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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座樓,但沒有蜘蛛網,富麗堂皇得像宮殿。劉珺瑤滿臉都是淚,死死咬着下嘴唇怒視前方,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她卻越咬越用力。眼神裏的恨意就跟站在對面的男人殺了她全家一樣。
劉珺瑤跟男人之間隔着千萬重迷霧,隐隐綽綽隻能看出個大概的影子,很挺拔,但異常蕭索孤寂,就像全世界都把他給抛棄了。
緊接着,腦海中的畫面像電影一樣開始活動。
我看到男人一個大步上前,緊緊捏住劉珺瑤的下颌骨,絕望地低聲嘶吼:“珺瑤,松嘴!傷害自己很好玩?”
這聲音……是江慕堯!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可這個聲音我絕對是江慕堯。
可劉珺瑤哭得更厲害了。下颌骨上的皮膚都被江慕堯捏紅了,這才恨恨地松了嘴。
男人立馬低頭親了上去,把她嘴角的血漬全給舔舐幹淨。可劉珺瑤卻跟塊木頭一樣沒有半分回應,眼裏是一片死水。
男人惱恨地抱着她回房--就是當初我每夜入夢所在的那間房,三下五除二地剝下她的衣服,沒有任何前兆直接開始愛她。劉珺瑤就跟死人一樣全程沒有任何配合,眼裏除了厭惡便是深深的嫌棄。
等男人的獸性發洩完後。她才顫着聲,一字一句地對他說:“我恨你,看到你那張臉我就惡心。”
男人劇烈一顫,捧住她的臉迫使她看他,可她喉嚨口湧動了下,當即開始嘔吐……
“伊伊?伊伊?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回過神來時,江慕堯正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臉在輕聲呼喚,眼神脆弱得像泡沫,一碰就會碎的感覺。餘腸扔扛。
這張臉,明明很耐看,爲什麽我剛才會想起那樣一段往事?我是怎麽了。江慕堯說的沒錯,他才是劉珺瑤的丈夫,壓根不是周懷瑾,可我爲什麽會對小周哥愛戀成這樣。
這不,腦子裏又揚起他的笑臉,心髒還不自禁地收縮兩下。
我眉頭一擰,趕緊拍開江慕堯的手,轉身就逃。我要找周懷瑾問個明白,此外。我突然很想見他。
我一醒過來就敲開了他的房門,他狠狠地愣了會兒,我知道自己現在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但我顧不得了。夢裏看到的影像導緻我情緒異常激動,壓根管不得跟在我身後的江慕堯怎麽威脅了。
我現在很清楚,江慕堯說要傷害周懷瑾的話都是在吓唬人。
“伊伊,你怎麽了?”周懷瑾的臉又紅了,我咽了下口水,忍住心裏蠢蠢欲動的渴望,推開門就進去了。
跟我纏綿的人一定不是他,他這麽腼腆,怎麽會孟浪成那樣。依他的性子,隻要我說不要。他就絕不會強求。
可我越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腦子就越疼。我被這種感覺煩透了,可不弄清楚這件事我就沒辦法心安。
周懷瑾取了他的風衣給我披上,我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再擡頭一看,他的臉近在咫尺。
身心不由自主地開始躁動,我真想把他撲倒。江慕堯不幹了,出現的時候還是戴着口罩,他一把将我往後扯出半米遠,眼神傷得不輕。
我忍着頭痛把手臂抽了出來:“小周哥,你跟我說實話,我們睡過嗎?”
可能是我問得太直接,周懷瑾的臉頓時紅得跟火炭一樣。他下意識地往我胸口瞟了下,這睡衣一點都不性感,他當然窺不到春色,可江慕堯還是黑着臉擋住了我。
我有些煩躁,趕緊把江慕堯扒開了:“你别發神經好不好,我在談正事呢!你去那邊沙發上待着,少在這添亂!”
