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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的什麽寶?跟南宗有關系嗎?”
畫溟擺擺手,撇撇嘴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藏了什麽寶,反正南宗老爺子的目标就是鎮魔圖裏的寶,我們循着這一點去找就對了。紫you閣”
彼時我還不明白,周懷瑾的性命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後來才知道他也不過是個利益争鬥的受害者罷了。而劉珺瑤,從頭到尾都是這個争鬥中的一枚棋子,隻不過這枚棋子最後選擇的那條路震驚了所有人,畢竟她之前一直都在忍氣吞聲。
不得不說蕭天凡做事很靠譜,越野車上有當地人做向導,是一個叫達瓦的老爺子,話不多。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迹,顯得很滄桑。
他随身帶着一個小瓷瓶,裏面裝着粉狀鼻煙,他時不時地挑一點放在右手食指上。用大拇指将煙粉抹勻,而後将那兩根手指放在鼻子下輕輕嗅。我們跟他說話時,他都愛搭不理,最多就是嗯兩聲當做應和。
越野車一路上經過洪水河。經過雪錐地,還有一次差點兒陷阱沼澤。虧得達瓦一直在旁邊指引,不然我們這一車人還真的會被困死在這片無人區。
我們趕到畫溟所說的那片山包群時,天已經黑透了。
從山包群外面看。其占地面具相當大,而且裏面很多山包長得很相似,随便進去肯定會迷路。裏面說是山包,其實有的就跟公園裏的假山差不多大,但大一點的卻堪比三層樓高的房子。
後備箱裏帶了很多食物,因爲是頭一天,所以我們吃得都很肆無忌憚。我們都以爲這裏最多一天一夜就能完事,誰也沒想着要多留點以後吃。
倒是達瓦老爺子,默默地吸着鼻煙,吃得很少,看到我們浪費才目光深邃地拍着畫溟的肩膀:“現在這麽浪費,到了你們明天會後悔的。”
我看看達瓦,悄沒聲地把手裏剩下那塊糍粑給裝進了背包。
我們準備連夜進去,今晚天氣好,頭頂的星辰沒有任何烏雲遮擋,方便辨别方位,進去後不容易迷路。
這裏應該也算是戈壁灘,地上全是碎石沙子,空氣很幹燥。
司機留在車上,畫溟、李寶紮、我則跟着達瓦進去,兩方不管誰出事,都會用紅色信号彈通知另一方。我們每隔兩小時會發綠色信号彈跟司機報平安,看到我們的信号彈後他也會發綠色信号彈以回應他的安全。
我還是第一次跟着畫溟他們探險,看他們認真地部署這些。把我的激動勁也給帶出來了。
我一直試圖把江慕堯叫出來,可他今天一直沒出現過,這一點倒是讓我很惴惴不安。
我們往裏走了不過五十米,再回頭就已經看不到越野車了。林立的山包擋住了我們所有的視線。
月關下,有的山包--确切地說是石堆,形态怪異,猙獰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惹得惹莫名心慌。有的石堆裏還有風化而成的小洞,風從裏面灌進去會發出凄慘的聲音,有的聽起來特别像女人或者小孩在嗚咽,相當滲人。
達瓦一直擡頭看星星,畫溟一直盯着山包看,尤其是往大山包上看。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确切的目标,盡量每走過一個山包都仔細觀察一下。其實我壓根不知道鎮魔圖長什麽樣,不過應該是刻在石頭上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身後的陰影中有東西在盯着我們一行人看。
我偷偷回頭瞄了幾次。并沒發現什麽有可疑,可我總感覺有東西躲在山包後。我對自己的直覺向來很有信心,所以我不安地扯扯李寶紮往我們身後指了指。
她冷着臉看了我一眼,停下腳步回頭直接回頭看。過了半晌她突然湊到畫溟耳邊說了句話。
