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燒餅說着,腦子裏有點疑問,但是就是不知道哪裏有不對的地方。這時曉利撓着頭弱弱的插了一句:“燒餅哥。你們單位怎麽就你一個人逃出來啊?要是上了這麽霸氣的車子,怎麽的也得有幾個人一起逃出來吧?”我瞪着曉利,把他吓一跳,以爲自己多嘴惹人生氣了。我笑了笑,給曉利一個放心的眼神,笑着說:“曉利說的太對了,我剛剛一直就有點奇怪,但是想不出是什麽奇怪,曉利一問我才恍然大悟,就是這個,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來了,好歹這麽大個單位,在沒人,人再少,貌似也不太可能啊?”
燒餅輕輕搖了搖頭,點了一根煙,繼續說着:“等會兒就知道了,我會說到,着什麽急啊,你們不問我都會說的。”
“剛才說到哪裏了?...對了,弄吃的去。你知道的,反正我就這膽子,想了想喪屍的行動能力,好像我沒什麽好怕,比它們難看的死人我都見過,比它們惡心的東西我也見過,比它們難纏的混混我都動過手,有幾次還有些通緝犯,逃犯我們都碰過。所以說行動這麽慢有沒有腦子的喪屍對我來說沒什麽壓力。”
“辦公室裏有用得上的東西,比如上頭發的棍子,還有一些噴霧。不過我沒用那些東西,對付活人還行,對付喪屍好像不靈。我把那些東西放你後面的大包裏了。你知道我手上是用什麽的嗎?嘿嘿。刀!砍刀!别奇怪,很正常,都是收上來的,有些先放幾天來不及上交的。不過實話實說,好幾把都是垃圾,屈指可數的幾把好的我都放包裏了——我當時把那幾把好點的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後來回去拿手機是一起帶上的——當時我挑了一把看着挺一般的,大概十來公分寬,總長将近一米的,但是拿在手上感覺挺順手,不輕不重的,單手能揮雙手也能使,而且我試了試刀口還挺鋒,我拿着砍了砍桌子——反正那桌子不是我的,不心痛——還不錯,我又試了試砍了一下幾把垃圾刀,你還别說,我手上的刀倒是沒什麽大缺口,那幾把垃圾刀缺口挺大。”
“當時我拿着這把刀就出門了,但是我卻不是下樓,我上樓。因爲頂樓有一些房間,能住人,但是平時一般倒也沒什麽人住着。不過這幾個禮拜都有人暫住,因爲前兩禮拜上頭說要下來視察嘛,臨時抱佛腳,走走形式。說多了你也不懂,單位内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樓下時不時的能聽見一些爆炸聲,有些聲嘶力竭的呼救聲,還有一些撞擊聲,大概是有人上了汽車但是開不出來,想直接撞開那些攔路的車吧?其實我當時心裏有些不好受,但是說實話,下面聲音越多其實我越安全。”
“不過運氣真心的不錯,這個時間段樓上真空啊。我一路走去,盡量的踩的輕一點,走得慢一點,害怕什麽時候突然出來一個,但是連根毛都沒看見。不過在六樓的樓梯口對面的窗戶邊上看見了一隻鞋子,我過去看了看,和美芬阿姨一樣,都是被聲響吸引了然後跌下去的,不過這貨我不認識,或者說認識我也認不出來了,我從窗戶看出去就看見一具屍體,誰知道是誰啊...”
“到了頂樓,依然沒發現一根毛。我當時有點放心了,感覺自己還算安全。人少,變喪屍的就少,而且變喪屍後很可能都像美芬阿姨似的被聲音吸引跌了下去,不過我還挺希望看見活人的,隻不過沒有而已。”
“我準備一個門一個門的進去看看。我看了看大多數門都是關着的,我沒有鑰匙,都TMD是防盜門,我想踹都踹不開。不過我一點都不擔心,有一扇門是看着的,其實随便哪個房間隻要有一個門是開着的我就不擔心。爲什麽?因爲這裏這些房間全是同一個方向的,而且每個房間都有陽台,陽台都是連着的,雖說有一堵牆擋着不通,但是對我來說和沒牆一樣,因爲輕而易舉的就能從這邊爬到那邊,而且說是牆,其實也就半塊磚厚,平時兩隔壁還能互遞東西呢。陽台門全是木頭門,一踹就開。要我說本來這些房間就沒必要安防盜門,全是木門不就得了,難道在這個單位還要怕‘盜’?還要防?不過也是說說,畢竟站單位外面看進來這一幢所有的門都是統一的,真要出幾扇木門也難看。”
“看着門的那個房間裏面沒什麽東西,就隻有兩張高低鋪,一張稍微小一些的寫字台,連椅子都沒有。大概這個房間剛剛打算用起來吧,所以東西沒弄齊,而且先開着門,因爲正常還說應該有四張高低鋪才對,要不就是隻有一張床的那種房間,頭兒們住。要不就是不是官兒,但是又比一般的高點,那種房間應該是兩張床的。反正這件肯定不是,因爲高低鋪怎麽也不可能是那些人住的房間吧。進去後我想了想,把門先關好,感覺安全點。開了陽台門出去,站在陽台上看了看下面的情況,這邊背面,下面沒人,圍牆外現在還是荒着沒人來建,雜草叢生的。倒是在幾百米遠處空地邊上的公路上看見一些汽車,不過好多車是停着的,有些車子倒是看上去能動,不過也都被堵着,看見有些人好像下了車在跑,不過大部分好像都被撲到。但是看見好幾個人跑出來往我這邊來,有幾個身上好像受了傷,後面跟着幾個喪屍,不過應該追不上他們,喪屍動作太慢了。我看他們過來還得花一會功夫,因爲荒地可不是平路,哪那麽好走,坑坑窪窪的。我想了想先不管他們,誰知道他們是好是壞,而且看見受傷的那幾個我有些擔心,畢竟我們看電影都知道被咬就會被傳染。我還是先去搜房間吧。”