江慕堯氣得回頭瞪住了我,胸口因爲情緒激動一直上下起伏,噴了幾口悶氣最後還是一聲不吭地消失不見了。我知道他的德行,肯定還在我身邊看着呢,一不合意就要插手搗亂,小氣吧啦的。
“伊伊,我……我們沒有那麽親密過。”周懷瑾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嘴巴張了半天還是跟我說了實話,“我、我隻牽過你的手。”
“那我怎麽記得我很愛你,滿腦子都是你?這些都是符蠱在搗鬼嗎?”我明明已經知道了事實,可我腦子裏卻混亂得很,一點也理不清,尤其是有關江慕堯的一切,都很混亂。
“伊伊,我可以跟你說實話,可是……你能答應我兩件事嗎?”
“你說,不過分我就答應。”
他往我兩邊瞟了瞟:“江慕堯,待會兒希望你别出現。伊伊,第一我希望你保守秘密,就算我跟你道了事情,你也别讓師傅和苗姐他們知情;其二,待會兒你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不要忍着。這道蠱是不可逆的,你非要跟它鬥,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我心裏咯噔了下,什麽叫不可逆……
第二天起來才知道昨天夜裏出了大事,暴雨導緻千目村那一塊山體滑坡,外加泥石流,所以整個*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件消息很驚恐,七座的商務車還沒來得及弄回來。
直覺這件事情跟我把無影鏡拿走有關,心裏異常不安。村子裏那麽多焦鬼會不會四處遊蕩傷害人?還有一個問題很詭異,蕭天凡發過來的資料裏說,當初那場大火隻燒死十個人,可我們在千目村裏碰到的顯然不止十個。
“老爺子,我們這就回黃山吧。”畫溟聽了那消息臉色就不對勁了,他本來想賺筆錢,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他肯定不想玩命。
周叔白了他一眼,搖頭:“取無影鏡就是爲了用它鎮陰物,東西還沒弄清楚怎麽用,回去喝西北風嗎?”
畫溟氣悶,幹巴巴地扯了個笑,沒再說話。
“周叔,這件事情會不會跟無影鏡有關?那些青石闆很厚,下面可能壓着邪物,無影鏡的作用會不會也是以陰鎮陰?”
周叔點點頭:“這個可能我也考慮過,那些青石闆确實很可疑,經曆過這場暴雨,隻怕裏面要壓制的邪物會逃出來。我們現在在哪,你們考慮過嗎?”
湘西呀,周叔這麽問是什麽用意?
聽當地人說過,傳說湘西有三邪:趕屍、蠱術和落花洞女。
趕屍在老電影裏看過,蠱術也聽說過,隻有落花洞女對我來說最新鮮。據說湘西以前某些未婚女子,經過某個邪門的山洞,往裏看一眼後回去就不吃不喝地餓死,臨死還挂着詭異的笑容。偏偏那時候的人還覺得這種女孩是被洞神帶走了,别人死後辦喪禮,他們卻給這種女孩辦冥婚,跟不知名的洞神辦冥婚。
想想就後背發涼,确實邪門。本來我以爲青石闆下壓的可能是那種詐屍的僵屍,現在想想,會不會跟落花洞女有關?畢竟雨簾之中的門形不是我一個人看到,也許那并不是一扇門,而是代表一個洞。
真是越想越驚悚,怎麽碰到的事情都特别詭異,我都要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正不正常了。
不過轉念一想,竹林和公墓是事情的開端,但後去的石洞和這裏都是周叔特意挑選的目的地,不詭異反而奇怪了。
苗苗姐往外看了一眼:“今天天氣這麽好,不過去看看嗎?王丘那老王八蛋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就會怪笑,看來中邪中得不輕。”
周叔呷了一口白開水,捋着山羊胡眯眼看了下大好陽光:“好,去看看。苗苗你留在酒店等蕭老弟,小瑾和伊伊跟我去。”他說着淡淡地看了畫溟和李寶紮一眼,喜怒難辨,“你們兩位,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