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蓮珍是雲家人,雲家又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掌握着全國經濟命脈,所謂牽一發動全身,爲了不給全國經濟帶來壓力,雲竟天決定低調處理雲蓮珍的事情,法院經過幾位陪審的讨論,最終決定庭審不公開。
庭審結束,幾位陪審去到另外的房間商量最終判決,雲竟天覺得壓抑,跟身邊的律師到了聲招呼,起身走到外面透氣。
雲蓮珍,曲千柔,管家三人被帶下去。
走廊上不期而遇,雲蓮珍是走在最前面的,她先發現了雲竟天,大聲呼喚。“竟天,竟天。”
雲竟天手裏拿着手機,正準備給季漾晨打電話,聽到姑姑叫他,停下打電話的動作,回身看着自己的姑姑,隻見她雙手被手铐铐着,衣服有些淩亂,發絲披散在背後,面容憔悴了不少,以往的雍容華貴不複存在。
“你們别拽着我,我要和我侄子說話。”雲蓮珍怒瞪兩位押解她的女警員,女警員凝眉看向雲竟天,按照慣例,雲蓮珍是犯人,除了律師誰也不能與她說話,但雲竟天是雲蓮珍的親人,也是受害者身份,這就讓兩人有些糾結了。
雲竟天點了點頭,兩位女警員放開雲蓮珍,退後兩步。
雲蓮珍一喜,激動的想去抓雲竟天的手,可是卻被雲竟天避開,她一愣,雙眸不敢置信地看看雲竟天,又看看自己被手铐铐着的手腕。
“竟天,我是姑姑,我是你姑姑,你快跟法官去說,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害死季漾晨,她好好的活着,你去求求法官,讓他放了我。”
到現在,雲蓮珍都認爲是季漾晨在報複她。
雲竟天面無表情,聲音聽不出一絲溫度。“那是誰做的?”
“誰做的?”雲蓮珍被問住,心虛的目光四處瞄,突然,管家在另外兩名警員的押解下走出來,雲蓮珍铐着手铐的雙手指向管家。“是管家,對,是管家做的。”
雲竟天眼裏閃過失望,他本以爲,經過幾天的牢獄之災,姑姑嘗到了苦楚,能認清自己的錯,從而改過自新,沒想到,她依然執迷不悟。
管家聽了雲蓮珍的話,先是一臉震驚,很快恢複到平靜,他緩慢地走來,朝着雲蓮珍走來,雲蓮珍心虛的低下頭,她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讓他爲她做了許多犯法的事,現在又讓他爲自己背黑鍋,她沒臉看他的眼睛。
怕看到深惡痛絕的恨。
見她這樣,管家心軟了,絕望地閉上眼睛,從幫她做第一件壞事,他就知道自己有今天的下場,罷了,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來背,隻要她高興就好。
睜開眼,管家半轉身看着雲竟天說道:“大少爺,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什麽都承認,所有的罪責都讓我一個人承擔,讓我死都可以,隻求你放過蓮珍小姐,她隻是個苦命的女人。”
他愛了雲蓮珍半生,爲她做盡一切,最後能用自己的死換她安定生活,他無怨無悔。
雲蓮珍震驚的瞪大眼睛,沒想到管家會這麽爽快的承擔一切,心霍然就痛了。
愧疚,後悔,潮水般湧來,幾乎将雲蓮珍淹沒其中。
“她的命苦是自己造成,漾晨和孩子卻是無辜被你們所害。”雲竟天微眯雙眸,冷冷說道:“你不配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因爲,死,對于你們來說是種解脫。”
不知悔改的人不配死。
轉角處,曲千柔低垂着頭,在兩名女警員的押解下走來,聽到雲竟天的聲音,倏然擡頭張望,當目光落到那碩長的背影時,她瘋了一般的掙紮,兩名女警員沒料到她有此舉動,一時被她掙脫開去。
“竟天,竟天。”曲千柔邊喊邊跑過來,後面兩名女警員追來,很快就制服了曲千柔,把她控制住。
“竟天,竟天,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鸢兒的媽咪,鸢兒不能沒有我,你讓我出去照顧她,不然她會哭的。”現在的雲竟天對于曲千柔來說是救星,隻要雲竟天說一句,她就可以無罪回家。
見曲千柔一身狼狽,雲竟天的心沒有一絲波瀾,看她的眼神更是如看陌生人,他說:“鸢兒有父親和爺爺奶奶照顧。”
意思是,沒有你,鸢兒一樣有人照顧。
“你說什麽?”曲千柔腦子嗡了一下,拒絕去理解雲竟天話裏的意思,大聲說道:“哪裏來的爺爺奶奶,鸢兒是你的孩子,她沒有爺爺奶奶。”
雲竟天的回應是轉身就走,不再理會任何人。
“竟天,竟天。”曲千柔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喊着。“雲竟天你站住,把話說清楚,你把鸢兒送到哪裏去了?你把我的鸢兒還給我。”
雲竟天仿佛沒聽見般,離開的腳步沒有停留。
幾名負責看管雲蓮珍,曲千柔,管家三人的警員,從開審就一直在三人身邊,知道三人所做的事情,此時見三人如此凄慘,沒有一絲的同情。
季家花園。
短暫的沉默後,雲老夫人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痛的她皺眉,心裏的怒氣更甚。
沒空顧慮自己的手,雲老夫人疾言厲色。“憑那個正在接受判決的是他親姑姑,他父親唯一的親妹妹,雲竟天現在腦子不清醒,所以才這樣六親不認,等他清醒後,他一定會後悔,你是他妻子,有義務勸他懸崖勒馬,現在就打電話,不要浪費時間。”
雲老夫人不愧是大門大浪裏走過來的人,幾句話,矛頭就指向季漾晨。
“你爲什麽不自己打?”季漾晨問,目光看向雲老夫人發紅的手,心底劃過一絲快意。
“你以爲我沒打嗎?”雲老夫人面色燦燦的,她打了,雲竟天不接而已。
季漾晨猜到了,她故意說:“你打了,隻是他不接,所以,你才找上我,雲老夫人,你剛剛說雲竟天腦子不清醒,可在我看來,他再正常不過。”
“蓮珍是他親姑姑,你要眼睜睜看着他将自己的親姑姑送進監獄,一輩子活在自責中才甘心嗎?”
“你說錯了,他不會一輩子活在自責中,相反,他的心會得到救贖。”
雲老夫人失去耐心。“季漾晨,你到底打不打電話。”
“打了電話,我才腦子不清楚。”季漾晨斷然回絕,想拿她當搶使,沒門兒。
“你……”雲老夫人氣紅了眼。“好好好,你們這樣絕情,以後不會有好下場。”
“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法院看看你女兒會有什麽下場。”拿起石桌上的書,季漾晨不在理會雲老夫人。
很明顯的表示,談話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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