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楊喬,我們離婚。”
不是我不給他機會,也不是我心狠。婆婆的言辭閃爍,說明他跟女鬼糾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久都不見婆婆找人收女鬼,這背後的原因我也不願再花時間去追究,好聚好散。
可楊喬卻突然惡狠狠地從牙齒縫裏吐出幾個字:“我不會跟你離婚。”
真是有病!還病得不輕,呵呵。
我憑什麽要當你的幌子?眼睜睜地看你跟女鬼巫山**,我自己卻守活寡,這像話嗎?我不是傻子,不會這麽作踐自己!
“我明天就找律師起草離婚協議,這婚我離定了。”我什麽也不想再管,丢下這句話就走了。我媽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跟她女婿幸福美滿,她要是知道楊喬爲了女鬼動手打我,肯定要心痛死。
我當時一直以爲他是拿我當幌子安慰公婆,但後來才知道他喪心病狂到壓根不顧我的性命。這些是後話,反正我這人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一回去就收拾東西并告訴公婆我要離婚。
婆婆拉着我哭了兩個多小時,人都有恻隐之心,我忍不住想答應她再給楊喬一個機會,不過頭還沒點下去我突然留了個心眼:“媽,曉晴是誰?”
她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才肯說實話。
王曉晴是楊喬的前女友,倆人感情很好,公婆也一早就認定了這個兒媳。可哪裏知道就在他們談婚論嫁的時候,王曉晴突然出車禍去了。
沒多久楊喬就開始追我了,結婚前對我好得不像話,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那種。也許是因爲我的眼睛跟王曉晴很像,因爲他以前總誇我眼睛好看。
至于楊喬什麽時候開始跟王曉晴的鬼魂勾搭上的,婆婆始終沒說。我答應她先不離開這個家,澡也沒心思洗,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一股冷風往我脖子裏灌,可一睜眼冷風就沒了。
我聽到楊喬和婆婆在争執,不過聲音壓得很低。
我光腳走到門口偷聽,楊喬好像在說什麽等不及了,要盡快。可婆婆卻一直勸他再考慮考慮,還說我是無辜的……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争什麽,可我總感覺他們在謀劃什麽對我不利的事情。
轉身要往床邊走的時候,突然在腳邊踢到了拖鞋。拖鞋本來在床邊的,我剛才沒穿,怎麽會在這?我疑惑了下,也沒工夫多想,趕緊爬回了床。
楊喬很快就進來了,他好像很生氣,一直在喘粗氣。
我很緊張地假睡着,可身上突然壓了個重物,緊接着一雙大手突然探進了我衣服!
我吓得趕緊去推他,張嘴就喊婆婆。但他蠻橫地伸手捂住了我嘴巴,然後就在我脖子和胸口上亂親亂咬,睡衣都被撕破了!
男女力量懸殊,無論我怎麽掙紮都沒用。我死死咬住他手掌心的肉,恨得咬牙切齒。
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勁,反正他手心被我咬出血了,他松手的那一瞬,我張口就朝他吐了口唾沫:“滾!”
我嫌惡心,被女鬼玩弄過的身子,我碰都不想碰!
可他卻陰狠地扯起嘴角笑了,伸手就去剝我褲衩:“你不就是寂寞了嗎?想要是,我給你!我告訴你,這婚你别想離!”
這下我真怕了,他現在的眼神很獸性,低頭就咬我胸口那團柔軟。
我憧憬的婚姻不是這樣的,他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我拼了命地去抓床頭燈,還沒等砸下去,趴在我身上的瘋子突然就悶哼一聲倒在了旁邊。
我趕緊爬起來穿衣服,這個家我一分鍾也待不下去了。拎着早就收拾好的箱子準備離開時,婆婆追了出來,這次我沒再心軟,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在附近随便開了一間房,想睡又睡不着,隻好抱着腿蜷在床上發抖。我不敢想像楊喬會對我做剛才那種事,印象裏的他一直都很溫柔,就算婚後變了,他也沒有對我動過粗。
半夢半醒間,衣服好像被人褪去,我聽到耳邊有人在數數,有個聲音在不住地歎息:“伊伊,你不幸福。”
一聽到這話我眼睛立馬酸了,忍了那麽久的委屈源源不斷地往外湧。我感覺有個冰涼的嘴巴一直在親我眼淚,最後撬開我嘴巴把舌頭伸了進去。
呵呵,這種時候居然又做春夢。我心累,決定索性在夢裏放肆一回,于是我趕緊青澀地回應起來。
可夢裏的男人跟楊喬一樣,到最後關頭又歎着氣要掉鏈子,我特難受,爲什麽都不肯要我?我胡亂地在他胯下摸着,碰到他那玩意就緊緊地握住了,那東西堅硬如鐵,卻凍得我像握着一塊冰。
男人立馬僵得像塊木頭,我趕緊擡起另一條胳膊勾住他脖子湊上去親,可懷裏的人突然跟一陣風似的沒了影。
醒的時候天還沒亮,手機大響。我一看是婆婆打過來的立馬就挂斷了,原來淩晨兩點多她就開始打了,四個多小時竟然陸續打了四五十個。
周懷瑾也打過我電話,還發了條短信。
他說他在紙房子裏看到一張我的黑白照,前面擺着碗,裏面盛着類似血的東西,照片背面還寫了我的生辰八字。
周懷瑾讓我小心,他覺得女鬼别有所圖。
這時候婆婆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一不小心按了接聽,我剛想說這婚離定了,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抽泣:“伊伊……小喬他……血,都是血……”
電話裏的聲音斷斷續續,一直有呲呲的雜音,時不時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原來楊喬進醫院了!我準備好身份證戶口本等證件,徑直找去了病房。我不管他現在是死是活還是半死不活,必須先把這婚給離了。
病房裏傳來一陣哭聲,楊喬的兩個姨在病房外一直抹眼淚,她們看到我就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這下你高興了?啊?”
“到底怎麽了?楊喬他……”難道他死了?
可我話還沒問完,大姨居然伸手就要打我臉。我惱了,從頭到尾我才是受害者,她們楊家也太欺負人了!
我剛擋住那隻手,大姨就跟彈簧似的往她背後那面牆上撞去。我詫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不明白我到底怎麽了,之前也是擋了楊喬一巴掌結果他就彈了出去。
這時,二姨突然神經兮兮的指着我驚叫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牆頭上居然出現了血字!就像有一個我們看不到的人,正幽幽地蘸着血在一筆一劃地寫着:負伊伊者死!
鮮血順着牆壁往下直流,好像這五個字正在默默地掉眼淚。
大姨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又想打我,等看到牆上的血字後立馬跟二姨一樣呆住了。旁邊的人全都驚恐地看看血字再看看我,臉上都寫着活見鬼仨字。
我自己也被吓得不輕,對不起我的人确實可惡,但我從來沒想過要他們的命。
看到兩個姨臉上的淚痕,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撒腿就往楊喬的病房跑。他身上綁滿了繃帶,人沒事。
婆婆看到我手裏捏着的東西後愣怔了下,繼續抹眼淚:“小喬他……夜裏突然夢遊,還拿刀紮自己……足足紮了二十七下……”
二十七?這個數字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我當場石化!昨晚夢裏依稀聽到有人在我耳邊數數,我記得好像數到二十七就停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籠上心頭,這一切不可能都是巧合,難道我身邊也有鬼糾纏?
我下意識地摸住下眼睑,五個血字夢魇般在我腦子裏不斷盤旋。籃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