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花房裏的周懷瑾,此時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身後。
他緊張地朝裏面看了兩眼,拉着我躲進了旁邊的陰影裏:“師傅好像懷疑你中邪了,這幾天就别亂跑了。”
“楊喬怎麽來了?”
他眼神閃爍了下,拉着我背離花房走出很遠,然後才小聲告訴我:“他是蕭總的客戶介紹來的,想請師傅幫忙。”
幫忙?我心裏咯噔了下,這家夥還想繼續害我是?王曉晴還陽的計劃沒成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我已經跟他離婚了,他怎麽還是盯着我不放?
周懷瑾知道我的疑惑,支吾半晌還是道出了實情:“王曉晴傷得很重,不盡快想辦法還陽可能會魂飛魄散。你的生辰八字跟王曉晴的一樣,最合适不過。”
“他找周叔,就是爲了讓王曉晴還陽?”
周懷瑾點頭:“蕭總的客戶先前說有一對很相愛的人陰陽相隔,想讓師傅幫忙還陽。蕭總知道師傅隻驅鬼不還陽,所以隻答應幫忙護住女鬼的魂魄。人接來吶才知道是楊喬,師傅不肯幫忙,隻想套點話。”
我松了一口氣,好在不是我懷疑的那樣,我剛才還以爲周叔之前做過楊喬的生意,比如王曉晴還陽的法子就是周叔教的……不是就好。
我回頭看了一眼,花房裏的燈還亮着,我決定賭一把,不管我現在能不能相信周懷瑾,我已經沒有别的法子了:“小周哥,你剛才說周叔還以我中邪了?是……因爲他今天聽到什麽了嗎?”
腦海裏不禁又浮現出江慕堯跟我在花房裏的那一幕荒唐,老臉不禁狠狠地臊了一把。
周懷瑾一怔,迷茫地皺起了眉頭:“師傅聽到什麽了?他之前已經不懷疑你了,今天也是突然就轉了态度。伊伊,你……是不是不小心說漏嘴了?”
冷風呼呼地吹,我朝四周看了看,生怕哪裏有人偷聽,隻好指着别墅:“去你房裏說。”
明明是大半夜,可周懷瑾房裏還是幹淨整潔,他這輩子活得規規矩矩,碰到我後連背叛他師傅的事情都做了一回,我突然生出愧疚來。感情這種事情真的說不清,像我,哪裏曉得這麽短的時間裏會對一隻鬼這麽上心。
既然我沒辦法說服周叔,那我隻能從周懷瑾這裏下手。可同時我又不想欺騙他的感情,所以我心裏一點把握也沒有。
因爲生了孤注一擲的心,所以我這次說話一點都不磕巴,直接從夜半鬼公交上碰到江慕堯開始說起,所有隐瞞過周懷瑾的事情都被我一口氣道了出來。說完隻有一個感覺:痛快!
我知道這樣很自私,等于把最大的難題丢給了周懷瑾。
他原本很紅潤的臉在聽到我跟江慕堯結冥婚的時候就白成了雪花,再聽到今天白天我還跟他在花房裏親熱,臉就更加不好了。他緊緊抿着唇,看我的眼神裏滿是痛惜。
“伊伊,你糊塗!”他咬牙切齒地抓住我的手腕,越收越緊,疼得我龇牙咧嘴直抽手。
“小周哥,女人都喜歡甜言蜜語,雖然江慕堯沒說過什麽情話,可光守了我将近百年這一條就足以讓我感動了。我知道這話可能是唐栾拿來騙我的,可至今爲止除了玉葫蘆吸走了我媽部分魂魄之外,江慕堯确實一直在幫我……”
“伊伊!”周懷瑾急了,突然揚聲打斷了我,“他要是真的對你好就不該跟你……跟你同房!還、還這麽多次。師傅一直說不敢給你算命,不僅僅是因爲你的命格奇怪,其實是、是師傅算不出耐,你是他這麽多年碰到的第二個算不出耐的人。可他很肯定你命裏隻有兩輪陽壽,你有沒有想過,最後害死你的可能不是女鬼,而是江慕堯?”
我明白他的意思,陰陽交合吃虧的隻能是人,鬼會吸精氣,次數一多人就會虧虛。可我跟江慕堯滾過的次數已經用手指頭數不過來了,我并沒有感覺哪裏不對勁,連黑眼圈都沒有,所以我覺得江慕堯可能克制着自己沒吸我精氣。
前世的我跟他還有過一個孩子……在我的認知裏,一個女人願意給男人懷孕生孩子就足以證明這份感情很笃厚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守我這麽多年都不去投胎轉世。
我的眼神出賣了我的心,周懷瑾沒能看到我的悔意,甩開我的手就背過身去。
他緊緊拽着拳頭,氣得渾身發抖,過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回房去。”
“小周哥,所有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