畫溟朝她點點頭,但眼神裏顯然帶着擔憂。
我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什麽,反正下一刻畫溟就朝我招手讓繼續往前走了,可等我再側頭看時。李寶紮已經沒了身影。我眉頭一緊,看來她故意躲在别處去,想看看跟在我們身後的是誰了。
她一個女孩子,膽子真的很大。換我,我肯定做不到。
前面有個很高的山包,足以擋住我、畫溟和達瓦三個人,走到那處山包後。畫溟立馬将我拉到了能被山包遮住視線的地方,達瓦老爺子也很靈活地緊跟着我們。
畫溟朝達瓦老爺子做了個手勢,老爺子立馬從我們走過來的那一邊躲好,他緊緊貼在山石上。微微往外伸出小半個腦袋,盯着我們的來時路。
畫溟則帶着我繞過山包,轉到了側面。
我心跳得厲害,看來我剛才的直覺沒錯,後面确實有人跟着。
算算時間,我們進來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我看到了李寶紮,她落後一個山包,也正躲在陰影中。她好像在指我們這個大山包的後面,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在跟達瓦老爺子相對的另一面,有一團黑影一動不動地蹲在地上,不仔細看隻會以爲那是石頭。
她見我們已經看到了那個人,轉過山包從另一邊準備跟我們來個圍捕。
不知道是誰踩了石頭,悶響很快被呼呼的風聲蓋住,但那個黑影卻還是有了察覺。
畫溟看黑影要跑,越過我急急朝他跑去,我頓了下,觀察着自己該從什麽地方填補空缺。我身上有傷,幫到的忙不大,隻能湊數吓唬對方。所以我隻好挑有陰影的地方走,不想讓對方看出我是一個女人。
然而,達瓦老爺子并沒有出現,我們三個圍攏過去後,那黑影稍作權衡。立馬朝我們前行的那個方向跑了,速度之快壓根不像人!可從他背影看,确實是人,而且是個大男人。
李寶紮有些生氣,匆匆跑去達瓦躲藏的地方想批評他一通,可我們繞過去之後全都傻眼了。達瓦不見了,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不見了!
才進來就發生這種事情,顯然不是好苗頭。
我轉到黑影躲藏的地方看了下,石壁上居然有兩個血手印!很新鮮,還有血在往下滲。
難道剛才跟蹤我們的男人受了傷?
我納悶地看向畫溟,他顯然也沒料到一進來就會出現這種事,這跟我們的計劃完全不一樣。
他撇撇嘴。看着李寶紮:“寶寶,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達瓦老爺子是苗姐讓蕭天凡幫我們找的人,應該可信,他肯定不會是自己跑掉的,沒必要。再說了,我們隻付了一點定金,他總不會跟錢過不去吧?”
我翻了個白眼,畫溟在乎錢。所以對錢格外敏感。可是這并不能說明達瓦也這麽愛錢,或許他帶我們來有别的目的呢?
頭頂上突然有石頭滑落,我擡頭一看,上面有人!正低頭看我們。
“是我。”達瓦老爺子突然出了聲。“你們快上來看。”
我看了畫溟一眼,掏出手機給那兩個血手印拍了照。他們有忌諱我沒有,反正纏着我的鬼物已經很多了,這個血手印是人留的,我不怕他纏我。
他們聽話地找路往上爬時,我魔障了似的又盯着血手印看了會兒,隐約感覺石頭上的血水中像是突然長出了血管似的,竟然在隐隐跳動。
“伊伊,快點,别磨蹭!”畫溟看我沒跟上去,趕緊催了一聲。
我回過神來,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下那個血手印,放到鼻子下一聞,腥味特别重。
後背上的南宗印記突然熱了我一下,我不明白它這是什麽意思,随手将血迹擦在身上,趕緊跟着畫溟往上爬。
達瓦老爺子正趴在頂上,手裏一把匕首在石頭上搓啊搓的,極爲小心翼翼,像是看到了什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