從車上取出一個木箱子。裏面墊了海綿做的墊子,中間兩個凹槽,正好能放下這兩塊磚。看來張狡磊他們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麽東西,可以他當年盛名累累,我不相信他沒辦法進寺廟取這兩樣東西。
可能有好幾處地方要去取,他畢竟年紀大了,折騰不起吧。
上了車後,張狡磊看我一直不說話。知道我心裏裝着事,突然問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跟周旻還有聯系嗎?”
我納悶地搖搖頭,難道他跟周叔是老相識?
“不聯系就好,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張狡磊若有所思地看看我。沒肯說緣由。
我餓得跟狗一樣,他們給什麽我就吃什麽,絲毫沒想過可能會被下藥。
“丫頭,你别覺得我在坑你。也許我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有你想要找的鬼物。”
“大爺,先不管這些,請您先帶我見小周哥。昨天你們抓的寶紮,能答應我别傷害她嗎?”我不過是順口一求,他到底想對李寶紮怎麽樣不關我的事。我現在自顧不暇,沒心思管那些心懷鬼胎之輩。
張狡磊沒點頭,隻睨了我一眼:“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你跟周懷瑾能不能相見,要看你們的造化。”
當時我并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可等車子颠簸了兩個小時後,我才知道周懷瑾被他們帶來羌塘後就被困在了一座地下墓穴中,至今都沒出來!
以周懷瑾帶進去的幹糧和水來看,他昨天就已經斷糧斷水了,所以現在周懷瑾是死是活根本就沒人知道!
我氣得揚起鞭子就想抽身邊那幾個人,可我還沒把鞭子使熟,抽過去就被其中一個小眼睛拽住了。差點踉跄着摔了個狗啃泥。
張狡磊面無表情地看看我:“丫頭,他如果一個人能找到東西出來,那他就有資格成爲我南宗一員,你也是。如果他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那隻能說明老祖宗瞎忙活了一場,你們根本沒資格入我南宗。”
呵,說的好聽,居然将挾持硬生生說成是考驗。
“這裏面也封過鬼物,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這麽一處地方。丫頭,你進去吧,會給你準備三天的食物,三天過後。你若不出來,我們就封墓。這墓地隻有這一個出口,你别想白費心思從别處離開了。你們不熟悉地形,如果強行從别的地方鑿洞,隻會被流沙活埋。”
他們也不給我時間好好休息,塞了必需品把我推進了那個盜洞。
盜洞斜着往下,顯然有些年代了,我一滑下去,洞口就被遮了個嚴實。
我哭笑不得,一路滑到底,不知道有多深。
這個盜洞太過高明,居然能準确無誤地挖到墓室的外牆,最後我被突然凸起來的硬石塊硌了下,身子突然淩空失去依托。盜洞的牆壁很光華,我的雙手都沒東西可抓,直接狠狠地摔了進去。壓到一堆東西咔咔直響。
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我壓碎了,我随手抓了一把,居然是人骨!
等我站起來一看,額角立馬吓出一身冷汗來。就在我屁股印往後十厘米的地方,豎着很多尖錐!而那些骸骨無一不刺在林立的尖錐中!
我後怕地看了一眼手掌心,剛才我摔下來的時候用左手掌撐了地,再往後面兩厘米,就會被尖錐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