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麽講究,窗戶挺少的,而且都被拉着簾子,裏面光線不是很充足,有因爲停電了,顯得有些黑。
我和曉利走到裏面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好像感到有些氣味很難聞,而且似乎越來越像是屍臭的味道。
“哥,小心!”在我身後的曉利驚呼一聲,随即我聽到曉利倒地的聲音。我一回頭,幸虧進來後我們走的慢,眼睛慢慢适應了這裏的陰暗,所以能看得清發生了什麽,入眼的情景讓我吓了一跳。
無毛喪屍,胳膊粗大的這一種,不同于之前見到的無毛喪屍,這個喪屍樣子有些恐怖,不過傻子都能猜到,這是皮膚被燒後才會變成這樣的。無聲無息的出現了這麽一個吓人的家夥,在這麽一個環境裏,饒是膽大者也會有短暫的呆立,何況是我這個凡人。
曉利不知怎麽得倒在地,不過很快就爬起來了,而撞他喪屍也離曉利不遠了。不過曉利的反應倒是一流,看喪屍離他近,不起反蹲,直接來了一記掃蕩腿,喪屍被絆倒,而我也已經反應過來,兩步到了跟前,屍鏟重重的劈了下去,不過因爲着急,屍鏟隻是刺中喪屍的左肩。
因爲左肩被刺着,連帶着左臂難以動作,喪屍隻能揮着右手向我抓來,我拄着屍鏟順勢一擋,擋住了它的攻擊,但是這一擊的力度有些大,屍鏟棍一抖,刮開了它的左肩,順帶着讓我也一個小小的踉跄。
可就是這小小的一個踉跄,因爲喪屍的左手能動了,一扒拉,正好它的尺骨掃到了我的小腿,而且借着我的踉跄,一來一去的我居然朝着它摔下去,來不及思考,隻能低着頭盡量的用頭盔去和它接觸。
不過預想中的被喪屍咬的情況并沒有出現,甚至連被抓的情況都沒有出現,我摔下後馬上一撐身子彈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看見曉利的屍鏟不偏不倚的插入喪屍的腦袋。
看來我倒下時那一頭之力倒是陰差陽錯的讓喪屍沒法起身,而曉利也正好瞄好位置出手了。
冷汗的滋味誰都知道,很不好受,但是隻要事情了解之後的冷汗過後,卻是挺讓人有一種輕松解脫的感覺的,不亞于飯後一根煙那般的舒服感。至少現在的我雖然心跳很快,但卻很是松了口氣。
“哥你怎麽樣?沒事吧?”曉利過來拉我起來。
“沒事,去把你的屍鏟先拿回來吧,我沒事,記住,屍鏟不能離手的。”我拍了拍屁股說着。
“大概被我一喊它就來打我了,力氣真大。”曉利拔出屍鏟,就着旁邊桌子上的布蹭了蹭血污,我看到這小子手似乎有些發抖,應該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激動或者興奮的感覺。
“應該是都在桌子底下的吧。我走過來時發現了并出來,這麽說來多虧了你一聲喊。對了,照理說應該是抓住你啊,怎麽會把你打倒呢?”我覺得喪屍不都是以抓爲原則嘛,應該不會打啊。
“它是抓向你的啊,被我一喊引到了,回身時正好是反手掄過來,不久正好像是打人嘛。”曉利比劃了一下,反身甩手,這樣就說的通了。這個喪屍将近一米八的個子,以他這個體型倒是能打翻曉利。
“打中你哪裏了,有沒有事啊。”我才反應過來,擔心的看着曉利,我可不想他受傷,而且還是爲我受傷。
“沒事兒,我拿屍鏟擋着呢。不過力氣真挺大的,怎麽說呢,好像整個人撞上來似的,但是明明就一隻胳膊而已。”
我點點頭說:“這麽估計的話,它的力度相當于一拳有個百十來斤左右吧,以後得小心一些,被打了還是挺痛的。對了,捅進去時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它的頭骨不堅固。”
“還行吧,不過感覺是比較好捅。”
我點點頭,看了看屍體,被燒的挺厲害的,幾乎****,而且明目全非,要是人的話早就死了。
我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閃光燈一亮,我暗罵自己傻,完全可以打開手機手電的啊,可能那樣就沒那麽危險了。
亡羊補牢,雖然可視度我們已經習慣了,但有了這個喪屍以後,我還是打着手電,感覺不方便,到時候看看找點頭燈來,那樣至少不會占着我一隻手,關鍵時候有可能害了自己。
曉利跟着我繼續往裏走,來到一個小木門前,我們四周看了看确認沒有危險後,操着屍鏟敲了敲門。
裏面沒有反應,我看了一眼曉利,他很默契的解下撬棍,三下五除二就把門給撬開了,門一開,一股沖天的臭味噴出。
我們馬上退開好幾米,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喪屍出來,十有八九裏面隻有屍體,不過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喪屍的。我和曉利對視了一眼,同時走過門口,不往裏面再看一眼,腐爛的屍體還是不看爲好。
因爲最裏面的卷閘門關着,我們懶得撬開,一來發出的聲音太大,二來也太花力氣,所以走到底後,我們就回頭了。
我腦子在想,一開始太自信了,以爲裏面沒有喪屍了,而且看到大門還繞着鐵絲,一廂情願的認爲是德峰在裏面等我們。不過沒見到德峰也好,至少知道他沒被這裏喪屍抓住。畢竟我相當不相信他和李子和兩個人能鬥得過這個無毛喪屍,而且李子和這人搞不好還可能推了德峰小子,自己逃命,那種時候我不相信李子和還會講什麽手足親情。
‘别磨蹭了,出來。’剛剛走到屍體附近,胡亮的信息來了。看着手中的手機,我有些恍惚。是繼續再找找别的廠房,還是直接出去回車上,回到車上後可能以後就看不到這小子了,但是也有可能德峰小子在這裏某個地方躲着呢?隻是我沒找到。
“哥,胡哥的信息?”曉利看我盯着手機,他過來看見後問我,“那我們回去吧,好嗎?”
