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頓了頓,又點起了煙,然後朝我示意下,我擺了擺手,他放好煙盒子繼續說:“我們回過頭來再看,用我的這些猜測。那個大伯,看他的樣子肯定已經吃過血肉了,但還能被我的刹車聲引來,難道血肉吸引力不大?肯定不是,因爲它被刹車的聲音打擾,或者說給嘲諷了。然後我們跑了,它追不上,隻好回去繼續吃,所以我們回來的時候看不見它,等下我們去它家看看,它很大可能就在那裏。再說這個被我們搞定的喪屍,它肯定是被血腥味吸引,一開始也是往岔口那邊去的,是被我們硬生生的用喊聲嘲諷過來的。總的來說,以我的看法,對喪屍的吸引力排行的話,血腥味大于聲音,聲音大于體味。但是也可能因爲某些原因,吸引力會變化,不過我覺得變化不會很大。”
我想了想說:“你這麽說,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了。動物世界我看了不少,比如說吧,獅子如果抓到獵物,一堆獅子圍着獵物吃的時候,正常情況是不會再去找别的動物的麻煩,但是如果出現嘲諷者——鬣狗的話,那麽基本是會先去幹了鬣狗,這都快成獅子的本能了,鬣狗是獅子的死敵。别的動物好像真的很少會嘲諷到獅子。”我看見胡亮點着頭說:“我們現在就是鬣狗,及其容易得嘲諷到喪屍,隻不過,獅子不吃鬣狗,隻殺戮。而喪屍吃我們啊...”
我和胡亮都坐在喪屍屍體旁,說來也奇怪,雖說我們還是有種惡心的感覺,但是不怎麽感到恐懼了,也可能親手殺過一個後,好像感覺到了什麽說不清楚的東西,但肯定是好事,至少,我們自信了很多,并不是什麽人都能在第一次殺了喪屍後還能冷靜的坐在屍體邊上聊天。
“殺了一個後感覺它們也不怎麽可怕,”我笑着說。“要不要我把墊布拿起來給你看看你的傑作?”胡亮慢悠悠的說着。“哥,我的大哥,我不裝逼了行不?”“呵呵,不過,殺了它之後,突然覺得我們有很多事沒做。”“什麽事情?”“我們的朋友”“啥意思?”“我們一開始就聯系了家人,同事,但是我們都沒想到聯系朋友。我們是不是要聯系一下。殺了一個喪屍之後,我覺得我們人太少太少了,我們需要團隊。”
我看着胡亮,覺得胡亮說的太對了。一兩個人基本很難活下去,團隊的力量大啊。雖然電影裏個個牛逼,個個獨擋一面,但是,他們有主角不死光環啊,那是電影小說,是假的,我們這可是實打實的。“我馬上一個個打電話。”我說完就拿起手機混北開始聯系,但看着胡亮,他沒什麽動作。“胡亮,你不打?”胡亮皺着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我想打,但是不敢打,因爲--鈴聲。”
我立馬想起來,手機鈴聲會不會害死他們啊?“那我們怎麽辦,你這麽一說,我都不敢打了”“先發信息,一般的手機,信息提示音都不會比鈴聲明顯。”“但還是有聲音啊。”胡亮看了我一眼,對着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賭一賭吧,群發信息...就寫:我們需要幫助...”說完就看是碼字去了,我一看,那就賭一賭吧,希望沒事。
寫我們需要幫助,這是胡亮留個心眼是吧,他想知道到了末世是不是有真正過命的交情。我拿起手機,想了想編好的信息‘如果你看到這個信息,請給我回個信息,不要打電話,因爲我怕說話的聲音會引來麻煩,我被困了,請來幫幫我’。寫好後我就給除了我們聯系好的人以外所有沒聯系的和聯系不到的人發了。我心裏不好受,就怕沒有回信,又怕有回信以後不是我願意看見的。末世人心最難猜,誰知道是不是有些白眼狼呢,正常日子大家嘻嘻哈哈,出事了推了一把,自己跑了。
等了好久,胡亮的手機有震動了,胡亮看了看,對我說:“我給我朋友發的就是幾個字,我要他們救命。一共10幾個人,不過,現在就一個給我回信,情況不樂觀了。”“他說什麽?男的女的?”“女的,但是沒什麽好說的,她說她現在要走了,能最後有個人發個信息給她,她很滿足,她一個人在住的單身公寓裏,她不想再出來了,她看破了,和我說永别了...她的心裏承受能力太差,我猜她的親人大概都沒了吧,至少是她聯系不到了,一時想不開。”“你不勸勸?”“看不清現實我怎麽救,你說?如果我拼了命就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想活的人,以後怎麽辦,誰照顧她?說難聽點,現在是她自己結果自己,以後很可能是别的什麽結果了她,我沒權利也沒有義務在這個末世給所有沒信心,沒鬥志,放棄自己的人當保姆,自己管自己吧,我不是英雄,我最多管我們自己人。其他人,隻要沒認定是自己人的,愛莫能助了。我們都沒錯,錯的是末世...”
