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一直說的東西吧,難怪你說這麽材料容易得不得了,你早就知道這裏有這些嗎?”我笑着問到,我發現好像自己的哈喇子都流了一點下來,趕忙點了根煙掩飾一下。
“按照之前來修電話時看見的情況推測的,他們這裏的工人幾乎都是一早運一次,然後回來裝船,吃完中飯以後歇一歇,到一點半左右再出發一次,傍晚還有一次。爆發的時間段真的很巧,那個時候船肯定裝好了,而且船員幾乎都去吃飯了,不出意外船上應該沒人。而且你信不信,傍晚還有一次,要裝的那些東西百分之八十就在碼頭邊上,那裏的工作習慣就是提前準備好的,以前傍晚我來這裏時,那個時候他們剛走,但是第二天一早要運的東西基本都放在碼頭邊上了,如果這樣的話,相當于我們能用十艘的材料。”
看着胡亮笑着說着,我一直都在點頭。“倉庫那邊後面就是大壩,而且這些東西基本也不怕風吹雨淋的,直接就可以卸在那裏,除了運回大仙宮可能麻煩了些,不過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了。隻不過,還有磚頭似乎在前面五号倉庫吧?從那裏運過來拿上船,有些麻煩吧?”
“思維有點跳躍啊。我還以爲你會問這些船怎麽開?鑰匙在哪裏等等這些問題呢?”胡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哦,那鑰匙在哪裏?船怎麽開?”我眨巴着眼睛問着。
“靠!”胡亮翻了個白眼接着說,“一個個說給你聽吧。磚頭的确是在那邊,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水路不單單隻會運砂石吧?磚頭不能運嗎?所以如果運氣好,爆發時那兩天有人運的話,這邊應該就會有,所以一會兒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有的話證明我們運氣還沒用完,沒有再說,反正我不覺得有多難,這邊場子裏有推車,而且中間有門通着,除了麻煩點累點,别的倒沒什麽。反正等一下就好,這些喪屍不還在自殺着嘛。”
胡亮彈了彈手裏的煙灰,并且指了指仍然在跳江的喪屍說着,“差不多了吧,五号倉庫那邊還有一些喪屍應該被堵着路了沒過來,不過也沒什麽,等一下上岸想辦法吧。我看這邊跳江的這些喪屍數量上差不多了。”
“鑰匙在不在喪屍身上啊?萬一跳江了我們不抓瞎了嗎?”我看着一個個喪屍消失在水中,到現在爲止大概消失了二十多個。
“看見碼頭上的房子了嗎?那裏有鑰匙,放心吧,裏面的電話我裝的,我知道那面牆上挂着鑰匙哩,瞎擔心什麽啊。”胡亮指了指江邊的一個小房子,是一間平房,不過面積有些大。
我點點頭笑了笑,胡亮這麽有信心,倒是顯得我多餘擔心了。
“如果運氣再好一點,船上的鑰匙很可能他們壓根就沒拔下來呢,反正一天到晚都用着,而且又沒人來這裏,更不會有人偷。”胡亮看了我一眼,馬上接着說,“别問有沒有油這種白癡問題,每天晚上進港後必定檢查的,這是以前閑聊時我就知道的。”
我不說話點點頭,胡亮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想問什麽了,不過也好,我還省點力氣說話呢。
“這裏就這些人了吧,差不多是應該沒人了。”胡亮看着碼頭說着。前前後後大概跳水了三十多人,然後就再也看不見一個喪屍出現了。“運氣不壞,一個無毛喪屍都沒有。不用唱歌了。”
我有些感激老天不用讓我再一次被胡亮的歌聲摧殘,不由自主的雙手合十,放在腦門前比了比。
“别拜神了,滑過去點,靠着那邊的牆根再上去。”胡亮指着前方幾十米處的牆角說着。
那邊應該是五号倉庫的外牆角,不知道爲什麽胡亮要停在那裏,不過我也沒問,隻是微微皺着眉搖橹過去。
“牆裏面的喪屍一定會被血腥的味道引過來的,仔細聽,有低吼聲呢。不過有圍牆它們過不來,而且都擠在這裏不是更好嗎,方便我們做事,我想我們到時候就算離它們近一點都沒什麽事吧。停在碼頭處也行,不過我認爲停在那裏,距離牆角越近越好,而且角度也好,避免了因爲角度問題,有喪屍站在離那個豁口近一些的地方,到時候要過去的話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胡亮解釋着,好像他似乎知道我的遺憾。
胡亮邊解釋着邊和我下船後,他用屍鏟把船捅開了點,離着岸邊大概好幾米,然後用撬棍深深的插進爛泥裏,用船上的繩子綁住,試了試以後,感覺一般情況下船是百分百的不會遊走的。
隻不過好好的碼頭不走,偏要在這裏上岸,可惜了我的鞋了,其實我倒還好,至少是高幫登山鞋,裏面幹的,外面髒了而已。胡亮才可憐,他還穿着休閑鞋,這下肯定濕了,不過這是他的意思,而且他都沒說什麽,我還樂得看他出出洋相呢。
“還好有這個。”胡亮說着,從包包裏拿出一雙鞋子,很輕便的那種跑步鞋,而且看上去挺舒服的。
我還說想看看他出洋相,沒想到我還沒笑出聲來,他走來到幹一點的地方換好了鞋子,而且居然連襪子都帶了換上了,更加不要臉的是,居然還有條小毛巾拿出來擦擦腳。
看着我有點目瞪口呆的樣子,胡亮揮了揮手裏的鞋子和襪子,然後用力扔向江面。“别看了,一點小小的準備而已,反正有這個包,不帶點東西似乎對不起這個包了,對嗎?”
