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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呼的吹着,我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背影,她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撓着石壁。%d7%cf%d3%c4%b8%f3
我拉拉畫溟,他看到那個身影後愣了一下:“寶寶?寶寶!”
然而,我們剛跑到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從背影看,确實很像李寶紮,可她現在的行爲卻叫我們摸不着頭腦。她兩隻手的手指頭全都已經撓出血了,在石壁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她還是在不停地撓着。
畫溟沖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寶寶你在幹什麽?”
李寶紮一回頭,一個龇牙咧嘴的骷髅正沖着我們笑,畫溟往後趄趔一步,我趕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别擔心,這個肯定不是李寶紮。”
我話音剛落,眼前的人影就消失了,石壁上掉下兩塊碎石,露出一小塊骨頭。
畫溟拉着我就要轉身去找李寶紮,身後的女鬼再度出現,又像剛才一樣,開始一下下地撓石壁。
我睨了一眼畫溟:“要不,幫幫她?”
她顯然是想讓我們把她的骸骨扒拉出來,如果我們不幫忙,說不定還要碰到鬼打牆?。我看畫溟點頭,趕緊拿出一把匕首,開始遭鑿石頭。裏面确實是一副骸骨,但人骨不知道在裏面多久了,手一碰,就化成了灰被風吹散。
我們緊張兮兮地對視了一眼,石壁上突然啪嗒一聲,掉了個東西下來。
一看,居然是一小塊沒有風化掉的骨頭,周圍的風呼呼地圍着我們打轉,風化的骨灰就卷在裏面,我下意識地撿起那小塊骨頭,風突然就朝我們前面吹去。
我一直都相信,好人有好報。所以我覺得是女鬼在報答我們,給我們指路。
我們跟着它指引的方向,很快就轉到了山包群邊緣。聽到有人說話,我們一早就閉了手電。
我們是從山包群的東邊進來的,畫溟擡頭看星象,那陣風将我們指引來了西邊。而就在離山包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居然有三頂帳篷和兩輛車。
我很激動,這群人應該就是張狡磊的人吧?
可我的視線搜尋半天并沒有看到周懷瑾,從車裏和帳篷裏進出的三個人都很陌生,我沒見過。
我聽到其中一個小眼睛的人問:“有動靜嗎?還沒出來?”
另一個大胡子搖搖頭,捂着肚子嘴唇都裂了:“哎,沒呢。走了又來,真不知道要找什麽。這次一定要都找全,老子可不想再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問話的小眼睛嘿嘿一笑,推搡他一把:“鳥不拉。你倒是拉了好幾泡。再拉滾遠點,風向變了,我都聞到臭味了。”
我嫌惡地撇撇嘴,突然也覺得風裏裹着一陣臭味。
身後突然響起腳步聲,我們趕緊繞着山包悄悄繞離那塊地方。
剛才說話的兩個人擡頭,還下意識地将手插進褲腰。我頭皮一緊:他們有武器!
山包群裏又走出兩個男人,李寶紮被他們捆得結結實實,掙紮着被推到車邊。
那兩個男人還扔了一袋東西到後備箱裏。聽聲音還挺沉的。
“特麽的,裏面還有一撥人,好像就是老爺子叫我們防備的那撥。”
“抓到了?”大胡子擡頭看了看李寶紮,旋即搖頭,“人不對,老爺子說的女人是長頭發。”
“長頭發也能剪短不是。”抓着李寶紮的其中一個男人哼哼兩聲,突然就開始扒她衣服。
畫溟這下不淡定了,李寶紮也擡腿就來了個後旋踢,不過她一個女人哪裏敵得過這麽多男人,很快被死死地壓趴在地上。
要不是我拉着畫溟,他絕對要沖動地沖上去。我捂着他嘴巴用力踩了他一腳,他這才消停,瞪着我的眼神卻是恨恨的。
“他們不會非禮寶紮的!他們有任務,肯定是想抓我!”我聲音壓得特别低,要不是有風響,我們肯定會因爲說了話而暴露。
我知道,他的眼神顯然是想罵我:被扒衣服的不是你,你當然不着急。
我冷笑,沒搭理他,當初把我關在戴倩房裏擔驚受怕的時候也沒看你這麽憐香惜玉。不是你喜歡的。就權不當人,你還真沒資格這樣瞪我。
那幫人果然是爲了檢查李寶紮的後背,不過看到李寶紮的後背上什麽也沒有,那幾個男人同時吐了口唾沫,顯然很失望。
不過扒寶紮衣服的男人,還是改不了色胚本性,趁機在寶紮背上摸了幾把,寶紮氣得臉色漲紅。
然後他們毫不憐惜地将李寶紮敲暈,丢進了車裏,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還提到兩句貌似跟南宗有關的話題,是小眼睛問的:“那小夥子心不攏,恐怕老爺子要失望了。”
“我看也是,就算他是老祖宗定的人也白搭,他跟那個人的關系可不淺,誰知道會不會背叛我們,我們南……經不起折騰了,反正我隻聽老爺子一個人的。”
大胡子咳了一聲,一雙眼睛突然跟貓頭鷹一樣發亮,他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估計是覺得沒什麽危險,小聲提醒道:“少提那些事。東西找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裏面的那撥人怎麽辦?”
