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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玉女峰,宋明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上,此時正當日出東方,紫氣東來,金色的陽光灑在下方的雲海之上,映出一片金黃,雲海翻滾間,帶起一片雲霧圍繞在他的周身,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竟如天神下凡。
宋明感受着天地靈氣緩緩的進入體内,一絲絲的彙聚到丹田之中,這種感覺舒爽至極,好像全身四萬八千個毛孔全都暢通了開來,随着吐納,一呼一吸,一吸一呼。猛地深吸一口氣,沉入丹田,推動内力緩緩旋轉,帶起剛進入體内的靈氣,使之與内力融爲一體,不分彼此。忽然,丹田中的内力猛的膨脹,新進入的靈氣全都被彈到了一旁,内力越轉越快,竟是不再受宋明的控制,宋明隻覺得小腹脹痛,火熱熱得好似有一團烈火在燒。
這時,丹田裏的内力又是猛然一縮,形成了一個蠶繭一般的小團,宋明突然感到一股清氣自丹田中升起,直沖腦門,他的精神從沒有像這樣清明過,仿佛與天地融爲了一體,天地之精神,即我之精神。不必睜眼,便可看穿天地萬物。
宋明好像能感覺到清風襲來,又能察覺到雲海的翻騰,天地之間,一片光明,金光閃爍,半空上,那篇無名功法,若隐若現,每一個字都閃着劇烈的金光,忽然,天地一陣晃動,那些金光大字竟是漸漸融合,化爲十個大字,立于半空,自上而下,上書:“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每一個字皆有三丈高,閃着奕奕金光,宋明望着這幾個字,竟是不禁的癡了!
他眼睛充溢着淚水,他自出生,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動和震撼!
宋明覺得周身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自己離着這個世界越來越遠,遠處,他好似看見了兩個老人瘋了一般的向山上沖來,張着嘴好像在喊着什麽,但是他卻聽不清楚。
他精神一陣恍惚,眼前一黑,在最後一刻看清了來人。
“爺爺!師傅!”宋明大叫着起身。
“你醒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眼中一片驚喜,好奇的盯着他看。
“你是誰?這又是哪裏?”宋明覺得腦袋裏一片混亂,好像他原本的記憶中又闖進了另一個人,弄得他有些腦袋疼,用手揉了揉腦袋問道。
“嘻嘻!”那女孩笑了兩聲,好像覺得宋明很好玩的樣子,笑道:“娘親說,女孩子可不能随便告訴人家姓名。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名?”
“我叫……”宋明說到這裏,微微一愣,腦海中的兩份記憶,一份告訴他,他叫宋明,另一份告訴他,他叫趙元,就像是一團漿糊,分不清你我,他低聲嘀咕了一聲:“我是叫宋明還是叫趙元來着……”
“哈哈哈!”那女孩一隻手捂着肚子大笑起來,一雙大眼睛好似眯成了月牙,斷斷續續的道:“你這人……真有趣,哈哈哈,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宋明撓了撓頭,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現在腦子實在是有些亂,要不,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這裏是哪裏?”
“我叫李沅芷,這裏是我家。”女孩止住了笑聲,瞪着一雙大眼睛道:“我都和你說了,你該告訴我你叫什麽了吧?”
宋明臉色略微有些發紅,支支吾吾道:“我……我真說不清自己叫什麽,你等等,等我理清了再來告訴你。”
李沅芷道:“你這人真是可惡,不願說就算了,幹嘛要來诓騙人家,不理你了,我去叫老師來。”說着玉足一跺,嘟着小嘴,又蹦蹦跳跳的跑出了房間。
宋明見李沅芷出了房間,隻有搖頭苦笑,看着周圍的東西,腦袋好像更亂了。這房間裏的東西擺設都十分考究,金絲楠木的桌椅,桌子上擺着的是瓷器茶壺茶碗,就連他現在躺着的床鋪都是紅木打造的。對面牆上,挂着一幅長軸畫卷,乃是一幅山水畫,青雨蒙蒙,遠眺山景,筆力潇灑飄逸,宋明家學淵博,對字畫也稍有學習,知道這山水畫是難得的珍品,向下看去,隻見落款處題着“唐寅”兩個字,登時恍然大悟。
這唐寅乃是一代書畫大家,其名不顯,表字伯虎,以字行世,人皆以唐伯虎稱之,這人乃是明朝人,官場上不得志,但書畫水平卻是卓然一家,是當時有名的才子。
宋明暗道:“這一家人看來是大富大貴之家,這唐伯虎的書畫可是不便宜呀。隻不過剛才那女孩穿着一身古裝是怎麽回事?李沅芷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自己在哪裏聽過來着?”
正暗自不解,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中年書生,五十多歲的樣子,鬓角斑白,穿着一身青色書生袍,又是古裝打扮。
那書生拱拱手道:“在下陸高止,小兄弟現在可好些了?”
宋明本就迷糊,見到陸高止的打扮腦袋裏更是亂的很,便在這時,腦袋裏的另一段記憶也跟着來搗亂,兩段記憶混作一團,他精神一陣恍惚,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等到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整天,天色陰沉,已是入夜,月光照進屋子,一個人都不見,昏迷這段時間,他終于是理清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原來他此時的身體本是另一個人的,那人名叫趙元,其實就是個小叫花子,按理說已經是死了的,隻是在他死去的瞬間,自己的精神進入了這具身體,說起來也算是借屍還魂。隻是那趙元雖然死了,但腦海裏的記憶尚未來得及消散,便造成了他初醒時的混亂。
從那份記憶中看,現在所在的年份竟是乾隆十八年,而他所在的地方乃是陝西扶風延綏鎮,死的時候應該是在總兵府衙門門口。
宋明理清了頭緒,甩了甩腦袋,隻覺得腦後一沉,一根辮子從後面甩到了前面,他擡手捋過辮子,暗忖:“這辮子又粗又沉的,這也讓人太不習慣了,幸好這具身體也不過十三四歲,頭發還沒有長出多少,尚且能忍受。也不知道這具身體長成個什麽樣子。”
他這下定住神來,向着自己的身體看了又看,隻見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新的,原本臭哄哄的身子也被人擦洗了一遍,心想:“這應該是那個叫陸高止的先生讓人做的,這位陸先生真算是個好人。”
他有心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模樣,可向四周望了望,卻見屋子裏連鏡子都不見一個,心下無奈,隻得等到明天天明找人借來銅鏡再瞧個明白。
本想就此和衣而睡,怎奈宋明白天昏迷了一整天,到了現在實在是再也睡不着,一絲睡意也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絲毫不覺得困倦。
不知過去了多久,宋明覺得都已經到了後半夜了,好不容易來了一絲困意,正準備睡過去,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輕響,他起初也沒在意,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說話聲傳進房裏。
隻聽一人朗聲發話道:“陸老頭兒,一輩子躲在這裏做教書匠,人家就找你不到嗎?乖乖跟爺們上京裏打官司去吧!”
宋明聽到有人說話,這才猛地清醒了過來,這時又聽到喀喀兩聲,似是有什麽東西被打碎了,緊接着便聽剛才那人大叫:“相好的,别跑!”
宋明翻身坐起來,心中好奇,便想要出去看看,剛下床鋪,便聽到又是一人低聲喝道:“朋友,跟我來。”
宋明聽出了這是白天那位陸先生的聲音,心裏念着他的救命之恩,也顧不上會不會被發現了,光着腳推開門,縱進院子裏,再一看,院子裏空空蕩蕩,隻有三道身影先先後後的向着外面奔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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