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又抽起一根煙:“知道爲什麽我不想救人嗎?聽我說完就是了。有的人已經開始爬欄杆了,但是喪屍追來了,我聽見了哭喊聲,有幾個還算硬漢,地上有什麽就撿什麽去和喪屍開幹,怎麽說呢?沒技術吧,反正被咬被纏着了,而我看見有兩個長得就不善的男人,居然把一個大嬸一腳踹往喪屍那邊,那哭喊聲我到現在想起來就有點冷。而這時,有好幾個已經爬進來的人在單位裏面亂跑,不知道他們情況怎麽樣,看不見了。外面活着的一個男的大概是大嬸的親人吧,不知道什麽時候動手的,好像抱着剛才踢人的那個男人,往一邊滾去,而那一邊正好是另外跟上來的幾個喪屍,被抱的那個人掙紮,不過力氣明顯不如抱他的那人,最後應該是功歸于盡了,我沒再看,他們滾過去時我就回自己座位上去了,原先就隻有單位裏聽見哭喊聲,現在外面也有了...”
“其實我當時有些害怕了,但是說實話我是怕人,不是怕喪屍。過一會兒後又有一些怒氣,很想掄着刀子砍幾個掉,在過了一會兒後又感覺自己好像沒有感覺了,不知害怕還是不害怕。我不去看窗外把窗簾直接拉上,這時聽到下面有人在喊‘裏面也有,很多啊,樓梯被堵着上不去啊,怎麽辦?’我想了想,大概是進來的那些人想上樓上來避險,但是看見樓梯口小楊屍體那邊一堆喪屍,上不來了。而且我又聽到了幾聲慘叫,我猜可能又有人被人推向了喪屍,被當了擋箭牌了...”
曉利又一次插嘴道:“我就說人心隔肚皮嘛。哥,我不是一開始和你說過嘛,當時看到有個女的被抓住,現在想想,好像也是被人推出來的。當時好像看見另一個方向有人慌不擇路的跑掉。說真的,如果有一天推人的那個人是我,我一定不會推自己人的,但是不認識的人,對我們有害的人,或者說我們的敵人吧,我絕對推去,而且我還要看一看,他不死的話我還補兩刀呢。”我直接往曉利嘴上插了一根煙,叫他閉嘴。
“呵呵,曉利啊,你是要表達人不爲已天誅地這個意思嗎?”燒餅踩了刹車,車子緩緩停下來。“等下再說我的事吧,看旁邊是什麽?”
順着燒餅的手指一看,原來到了工業園的三發路路口,燒餅特地走平時人流量不大的地方。這裏有一個類似超市的小店,是那種開在自己家房子裏的那種,而且就孤零零的一個超市,邊上什麽别的店都沒有,這裏算是安全的地方,因爲往前大概四裏路左右才是一個小集市,而這邊幾乎都是各個廠的後牆,隻有幾個廠右後門,再加上人流量不多,幾乎就是爲了幾個有後門的廠而服務。隔壁的幾乎人家都開着門,吃飯時間開着門這種事很平常。
最重要的是,我們裏那幾個廠的後門都有些距離,那些後門幾乎都沒開,隻開了小門。雖然我們的汽車聲音會引喪屍,不過,燒餅聰明的停在離小店二十多米處的路邊,在這裏聲音應該傳不到喪屍那裏,而且現在太陽照着,我們認爲喪屍現在應該不會有閑心出來曬太陽。
最最重要的是,這裏才幾家住戶,是一個小村子的村口,往裏走大概五六十米才是真正的村裏,我們一緻認定現在這地方飛不起幾隻鳥。
遠處看去店裏面有幾個喪屍趴在地上,應該是有屍體在被它們啃着。“大概是隔壁鄰居到超市裏去做客了,超市老闆請客,吃他。呵呵,抄家夥,見到容易搜刮的地方絕不含糊。”燒餅頗有流氓氣的說了一句,當然我一直認爲很多協警和城管跟流氓比真差不多,甚至有時候流氓都比這些講道理懂禮貌。
不過不得不說,燒餅倒是挺眼亮的,至少我還真沒注意到路上能搜刮東西,如果以後再想到的話,很可能别人捷足先登,我連湯水都喝不到了。
我和曉利都是拿着撬棍,燒餅拿着他說的那把刀。我們盡量放輕腳步左右的房子都看了看,沒走進房子,就是從門口看了看,然後決定把門鎖撥上,合上門。因爲門都是往裏開的,所以不鎖合上後裏面就算有喪屍,它們也隻會頂着門而不會看門,我們可不想在超市做事的時候後面來幾個喪屍。燒餅說不要被電影騙了,現實中一個人如果碰到超過三個人圍上來,基本都很難突圍,更不用說不怕死不怕痛的喪屍了,而且我們拿的都是冷兵器,身上有沒有任何防具,再加上喪屍又必須爆頭才行,如果被圍着,爆一個頭以後,可能武器沒抽出了來就已經被咬了。
我們悄悄地走進超市,站在門口觀察了一下。距離我們七八米左右有背對着我們的兩個喪屍和一具屍體,屍體好像是小女生,因爲鞋子看上去是女孩穿的,而他們旁邊兩米左右是我們剛才在車上看見的那一堆喪屍,三個喪屍和一具屍體,其中兩個喪屍時正面對着我們的,一個背對我們,這具屍體應該是男的,腳很大。屍體看上去快沒什麽肉了,而且兩個屍體的天靈蓋都已經開着,硬生生的開了天靈蓋,驚人的咬合力。不過現在我看到這兩個屍體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可能,黃村那個大娘開了天靈蓋可能是本身她年紀大,骨質疏松,但這兩個屍體好像不是老人啊,骨頭應該硬多了,難道這樣還能被咬開?貌似不太現實啊。
