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焊死的棺材蓋突然開了,而後所有的聲音都在一刹那消逝。
眼前漆黑一片,耳鳴、頭暈,這個情況大概持續了将近一分鍾,視力漸漸恢複那一瞬,我看到江慕堯正一臉擔心地握着我的雙肩。
“你們快幫把手……”苗苗姐有氣無力的聲音從下面飄了上來,我趕緊讓江慕堯幫忙把棺材蓋拉開一點。
“苗苗姐,下面好像是空的,不知道有多深,你跟周叔出來的時候當心點。”
棺材蓋四面中有一面沒開,打開的時候跟門一樣。不過因爲空間有限,所以棺材蓋不能完全打開。
苗苗姐的臉白得像抹了一層石灰,身上粘着很多類似熒光粉的物質,更多的是黑不拉幾的粘液,腐臭味熏天。她的胸太偉岸,迫不及待伸出腦袋吸了兩口氣後,想爬上來卻因爲胸而卡住了。
她又是按又是壓的,看得我突然不好意思起來。無意間瞥到江慕堯也呆愣地看了兩秒,我突然有些不适滋味,男人都是胚子,男鬼也一樣。
他把卡在棺材蓋與井壁之間的白骨全都清理掉後,又把苗苗姐拉了上來。不過空間有限,所以我隻能和苗苗姐摟在一起站着。
好在鐵棺很穩定,足夠支撐得住我們四個。
苗苗姐從她包裏掏出一個銅鈴铛,鈴铛末端焊着一截鐵釘。
她把鈴铛插在井壁後,擡頭就喊周懷瑾放把匕首下來。我還沒來得及提醒她這裏的詭異,她這一叫震得我們幾個耳膜生疼,她納悶地看了我一眼:“怎麽會這樣?”
我把井底的怪異跟她解釋了一遍,她舉着手電往上照了照,又小心翼翼地往鐵棺下的深淵看了會兒:“居然不是鐵門,這裏好端端地豎一口鐵棺做什麽用?奇怪了,如果小瑾真的看不到我們,這情況跟無影鏡倒是很像。”
周懷瑾應該聽到剛才的喊話了,他把繩子收上去後捆住一個背包吊了下來。是他在蕭天凡那裏幫我挑的裝備,裏面有工兵鏟之類的東西,足夠我們爬上去了。
苗苗姐掏出一把工兵鏟遞給江慕堯:“師傅你先在裏面将就一會兒,這裏太小,必須有個人先上去開路。”
江慕堯看了她一眼,搖頭不語。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才解釋:“鐵棺本來焊得很死,無緣無故就這麽開了太過可疑,你們先上去,我要留下來檢查這裏的布局有沒有被破壞。”
苗苗姐白了他一眼:“如果有陰物來襲,我的鈴铛會響。你不是蕭天凡的人嗎,怎麽會懂這些東西?我現在沒力氣,沒辦反鑿路的。”
我趕緊從包裏摸出兩塊巧克力給苗苗姐,她難得彎了下嘴角。她是真餓了,直接把兩塊巧克力都塞進了嘴裏。
“那要不我來。”我看江慕堯打定主意不肯上去,隻好自告奮勇。
苗苗姐跟我講了要訣,我一聽就頭大了。她的意思是把繩子捆在腰上,借臂力往上爬,每爬一小截都要用工兵鏟在井壁上鑿個缺口出來方面下一個人蹬腳。所以第一個開路的人用力最多,這也是苗苗姐要求江慕堯先上的原因。
我知道自己的斤兩,這種事我做不來,硬着頭皮上隻會拖後腿。這下面的危險我們誰也估量不出來,少待一秒是一秒。
我爲難地看了江慕堯一眼,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朝我點下頭去。我不明白他爲什麽要覺得這麽爲難,等我們都上去之後他再下來檢查不就行了?或許他擔心時間拖得越久,被封在這裏的鬼物就可能沖出這個陣。
因爲青苔特别滑,所以江慕堯鑿到一半就慢下來了。中間那一段他甚至停了五六分鍾之久,我們都當他是累了,也沒催太緊。
周叔微胖,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裏面爬出來,我伸手拉他的時候,他跟蚱蜢似的猛地彈開,差點兒掉下去:“丫頭你的手怎麽這麽冰,跟死人似的。”
苗苗姐趕緊摸了摸我的臉,熱的,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應該是吓的。師傅你身上還有符紙嗎?這鐵棺門開了,我們得把它封住,萬一裏面的鬼物跑出來就不好了。”
周叔臉上大大小小五六處擦傷,嘴角上還裂了好幾道口子,隐隐往外滲血,跟他剛過來時候的光鮮亮麗判若兩人。
“沒了,待會兒你們誰上去記得讓小瑾捆點下來,不封好不行啊……伊伊你包裏有沒有水,我快渴死了。”
“周叔,苗苗姐,你們怎麽進去的?裏面到底有什麽?”我從包裏掏出一瓶礦泉水和幾塊巧克力、壓縮餅幹,他們倆的眼睛立馬亮了。
“說來話長,那裏面真是地獄,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都沒見過這種地方……哎,回去再說,我現在一回想就渾身不舒服。”
連周叔都這麽說,看來裏面真不簡單。
又過了十幾分鍾,繩子被扔下來了。我讓他們倆先上,周叔也沒推辭,隻叮囑苗苗姐讓她最後上。
等待期間我想起剛才苗苗姐的話,就好奇問了下:“苗苗姐,你剛才說的無影鏡是什麽?”
“哦,兩年前我跟師傅去湘西談一樁生意,說是有個宅子鬧鬼。那老宅子的風水很不好,我跟師傅查了半天,最後在宅子正中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