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偷聽


霍青桐見宋明臉色變得紅潤,關明梅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問道:“師傅,他怎麽樣?”關明梅道:“這要問他自己。”轉頭問道:“小子,你自己感覺怎麽樣?”宋明動了動左臂,笑道:“多謝前輩!在下已經沒事了。”關明梅擺手道:“那倒不必。”陳正德調轉馬頭,叫道:“這少年也沒事了,走吧!”關明梅上了馬,轉身招呼霍青桐。霍青桐轉身見宋明那匹馬早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心想:“他那匹馬是讓我弄走的,前面的鎮子還有十裏路,他天黑之前一定到不了。”快步跑到關明梅馬前,說道:“師傅,你看他那匹馬跑了,我們帶他一程,把他送到前面鎮子去吧。”關明梅縱目四望,見四下無人,隻餘黃沙漫漫,點頭道:“就依你!”打馬行到宋明身前,說道:“小子,你上來!”宋明正要上馬,卻見陳正德縱馬過來,說道:“小子,你到我這裏來。”宋明心想:“隻要能到前面鎮子,上誰的馬倒無所謂。”轉身便向陳正德走去。哪知關明梅見到陳正德如此,心知他純是吃幹醋,心中一惱,說道:“幹什麽要去你那馬上?我的騎術就載不了人嗎?”陳正德怒道:“我就知道,你說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少年了,給他治傷,還非要讓他到你馬上去。”關明梅又羞又怒,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倆孩子面前你也吃幹醋?”

霍青桐見師傅師公又吵了起來,忙道:“師傅,就讓我載他一程吧。”關明梅道:“那怎麽能行,你一個小姑娘怎麽能和一個男人同乘一騎?”霍青桐此時一心想勸架,哪還管那許多,說道:“事權從急,喂!你上來吧!”宋明上了霍青桐的青馬,關明梅冷哼一聲,說道:“還不走?”當先打馬奔将出去,陳正德緊随其後。霍青桐的青馬因爲載着兩人,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遠遠的綴在前面兩馬之後。

宋明坐在霍青桐身後,那馬上空間本就不大,兩個人緊緊地貼到了一起,奔馳之中,難免互相碰觸,霍青桐感覺到自己和身後那少年肌膚相接,雖然隔着衣物,依舊臉色羞紅,身子緊繃,不敢有一絲松懈,隻是暗自放慢了馬兒的速度。宋明自從修煉了九星訣,五感要比常人靈敏得多,很容易便察覺到了霍青桐的異樣,盡量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說道:“霍姑娘,實在是對不起!”霍青桐聽宋明叫她“霍姑娘”,不解的道:“你怎麽知道我姓霍呢?”宋明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見霍青桐頭上的那翠綠羽毛,笑道:“‘翠羽黃衫’的大名,在這大漠裏有誰不知道?”霍青桐見他誇自己,心裏暗自高興,笑道:“我真有你說的那樣有名嗎?”宋明笑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爲人不識霍青桐,自稱英雄也狗熊!哈哈哈!”說到最後竟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霍青桐見他說得有趣,也“咯咯”笑出聲來,說道:“你這人真是個好人!”

兩人快到神木縣城,對面馬蹄聲起,一匹快馬飛奔而來,卻是陳正德到鎮外來迎二人。霍青桐見他去而複返,說道:“師公,您怎麽又回來了?”陳正德道:“你師父怕你找不到我們,讓我來帶你去客店。”

行不多時,三人進鎮,陳正德領着兩人徑投一家大店,關明梅早已打點好了客房。天山雙鷹夫婦合住一間上房,霍青桐和宋明各住一間,用過飯,掌櫃的掌上燈,夜深瀾靜,待要休息,隐隐間聽得遠處一陣馬蹄聲。宋明心想:“這一路上都沒見到幾個活人,這人怎麽這麽晚才到鎮上?”想到趕路誤了宿頭,也是常事,便也沒放在了心上。蹄聲得得,由遠及近,直奔到店前,馬蹄聲一停,敲門聲便起。隻聽店小二開門,說道:“你老辛苦,茶水酒飯都預備好了,請進來用吧!”隻聽一人沉聲道:“趕緊給喂馬,吃了飯還要趕路!”店小二連忙答應,腳步聲進店,聽來共是兩人。

宋明心裏尋思:“這兩人連夜趕路,有什麽事這麽急?白天一天沒見路上有人,難不成這兩人是專走夜路?不是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他是少年心性,師父和爺爺也常教導他武者要行俠仗義,心想:“他們要是有急事也就罷了,若是想要存心害人,總不能讓他們得逞。”他輕輕地出了房門,穿過三合院,繞至客店後面,隻聽剛才在門口說話那人道:“總舵主,到底是什麽事,非要你這麽急着要趕回去?”宋明循聲走到窗下,他終是少年心性,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既然都到了這裏,便想要探聽一番。隻聽屋裏另一人道:“是青旗幫和咱們起了争執,杭州是咱們的根基之地,無塵不敢輕動,傳信來讓我回去。”這人聲音蒼老,但中氣十足,宋明知他内力深厚,不敢捅破窗紙,隻屏息靜聽。隻聽先前那人道:“青旗幫那群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會兩手功夫就以爲自己了不得了,我看揍他們一次,他們就老實了。”另一人道:“那不行,若是那樣,無塵自己就辦了,隻怕會事與願違,壞了咱們的根基。”宋明聽到這裏,心裏明了,這兩人是真有急事,并不是什麽惡人,他正想退去,忽然房中燈火陡暗,一支甩手箭射了出來。

這一支箭可不是射向宋明,人影一閃,有人伸手把箭接了去,宋明待要放心,卻見第二隻甩手箭又從房裏射出來,直奔他而來,宋明接了箭,心下惱怒,心說:“我不就是聽了你兩句話嗎?有什麽大不了的,要用箭射我!”張口便欲叫陣。忽見剛才接箭那人縱身過來,低聲喝道:“别出聲,跟我來!”那人正是霍青桐。窗内毫無動靜,也不見有人追出來,霍青桐帶拉着他的手蛇行虎伏,潛行窗下,把他拉入自己店房,燈下一看,見他還是白天那一套書生打扮,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不禁好笑,打趣道:“你連夜行衣都不準備就去偷聽人家說話嗎?”這一下可把宋明問得張口結舌,答不上來,他第一次偷聽人家說話,那想得到要穿什麽夜行衣,呆了半晌,又不想丢了面子,隻好強詞奪理:“你穿了夜行衣不是一樣讓人家發現了嗎?”霍青桐道:“我被發現那是我學藝不精,你幹什麽又要和人家動手啊?”宋明憤憤道:“那他幹什麽要打我一箭?”他本是現代人,雖然知道偷聽人家說話是江湖大忌,但卻也說不準是多嚴重的事。霍青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說道:“這兩人如不是綠林道,就是幫會中的,定是有急事,是以連夜趕路。這枝袖箭也不是存心傷人,隻不過叫你别多管閑事。真要射你,怕就未必接得住。快去睡吧。”她此時已經獨自走了一段時間的江湖,對于這些常識倒也知道得門清。說話之間,隻聽開門聲,馬蹄聲,那兩人已經走了。

宋明拉開房門,小聲嘀咕道:“明明是個丫頭片子,非要像個大人似的,還來教訓起我了。你不也一樣好奇去偷聽了嗎?真是的!”

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牙疼的厲害,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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