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栾沒告訴他,我幹咽了下口水,心虛地提了下符蠱極其作用,但是沒敢提這道蠱的名字:心心相印。
江慕堯緩下臉,但還是很臭:“下蠱而已,穿這樣做什麽?”
因爲睡衣裏面沒穿罩罩,稍微一磨蹭就酥麻發癢,我禁不住嘤咛了一聲。
可我的反應讓他很不滿意,他居然把手伸進我睡衣使勁捏了兩把,搞得我立馬氣血上湧身子發軟。
他冷冷一哼,氣得緊緊掐了我的腰一把,眼神像正在捕食的獵鷹,極爲危險:“這麽敏感還穿這麽少,你是想給我戴綠帽子嗎?伊伊,我說過,不準在别的男人面前穿成這樣。”
不想再跟他讨論這個話題了,他不知道周叔跟苗苗姐有多難纏,他們一唱一和地瞎攪合我能怎麽辦?我又沒辦法硬氣地拒絕符蠱。
所以我抱住他的腰,學着洋洋的樣子,用腦袋在他肩窩上蹭了又蹭。
從我跟唐喬談戀愛到結婚将近一年半的時間,我從沒在他面前撒過嬌。我們的戀情一直平淡如水且按部就班,以前我以爲戀人都該那樣相敬如賓,可此時此刻對江慕堯做出這種撒嬌的舉動後,我才發覺内心甜如蜜的感覺真是美妙。
扶在我腰上的兩隻手驟然一緊,我的臉貼在他脖子上,明顯感覺他的喉頭熱切地滾動了下。
他貌似有點激動,聲音裏透着很明顯的驚喜:“伊伊,這是你第一次跟我撒嬌。”
嬰靈的聲音一直未曾間斷,可眼下我眼裏隻有他,擡頭看到他眼裏的渴望,擺明了是在告訴我:你可以多跟我撒撒嬌,我很喜歡。心裏一熱,我歡喜地又抱緊了他的腰,找到他的喉結舔了兩口。
他的聲音立馬啞了:“伊伊,别玩火。”
我忍不住輕笑,第一次對這座鬼樓沒了畏懼。隻是不經意瞥到渾身上下隻有小褲頭的周懷瑾正傻愣愣地盯着我們看時,我輕顫了下,不知怎麽的生出一股愧疚感來,立馬退出江慕堯的懷抱往後撤了兩步。
江慕堯回頭看了一眼,他顯然很不滿意周懷瑾穿這麽少,朝遠處一伸手,一塊裹着蜘蛛網的窗簾布就朝他飛來。
他捂住我的眼睛把窗簾布往後一扔,湊到我耳邊不悅地警告了一聲:“你怎麽喜歡看沒穿衣服的男人?嗯?以後隻準看我的。”
我無奈地撇了下嘴,他的占有欲真不是一般地強。我壓根沒拿眯眯的眼神去看周懷瑾,他腦子裏怎麽盡往那方面想。可他最後幾個字說得頗有些暧昧,聽得我心跳狂抖了兩下。
我趕緊低下頭去,不想讓周懷瑾看到我此時的心猿意馬。
嬰靈的啼哭聲漸漸接近,江慕堯朝四周掃了一圈,問明白我們的目的後,又把我們重新帶回了剛才有梳妝台的房間。
首飾盒上有一條龍,身子纏繞成“8”的形狀,收尾交接之際它張口咬住了自己的尾巴。跟我們在枯井裏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這條龍的眼睛是黑的。
心裏生出一份莫名的悸動,我又鬼使神差地摸了下龍身,不過這一次它沒有消失。
嬰靈的聲音越來越近,周懷瑾不明白我爲什麽神情恍惚,趕緊催了一聲:“伊伊,時間不多了,快打開看看。要不……我來開?”
