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進入了指揮塔的控制室。這裏相當淩亂,打印的文件散落的到處都是,上面濺上的血迹已經發黑,地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已經幹透的血迹,依稀可見一些血手印、血腳印,可見當時這裏發生過很激烈的打鬥。但現在卻安靜的出奇,甚至可以聽見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安全。”四個人吧控制室大緻搜索了一遍,并沒有發現危險。幾個人聚在控制台前。谷哥敲了敲鍵盤,可是龐大而複雜的控制台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一個小燈都沒有亮。
“天才,你不是說有無線電嗎?”三兒嘲諷谷哥。“我們可是跟着你來的,你最好趕緊修好它,不然你死定了。”
“我又不是先知,哪知道它會在這時候壞掉啊……”谷哥沮喪地說。
“噓——安靜!”大樸忽然打斷大家。“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一陣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從一扇寫着“機房重地,閑人免進”的門後傳來,幾個人警覺地用槍指着門。
“什麽東西在裏面?出來!”
大樸大喝一聲,一腳踹開那扇門,槍指着漆黑的機房深處,扳機已經扣下了一半。
“别開槍!”一個慌張地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我是人類!不要開槍!”
聽到同類的語言,幾個人心中激動起來,竟然真的找到了其他幸存者。
“裏面的人出來吧,現在你安全了。”大樸說着放下了槍。
一個瘦高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臉色十分蒼白,不知道是因爲吓得還是天生的。“啊!能活着見到你們真好!還以爲不會有人回來救我了呢!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特戰隊嗎?唉?特戰隊怎麽還有個女的?”
“女的怎麽了,你有意見嗎?”梅茵盯着那個人說。
“啊哈哈…沒…沒有。怎麽,特戰隊還收這麽矮的?怎麽還有一個戴眼鏡的?”
大樸和谷哥惡狠狠地說:“怎麽,不服?”
“額…不是不是……呵呵。”那人尴尬的說。“你們來自哪支部隊?”
“我們不是軍人,我們是平民。高中生還有一位女校醫。”谷哥說。
“開什麽玩笑?!”那人吃驚的說。“就憑你們好幾個平民?怎麽會用槍?!”
“平民怎麽了?你有意見嗎?!”幾個人說罷齊刷刷的給槍上了膛,憤怒的盯着那個人。
“對不起我剛才什麽都沒說!!!”那人趕忙舉起雙手。
“好了,該你了。”大樸對那個人說。“你是誰?幹什麽的?”
“我是A—700航班的機長。因爲天生長得比較白,所以他們都管我叫小白……等等!我爲什麽要對你們說這些?!”
“看出來了……”谷哥推了一下眼鏡,心裏想:“小新,你的小白都長這麽大了啊。”
“你們有沒有什麽吃的嗎?我在這裏關了好久了,現在又渴又餓。”小白懇求地看着其他人。幾個人把食物和水分給了小白,然後在一起互相交換了一下情報。
“小白,這裏發生了什麽?其他人都哪兒去了?”
“一部分跑了,沒跑的都死了。”小白喝了一口水,說:“死了的又都‘活’過來了。本來這裏的撤離進行的很順利,昨天空管因爲超負荷工作累到了,我來頂班。晚上突然就爆發了屍潮,天知道那麽多怪物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足有上萬隻。它們向洪水一樣沖向機場大門的守軍,一陣激戰後,防線被攻破了。那些怪物比打了興奮劑還活躍,見人就咬,把這裏變成了屠宰場。當時有個航班還在上乘客,飛行員看到湧過來的喪屍就慌了手腳,竟然不管還在上乘客的艙門,強行的讓飛機開始滑行起飛,許多還沒來得及站穩的乘客從機艙中摔在跑道上,和還沒上飛機的人一起成爲了喪屍們的大餐。”
“哦,天啊……”梅茵吃驚的用手捂住了嘴,仿佛那種煉獄般的場景就出現在她眼前。
“當時這裏還有一個人,我們兩個在天台上親眼目睹了整個殺戮過程,看着下面慘不忍睹的場景,我們都感到了無限的恐懼。突然,我們身後的門被撞開,就隻那扇門——”小白指着電梯旁邊的一扇半開的門。“你們沒從裏面上來真是太正确了。幾隻喪屍從那裏沖了進來,我們本來想從消防樓梯逃出去,但那該死的門上鎖了。喪屍向我們撲過來,我躲開了攻擊,急中生智的躲進了機房。另一個人可就沒我這麽幸運了,我蹲在機房裏面,聽着他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和被撕咬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難以呼吸。突然,機房裏的燈全滅了,服務器也安靜下來,隻有喪屍的撕咬聲和他的嚎叫聲。不知道爲什麽停電了,黑暗中的我更加絕望,以爲自己不是被吃掉就是餓死在裏面。隻有過了很久,你們就來了……”
“這麽說,這裏的設備都是好的,隻是沒電了?”谷哥打斷了小白那滔滔不絕的“演講”。
“是的。”
“那電閘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在配電室了。”小白瞪着谷哥。“你問這個幹什麽?你不會要去配電室吧?!”
“爲什麽不呢?”谷哥潇灑的推了一下眼鏡。“配電室在哪?”
“地下。”
“額……”小白說的話讓谷哥帥氣的動作僵住了。“呵呵……我剛才什麽都沒聽見……”
“既然知道了位置,谷哥你就下去弄弄吧。”大樸一臉壞笑。
“爲什麽是我?”
“應爲你這方面在行,技術狗。”三兒補上一句。
“你們爲什麽要把那該死的配電室修再該死的地下?”谷哥無奈的說。“難道每次供電出問題你們都要上下跑樓梯嗎?”
“不,不是的。這裏的供電一直很穩定。假如有問題,我們都會用對講機呼叫在下面值班的維修員。地下還分布着幾個後勤倉庫,所以平時下面會有我的同事在值班…額…曾經的同事。”
谷哥沉默了一下,說:“這樣,三兒和梅茵留在這裏,大樸你跟我一起下去,小白帶路。”
“你還是别下去了。”小白說。“當時下面至少有七八個人在值班,現在下去就回不來了。”
“放心吧,我們可是一路從喪屍堆裏殺出來的。區區幾隻喪屍隻能算是小讨厭罷了,對吧,大樸?”
“沒錯!”大樸把沖鋒槍端在手裏。“你就放心吧。”
“那你們下去吧,我可不去。”小白搖頭。
“爲什麽?”
“很簡單,因爲成功的可能性機會爲零。”小白無奈地聳了聳肩。
“不試試你怎麽知道?”谷哥說。“你真不下去?”
“打死都不去!”小白邊說邊傲嬌地擺了一個“誓死不從”的經典甩頭動作。
“那好,你告訴我們怎麽走。”
“到地下以後向前走,第二個路口左轉,最裏面的那間就是配電室。”
“我去……你們幹嘛不把配電室修進保險櫃?!”谷哥無語。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我設計的。”
“Coward,”大樸不屑的嘟囔了一句。“谷哥,咱倆下去。”
“OK,其他人在這裏等着吧。這裏暫時應該很安全。”
“要小心啊!”三兒不放心的叮囑道。
“知道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怎麽可能會出問題?”谷哥和大樸走到門口。“哦,對了,順便說一句……”谷哥深吸一口氣,然後無限哀怨地嚎叫道:“我讨厭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