大胡子擺擺手:“不要多惹是非,老爺子沒要我們對他們怎麽樣。我們趕緊撤。你别忘了,我們隻殺鬼不殺人。”
他們說罷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我急了,既然無意間跟他們打了照面,現在應該最好趁機跟上,省時又省力。
除了骸骨地圖,顯然還有别的東西是他們需要尋找的,我們再逗留也是浪費時間,我們本來的目的就是找他們。
畫溟湊到我耳邊:“對不住了,你能跟上就跟上吧。”
他話剛說完,就立馬趁着他們收拾帳篷的時候鑽進了後面那輛車的後備箱。
我看得瞠目結舌,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我絕對沒有他那樣的身手,眼看他們快走了,情急之下我趕緊制造了一些響動。沒辦法,隻能自投羅網了。
那些人個個都很機靈,聽到聲音當即停下了手裏的活計。
大胡子顯然是頭,他朝旁邊的人一揮手,他們立馬朝我這邊包抄過來。
我急忙往後退了幾米,假裝是剛剛才走近這裏。
等他們靠近,我故意驚呼了一聲。轉身就準備跑。但他們已經圍了過來,一拉一扯就把我胳膊扭到了身後。疼得我直抽氣,畢竟我手背上還有傷。
“你們是不是把我朋友抓去了?”我故作驚恐地瞪着他們。
大胡子若有所思地扒開我口罩,看到我的臉後當即皺起了眉頭。
我難堪地撇開臉,還不适應在人前這麽直接地暴露毀掉的左臉。
大胡子問我朋友是誰,我趕緊道出了李寶紮的名字:“還有小周哥,你們把他怎麽了?”
我不知道自己演技如何,但害怕是從骨子裏爆發出來的,他們應該沒看出任何可疑之處。
“周懷瑾?”大胡子微微眯起眸子将我打量了一遍,伸手就要扒我後領子。
我縮了下脖子,知道他們是想看我後背有沒有南宗印記,可嫌惡感還是不由自主地浮上心頭,當即啐了他一口:“别碰我!”
他們哪裏會憐惜我,大胡子當即朝旁邊兩個壯漢使了個眼色,倆人一左一右扯下我外套就把我衣服往上撩。
一種受辱的感覺氣得我渾身直抖,我承認剛才是我太淡漠了,難怪李寶紮剛才的情緒那麽憤慨。
有怪風嗖嗖吹來,我聽到其中一個将手搭在我腰上的壯漢被打了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另一個扒我衣服的人打的,可他正張着嘴巴顯得很驚訝。
“草,你打老子做什麽!”挨打的人火了,看了我背上的印記,也不幫我把衣服拉下去,揚手就要打回一耳光。
那人當然也不甘示弱,往手掌心吐了兩口唾沫就要跟他開打。
大胡子當即呵斥:“草你姥姥的,收起你的色心,走!要打回去了再打!”
我趕緊掙脫出雙手,把衣服拉下去。
被他們推上車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江慕堯,剛才是你吧?你心裏到底是做的什麽打算,爲什麽昨晚不跟我明說?你舍得自己拿言語刺傷我,終究看不得别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