我不是害怕,隻是突然發現剛才那種感覺似曾相識除了枯井裏那一次之外。
首飾盒裏隻有一枚金制的翡翠戒指,綠翡翠呈玫瑰花瓣形,内圈刻着小字。
我剛拿起戒指,整個人就突然被閃電擊中似的腦子劇疼,一幅幅畫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我腦子裏疾馳而過。我隐約看到一個俊雅的男人單膝跪在我面前,手裏托着一個小盒子,裏面裝的就是這枚戒指,他喜悅地朝我勾唇一笑:“嫁給我。”
腦仁疼得厲害,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偏偏那層土結實得很,那東西用力鑽着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江慕堯一把搶過戒指,眯眼看内圈那層字,周懷瑾也湊過去看了兩眼:“一生一世,司、劉……這應該是哪對戀人的定情戒指。”
戒指脫手後,我腦子裏那些畫面就立馬消失了。
伸長脖子想湊熱鬧的時候,才發現江慕堯的臉不對勁。他眉頭微微松動,眼裏全是憂傷。他怎麽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這麽憂郁的眼神,好像全世界都沒愛了似的,看得我特别心疼。
我抛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他這才斂起那股憂傷。
我想把戒指拿過來看看,他卻迅速把戒指收進了他的褲子口袋:“孩子來了。”
回頭一看,那團渾身帶着血水和黑水的嬰靈已經又爬到了門邊。我猛地哆嗦了下,每次一看到這個孩子我都心悸得厲害。
當初的勇敢盡數殆盡,眼下讓我再抱一次嬰靈,我是打死也做不到了。
“伊伊,快走。我來拖住他。”江慕堯朝周懷瑾使了個眼後,隻身擋在我身前,一把接住像青蛙一樣彈跳而起的嬰靈。
周懷瑾拽住我的手,趕緊往外面跑。
噩夢就是這麽讨厭,逃命的時候怎麽都不醒,我吓得渾身冒冷汗,側頭一看周懷瑾居然盯着我的胸口在流鼻血……
低頭一看,原來我胸前的兩團肉在跑動的時候顫得很厲害。結果我腦子一熱,擡手就打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聲脆響,醒了。苗苗姐正在我們耳邊拍手掌,見我們醒了才住手。
我還窩在周懷瑾懷裏,他因爲噩夢而貼得我很緊。我趕緊扯開他的手坐了起來,茫茫然看了苗苗姐一眼,她長籲了一口氣:“你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苗苗姐,我可以……回房了嗎?”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面對周懷瑾了,想到他在噩夢裏的舉動我就郁悶。
好,我知道那是正常男性對異性身材的欣賞,可我就是别扭。他要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可要命的是我們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以後還要繼續假裝情侶,真是越想越尴尬。
“可以了,回去。這東西拿着,在脖子上挂滿七七四十九天後再摘下來。小瑾,你也是。”
是一個特别小的玻璃瓶,大概隻有小拇指的三分之一大小,瓶底有一滴鮮紅的血液,上面塞着周叔剪的紙人。我的瓶子裏是男紙人和周懷瑾的那滴血,周懷瑾拿一瓶則是女紙人和我的血。
這個瓶子特殊處理過,苗苗姐說那滴血不會凝固或變質,等紙人消失後,符蠱就徹底成了:“在此之前小瑾若想進伊伊的夢,必須跟她同床共枕牽着手,等符蠱徹底成了,你們就算不在一起,夢境也能互通了。”
“苗苗姐,這個蠱以後能解除嗎?”等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我跟周懷瑾就該分道揚镳了,他值得找一個更好的一心一意待他的女孩。
苗苗姐的臉比剛才更冷了,她不高興地白了我一眼:“無解!下了就下了,你倆以後好好過日子。等事情解決了我就讓師傅給你們辦婚禮。”
周叔他們爲什麽要強人所難呢,明明知道我跟江慕堯都進展到那一步了,還非要我跟周懷瑾在一起。這對周懷瑾不公平,像他這樣的優質男壓根不該戀上我這樣的無名野草。
“姐,我在伊伊夢到的鬼樓裏看到些東西,我待會兒就畫給你們看。”
我是後來才知道,周懷瑾大學裏是學畫畫的,我剛回房把衣服穿好,他已經把那條龍的圖案複制出來了。周叔看到這條龍後,又露出一副迷茫的神,他覺得這條龍似曾相識。
周懷瑾畫出來的第二幅畫便是那枚翡翠戒指,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鬧孩子再度想起男子單膝跪地向我求婚的畫面。
周懷瑾看我臉不對,就關切地詢問了一聲。
我趕緊把夢裏碰到這枚戒指後看到的畫面說了出來,周叔不以爲然道:“執念強了便能将一部分回憶留在舊物上,你看到的應該是前世的你跟愛人之間的互動。投胎轉世後的人按理不會記得前世發生的事情,既然你能通過這枚戒指看到某些畫面,如果能找到這戒指應該能找到些線索。”
“下次入夢我能把它帶出來嗎?”
周叔搖頭:“不能,夢境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帶不出實物來。當初你脖子上會出現黑印也是女鬼的怨氣趁你睡覺時勒的,并不是夢境裏的女鬼在動手腳,夢裏的女鬼隻是怨氣侵蝕你心智後的一種體現。”
周懷瑾畫出來的第三幅畫是一口棺材,我奇了,夢到鬼樓那麽多次,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口棺材,他是怎麽看到的?
周懷瑾的眼神不經意往我胸口一落,然後慌亂地掃向别處:“是吊在房梁上的,當時擔心你還怕就沒告訴你。這棺材吊得太高,上面好像還刻了字,我沒看清楚,下次再細看。”
周叔很滿意:“不錯,第一次入夢就看到這麽多東西,再接再厲,以後你們就睡一屋。好了,都回去收拾收拾,我們待會兒出發。”
終于要走了?我趕緊追問了一聲:“周叔你們要去哪?我跟我媽要跟着一起嗎?”
“老大姐就留在這裏好好養魂,你跟我們一起走,去鬧鬼的那片墓地看看。”一下“你又不行:無能亡夫放過咯”第一時間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