(其實之後我問了胡亮,他說正常人的顱骨大概受力極限是五百多斤到一千斤左右,而正常人咬合力最大可以達到兩百五十斤左右,不過平時用不到這麽大,吃飯最多用到幾十斤的力,而且太用力會痛,自然而然就會減少力。不過喪屍沒有痛感,而且變異後很可能使咬合力加強了,仔細想想,如果不怕痛,而且咬的狠,在腦袋上不停的咬,肯定會咬開的。)
因爲相信胡亮的判斷,我們站着輕輕說着話,屍體似乎完全不知道有人看着它們,還在不停的啃着。曉利說:“MD,爲什麽喪屍還吃腦呢?這天靈蓋被咬得,好惡心。”我和燒餅對視一眼,沒回話,大概我們比曉利見得多吧,并不是很惡心了,比一開始好很多了。但是轉念一想,其實曉利心理素質算好了,如果是我沒,如果不是因爲見過多次,我已經吐了,但曉利卻沒有。
我看着喪屍一動一動的在進食,想了想說:“一共五個,我們怎麽搞,如何速戰速決?”燒餅摸着下巴看着我說:“你邊上那桌子不錯。”
我看了看,這是長方形的寫字台式的桌子,不重但是木頭倒挺堅實的。我明白燒餅的意思,用這個當擋闆。“我拿着刀,所以我提着桌子,你和曉利用撬棍爆頭就行,這邊兩個先搞掉,配合好的話,搞定這兩隻,這點時間那三個應該才反應過來,不過一定要快,我一旦用桌子頂住你們就捅,瞄準好腦袋啊,我就給你們服務這張桌子了。”燒餅說完也不等我們說話,開始把桌子上的東西輕聲的移開,東西不多,無非是一些口香糖巧克力什麽的。
我和曉利對視一眼,點點頭,緊了緊手中的撬棍。燒餅已經弄好了桌子,悄然的提了起來,對我們說:“還挺輕的,不過一般來說普通人的拳頭應該打不破這木闆的。來吧,上!”說完,就慢慢走上前去。
燒餅走的慢是有道理的,他是想在離喪屍距離近的時候,挑釁一下,喪屍會自己轉過身,而我們應該已經瞄準好了,等它們轉到一半時,我和曉利就可以爆頭。
慢慢地燒餅的桌子離喪屍隻有五十公分左右,我和曉利握緊撬棍而且已經瞄準好了。其中一個喪屍倒是沒有什麽反應,另一個喪屍已經開始轉身了,不過正好曉利已經瞄好了,一下就把撬棍插了過去,爆頭後馬上回收,屍體倒向沒反應的喪屍身上,剛碰到它我就出手了,快!狠!準!三字決,比較輕松的搞定。
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雖然我們沒發出什麽聲音,但是另一邊的三個喪屍中那個正對我們的喪屍居然已經朝我們過來了,而且是在我收回撬棍時它動了。不過好在我餘光一直注意着那邊,所以我閃開了一點,而燒餅發現我動作後很有默契的把桌子橫了過去。
“噗”桌子頂到了那個喪屍,它一個踉跄,帶到了兩個喪屍,它們都轉身了。這是燒餅也不管發出聲音了,抽出腰裏的刀,用腳一蹬桌子,絆住喪屍,有一個喪屍絆倒正好倒在他面前,燒餅一個下蹲手起刀落砍在它頭上。但是另一個喪屍的手離燒餅隻有一臂距離了,我馬上抓着還沒起身的燒餅的衣領往後一拉,喊了一聲:“曉利,搞左邊的。”我把燒餅拉倒後一步上前刺向右邊的喪屍。這時我餘光飄到曉利已經好像已經搞定了。
不好!大概我分心看曉利了,我的撬棍刺到了喪屍的右臉,而且我發力不對,向前撲了,刺穿他臉後我向前沖了,而喪屍的雙手已然抓住了我的前胸的衣服。
還好我好歹以前經常打架,下意識的就給了它一肘,它的頭一歪,這時我的撬棍已經收回,可是距離太近了,不可能捅的過去,我馬上橫着撬棍抵住喪屍的嘴巴,不得不說,這喪屍的氣味很難聞,我雙手頂住撬棍,正準備開口說話。
這時曉利喊了一聲:“閉上嘴巴,别說話。”然後我就看見喪屍腦袋上多出一個東西,然後一下子又不見了,在然後喪屍倒了下去。
原來,曉利反應很快,我用撬棍頂住喪屍時,他從旁爆頭,而此時,燒餅也已經爬起來并且也準備動手了,隻是曉利捷足先登了。而我臉上好像濺了一些東西,我才明白曉利喊我閉上嘴巴的意思,這玩意兒進了嘴巴都能惡心死我...
說是超市,其實也就那麽大點地方,東西也并不多,不過本着“甯殺錯不放過”的“三光政策”,我們還是動手搬了起來。
來來去去搬了幾趟,除了一些可帶可不帶的或者沒法帶的東西,比如櫃台裏的錢,還有幾個冰櫃,牆上的電視機,電風扇......
必需的油和米,鹽都放在車裏一個角落裏,其他東西開車後我和曉利再分了分類擺放好。燒餅叼着煙開着車繞來繞去,專門找小路,或者廠房的後牆走,有些地方必經大門的,就加速硬沖過去,路上撞開了幾輛車,但因爲工業園的路寬的不得了,幾乎就沒有堵車的地方,而且平時工業園車流量也不大。而在一個廠門口,我們還看到一輛大集裝箱車居然車頭撞進門衛室,車尾卡住大門另一端,自然而然的裏面的喪屍很難出來,算是一個不錯的圍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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