“曉利,你說實話,你覺得這裏會不會有人?”
曉利看着我,皺着眉搖頭。“不會有人在這裏吧?這個廠房有喪屍的話,不排除别的地方的可能。其實,哥,我覺得大門上的鐵絲很可能是離開這裏的那些人綁的.”
曉利的話讓我覺得好像我是有些盲目了,還好這次沒出什麽意外,不然後悔都來不及。
“回去!”簡短而果斷的說着,我帶着曉利離開了廠房。出了大門後,我依舊把鐵絲繞緊,然後拿起地上的小石頭在一邊的****牆上刻劃出‘有喪屍’三個打字,提醒後來人,或者說德峰.
有些垂頭喪氣的走在路上,曉利小心地跟着我,大概剛才的突發事件還是讓他有些心悸。
我看了看曉利,笑了笑,指了指天上:“現在正好太陽沒被雲遮住,這邊又是這麽空曠的一條大路,沒地方藏喪屍的,再說了,真要有喪屍也是一目了然的,你放松點,總是緊繃繃的幹嘛。”
曉利讪笑了幾下,不過倒也放松不少。
來到車邊,擡頭看到胡亮招手。
“上來勸勸他吧,李子和不在了。”胡亮淡淡的說着。
“什麽?”我剛說了兩個字,然後明白了什麽,“德峰在車上!!?”
“是啊,不然我幹嘛發你信息叫你回來。”
我沒有馬上上車,而是看着胡亮,然後有些恨恨的說:“你個王八蛋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廠子其實沒必要去?”
“我有八成把握那裏沒人,不過我不想說。因爲你一定是想去的,我就了了你的心願吧,不是嗎?一開始我如果不讓你去,你會怎麽想?”胡亮抽着煙,一臉平靜的看着我。
胡亮的話讓我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孩子病了,父母四處尋醫不得好,後來有個算命的說讓父母去山上拜佛,可他們不信迷信所以沒去,後來孩子沒了,父母追悔莫及。先不說這個算命的說的對不對,但至少在他們心裏留下了一個念頭,哪怕他們去了完全沒有用,但至少換個心安,所以沒去山上而且之後孩子沒了,夫妻倆天天念叨着當時爲何不聽算命的那人.
說白了就是個心理作用,當局者迷啊,像胡亮這個旁觀者就能很清楚的看出一些事物,而我卻隻是一廂情願的認爲我既然說過讓德峰到這裏等我,那麽他應該來。可卻沒去仔細想想,德峰是不是真的會來?就算來了又是不是會被裏面的喪屍碰到.
看了胡亮兩眼,我沒再說話,默默地上了車鬥。在我們上車後,胡亮敲了敲燒餅那邊的車窗,車子慢慢發動起來。
“隆霏那小子肯定不會走這邊,它往另一條路走的,大概是因爲發現這邊隧道有喪屍,他的車百分百的過不去。”胡亮對我說着,我上來後看見德峰耷拉着腦袋不說話,呆呆地坐着。
胡亮讓我坐在德峰邊上,對我說:“就他一個人過來的,還好沒喪屍跟着他,上來後就沒說過多少話。”
“怎麽了,小老弟,說給我們聽聽。”我輕聲的問着,看得出來德峰臉色不好,應該受到什麽打擊了,畢竟沒有看到李子和跟着他一起,我們心裏多少有些猜到了其中原因。
“大哥.”德峰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來,在風中,這種聲音讓人感覺沒有生氣,“你之前說過的都發生了,隆霏那畜生離開倉庫一段路以後就讓我們兩個滾了,表哥求他,哭着求!但是沒有用,我聽你的下了車并且讓表哥别再求了,但是我沒說可以來找你,我不想讓隆霏知道。但是表哥不聽我的,說我們兩個離開後活不下去的,然後死命拉着車門不肯開門下車,再然後,隆霏拿出鋼筋要捅表哥,我拉不住.”
胡亮指着德峰的身子對我說:“衣服上有腳印和灰塵,雖然拍過了,但多多少少還能看出些,這孩子被打了。”
德峰摸了摸手臂繼續說:“他力氣比我大很多,沒幾下就把我踢倒了,因爲他着急,害怕拖下去喪屍發現他,所以也沒怎麽理我就去處理我表哥,表哥即使鎖了門也沒有,他一開始就拔了車鑰匙,直接可以開鎖,然後把表哥拖出來扔在地上,表哥還抱着他的腿,被他用鋼筋打了很多下.”
德峰此時流下眼淚,憤憤不平且滿臉猙獰地哭訴着:“直到,直到我跌跌撞撞的跑過去,看見地上有血,然後隆霏看我過去,又踢了我一腳,我倒在地上時,看見遠處有喪屍過來,而隆霏似乎早就知道喪屍來了,狠狠的打了幾下表哥掙脫了他,我跑過去抱着表哥,但是發現表哥頭都破了,叫不醒了,而隆霏上車就走,看都沒看我一眼。各位哥哥,你們幫我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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