看着胡亮那張依舊似笑非笑的賤樣,我也隻能傻乎乎的點點頭,然後跟上他。耳邊的圍牆裏低吼聲依舊,還夾着着拍打牆壁的聲音,不過喪屍也不可能捶開牆,随它們鬧吧,越這樣越證明我們路上的阻攔小。
跟着胡亮走過淺灘然後爬上了一人多高的碼頭,一下子就看見堆得滿滿的沙子,小石子,而且運氣還算不好不壞吧,不遠處就是紅磚,不過數量很少,也就堆了一小方而已,大概是運送是多下來的。
之前在江裏我們因爲角度的問題沒法看見上面有多少,這一下證明胡亮的推測全對了,至少這些材料絕對絕對夠再運一趟了,不過就是磚頭麻煩,看來還是得去一趟五号倉庫。
“這東西正好。”胡亮說着拿起不遠處的一根木棍,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不過他拿起來後直接扔給我。
“你的鞋子不怕水,去吧,把我的撬棍換回來,對了,紮的深一點,綁的緊一點啊,我等你。”說完胡亮潇灑的點了一根煙。
我眯着眼看了看胡亮,一言不發的去做事,心裏有些不适合說出來的,難登大雅之堂的問候語飄過..
采沙場碼頭靠我們來時的方向是一些設備,主要是傳輸機械什麽的,一邊就是之前胡亮說的放鑰匙的房子。
我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心想着反正大門開着,裏面的喪屍應該被引出來了,不過剛走沒幾步胡亮拉住了我。
“小心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房子裏有一個隔間,平時有人在裏面的,喪屍不會開門,如果有的話可能在裏面,你怎麽大大咧咧的走進去,萬一不小心點,開門的時候可能就會咬到你。”
我看了看大門,點了點頭,然後跟着胡亮向前走。
路上還能看見不遠處的一些大棚子,裏面沒有喪屍,但是地上能看見一些屍骨和黑乎乎的東西。
來到門邊,用屍鏟捅了捅門,發出聲音後我們等了一會兒,裏面隔間的門上似乎有聲響,刮擦的聲音。
“真在裏面啊,不知道是不是我認識的。沒辦法,必須開門了,鑰匙在裏面的。”胡亮走進屋内說着。
這裏的陳設相當簡單,幾張凳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張寫字台,上面對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撲克,電筒,方便面的包裝袋等等。不過胡亮倒是把手電筒拿起來看了看,然後還是放下了。
“垃圾堆啊,居然是沒用的。”胡亮搖了搖頭,“你來還是我來,們向外的,一開它就撲出來的。”
“我随便。”我回答他,然後緊了緊手中的屍鏟。
“老兄,拜托你用撬棍行嗎?這裏的面子不适合屍鏟吧?”
我環顧四周,把屍鏟靠在牆邊,取下撬棍,輕笑了一下,然後給胡亮一個眼色,示意他去開門。
胡亮點點頭,把手放在門把上,另一隻手拿着脅指,然後看着我,瞪了我一下,示意我準備好了沒。
我重重的點點頭,然後胡亮一轉把手,瞬間開門,我剛想沖上前去,一看,怎麽裏面沒有喪屍?
“下面!”胡亮喊了一聲。
我向下一看,這是喪屍居然匍匐在地,雙手劃拉着往胡亮過去,因爲胡亮的聲音吸引了它。
“這邊!這邊!”我喊了起來,看見喪屍的方向轉向我,而胡亮心領神會,掄起脅指重重的砍下。
這些天好歹被小道長訓練過,基本的動作還是不會出錯的,果然,胡亮一擊得手,脅指鋒利的刀鋒嵌入喪屍天靈蓋,然後胡亮還怕不夠深,用腳一踏,刀面幾乎就全進去了。
看着胡亮用力的把脅指拿出來,然後走進裏面。我看了看裏面,沒有别的喪屍,然後看了看這具屍體。
看頭發的顔色好像是中年人,偏年輕一些,白發不是很多,身上的衣服髒得很,看來這個喪屍一直都在地上爬。不過看到它的下半身的時候,我就知道它爲什麽要爬了。
左邊一條腿隻能算半條,因爲沒有小腿和腳,房間裏也能看見雙拐靠在一張有些破舊的木床上。
“别看了,出去吧,味道太大了。”胡亮從裏面出來,扔掉手裏的一塊布,手上的脅指已經入鞘,現在手上拿着好幾把鑰匙。
跟着胡亮出了門,我還特意把門合上,剛才弄死它的時候沒注意味道,被胡亮一說,還是真有點惡心。
“應該這裏七八把鑰匙都是,先放着,可能船上就有,大不了我們浪費了一點時間和力氣罷了。走,我們先去看看五号倉庫那邊。”胡亮把鑰匙一股腦的放進了他帶來的包包裏。
“胡亮,現在已經三點了啊。”我拿着手機說着。
“我知道了,不過我們就是踩踩點而已,不一定今天做事的,來得及,回去用運沙船,速度上比我們劃船快多了,放心吧,絕對讓你趕上吃晚飯。”胡亮邊走邊說。
“倒不是吃晚飯,而且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對勁,好像感覺會出什麽事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