曉利點了點頭,但我覺得燒餅應該力所能及的幫幫他們。不過想了想,燒餅說不管那幾個人可能是沒辦法。然後又笑了起來,好像隻有胡亮懷疑被咬後是不是一定會被傳染吧?我們都認爲一定會傳染,不知道當時胡亮爲什麽還會去想什麽一定還是不一定,太用腦子的人是不是都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好搞笑。我繼續聽着燒餅說。
“我從這邊先翻過去,到了隔壁,想從窗戶往裏看了看,但是裏面有簾子看不到,當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踹了進去。MD,你知道裏面有什麽?喪屍,本來它應該是貼着正門站着的,很可能就是因爲聲響吸引它的,不過它不會開門,所以站着扒拉大門。我踹開門後的聲音吸引了它,它轉過來像我走來。房間從前到後一共也就那麽幾米,沒幾步就能到我跟前,我當時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管了,它才剛剛走了幾步,我就雙手持刀一個下劈,不過你們别笑話,沒劈準,削了頭皮和一隻耳朵,它頭一歪,身體擺了一下,我立馬收回刀再次下劈,這一下才搞定它,刀大概進去好幾公分了,不過它往後倒下時我甩了一下就把刀弄出來了,當時我還擔心到會不會卡住呢。”
“搞定它之後我才發現,當時一緊張沒看出來,其實這貨我有些認識,平時自認爲是正式工常常看不起我們,特别讨厭的一人,不過這貨也不得上頭喜歡,反正就是個傻叉,裏外不得人喜的這麽一貨,長得人五人六的,不過好像沒有一次戀愛時間能超過半年的,不知道她是什麽心理,曾經我和他吵過,爲了小楊——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被啃了,曾經追過我的那個——當時他想追小楊,不過小楊喜歡我,我把小楊當自己人——你如果想瞪我的話,沒有這個必要——我當她朋友而已,真沒有那種感覺,真要是男女關系,你們這些王八蛋能不知道?”
“平時我們這些人經常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那貨以爲我和小楊有些什麽,妨礙了他,居然找我麻煩。反正中間有些什麽就不多說了,我和他動過手,他被我修理了,當時氣頭上說以後見到他就砍死他,後來還真沒怎麽碰見過,這次居然靈驗了。當然了,我修理他那件事單位不知道,不然我早被開了。他也不會傻到被人修理了還去吆喝,而且我不是說了嘛,上頭也不喜歡這貨。”
燒餅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說:“你們别奇怪啊,我跟你們說。我砍了它以後其實沒什麽害怕的感覺,真的,這個普通人應該不行吧?别說普通人了,不是上一線的差人都不行。不過我說過這麽些年了,看到的東西比你們多。”
我和曉利點點頭表示同意,拿出煙每人都點了起來。下了大橋後,一路都是找平時很偏避的路開過來的,所以到現在爲止我們沒碰見什麽危險,當然撞飛幾個迷路的喪屍這種事應該不叫危險。
前面就是分叉路口,周圍沒發現什麽危險,喪屍看見不少,但是很多都躲在一些房子陰影處,聽見我們的車聲動了動,向我們走來,但是已它們的速度我們一點都不擔心。燒餅故意把車速放得很慢很慢,回過頭和我商量了一下,我看了看時間應該夠用,決定還是繞遠路走偏僻一些安全。
提速上路,燒餅說難爲那些喪屍出來曬太陽了。我看了看,我們離他們大概有些遠了,一個個貌似都走回陰影處了。
燒餅剛準備開口說話,才發出一個“我”字,突然我們看見了前面公路拐角出,有三輛汽車往我們開過來,有SUV也有小轎車,不過他們好像完全不理我們,自顧自地往我們來的方向去。
燒餅在後鏡上看了看他們那幾輛車說:“開的有點快啊,大概是工業園裏跑出來的吧?奇怪,這麽少?就三輛車,不過他們開得快,我看不清他們多少人,塞滿了,滿打滿算十幾人而已了。”我想了想說:“老兄啊,現在什麽時間了,能跑的早就跑了吧?這三輛是不是剛剛搞到車的,或者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是來救人的呢?誰知道,不過這倒給我提了個醒,路上看見活人我們救不救,人少還好,萬一人多了怎麽辦?”
我剛說完這話,自己都感覺有些糾結了,我們幾個都沒說話。抽了四五口煙後,燒餅緩緩說到:“如果我說不救,你們覺得對嗎?”我抽着煙沒說話。曉利回答道:“不救,兩位大哥,我不會救。我不認識他們,誰知道這世道救來的人是不是白眼狼。現在我覺得就我們自己安全是最最重要的。”我有點郁悶的說:“曉利啊,話不是怎麽說的,誰一開始打娘胎出來就認識彼此的?肯定有個熟悉的時間。我們兩個一開始不也不認識嗎?那時你對我還愛理不理的,慢慢的到現在你不是叫我一聲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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