“你想了想我說的話,可能有人說我見死不救,狠心。是!我是狠心,但是,現在是末世了,我甯願我狠心,我的人能活着。我也不要到時候别人來對我狠心...”我看着胡亮說:“甯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差不多意思吧,末世有末世的生存法則...”
突然我的手機有震動感了,我驚喜的拿起來,一看。我不認識的号碼,還好現在安全,可以接電話。“接吧。”我聽胡亮這麽說,接起來看看吧。我接了起來按起免提。‘蘇,我是燒餅。現在生化危機你知道了吧。你在哪裏,我剛看到你的信息了,大爺我來救你,哈哈。本來想回信息的,不過昨天沒充電,他媽的沒電自動關機了,這是我用單位的電話打的,沒法發信息。”
“......”我突然感覺沒話說了,胡亮看了我一眼,馬上就說:“你是蘇的朋友吧?”“你是哪個?”“他的同事,他現在在我邊上,我幫他接的電話。”“哦,這樣啊,你們還安全嗎?”“不怎麽好,不過現在我們躲着,還行吧。你怎麽樣?”“我也還行,我準備出去了,單位沒吃的,隻有水,我餓了。這裏待不住了,我等手機差不多充點電就出發...”我直接打斷他,“我去,你知道外面什麽情況嗎?你敢出來?”“不就喪屍嘛,我知道,還好兄弟我今天在樓上上大号,我同事他們都走了,不然,我得被啃得渣都不剩了。我跟你說啊...”“先閉嘴,想想你出來怎麽來我這裏,你不是來救我嗎?到我這裏以後你再說你的事。”“唉~~我的英勇事迹都不聽,算了,反正我有辦法去找你,你先說你在哪裏?”我說完,看着胡亮,用口型問胡亮‘接下來怎麽辦’
胡亮微微思考了一下,說:“我們現在想辦法去我家,接我老婆孩子,然後去接蘇的父母他們,你來幫忙嗎?或者,你去徐村的過江大橋等我們,我們救完人從那裏過橋,去救蘇的老婆。”“你們現在在哪裏,我開車來接你們。一起救人去。”“開車?那聲音這麽大,不被你全引了?”“不怕,直接撞過去就得了,再說,我這車大。”“什麽車啊?”“警用防暴車,怎麽說都是有裝甲的。”胡亮看着我,我對胡亮說:“他是協警,有幾年了。”胡亮笑着說:“我們這小小的城市居然有這玩意,你能看出來?”“這有什麽,小城市就不能有防暴車了?隻要有了鑰匙我就能開的出來,以前臭美的時候又不是沒開過。”“那好,有車好多事都能辦了,能坐多少人?”“硬塞的話10來個吧。不過這是隻裝人,你要帶東西那就坐不下這麽些人了。”“就一輛嗎?”“就一輛,你都說小城市了,防什麽暴哦,有一輛撐撐場面就得了。”“你在哪裏?”“公安總局這邊啊。”“太好了,那就先聽我說,你先把手機充電,不然我們沒法聯系你。然後弄車,弄到車後,再說。”“手機可以帶上車,在車裏充電啊?”“不急,慢慢來,我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先在你那邊看看。把手機弄震動,别引怪了。收拾收拾能用的東西,用得上的東西。”“OK,我等你們的信吧。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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