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江尋服用了秦一鳴攜帶的靈丹妙藥,又用了阿離所贈的無極清血散之後,傷勢複原的很快。
他又有歸元引氣訣護體,休養調息了三日之後,已經基本恢複了七七八八。
隻不過,修煉之餘,他還是不時把阿離所贈的那個藥瓶取出來,東瞧瞧西看看,也不知想從中看出什麽來。
“咔咔咔,以人類的情感來說,一直把玩别人贈送的物品,就說明是在想着對方……”
“給我去死!”
江尋臉上一紅,怒聲罵道:“我隻是在想那個丫頭的提議,如果我可以相信她的話,對我而言,倒是一個不錯的去處。無極仙宮,畢竟是六大聖地之一,我的資質,本來是連一陽劍宗都難以進入的……”
“咔咔咔,資質,勤奮,機遇,科學已經證明,要想成功出人頭地,三者缺一不可,而資質是最不重要的。”
江尋滿意地點點頭:“嗯,你這句話說得倒是不錯,我愛聽!哎,這麽多天第一次聽你會安慰人了……”
“咔咔咔,然而資質卻也是必不可少的,在同等的勤奮和機遇之下……!”
“别說了!”
江尋還是決心前往三河城之中,雖然此去無比的兇險,然而這山洞也是一陽劍宗的地界,總是在這裏坐以待斃,也絕非長久之計。
他這樣說服自己之後,就帶着卡夫卡,駕馭着飛行器回到了三河城,直向着三河酒店飛去。
本來他不想帶着卡夫卡,這樣未免太過顯眼,然而一旦發生危險,他又需要卡夫卡和飛行器載着他逃命,也是無可奈何。
等他來到三河酒店附近,卻見這裏多了幾分不尋常的清靜和肅然,不由地心中一動,警惕之心大起。
該不會是一陽劍宗設好了埋伏陷阱,已經在這附近等我了吧?
他正要悄悄退去,忽然一個身影從對面街上飛來,紅衣如火,腳下紅蓮法座,正是阿離。
“你終于來啦!”
阿離喜不自勝,忙收起紅蓮從半空跳下,來到江尋身前,笑逐顔開。
江尋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考慮了你的提議,暫時可以合作,不過首先我要言明,誅滅一陽劍宗這件事之後,我才會考慮是否加入無極仙宮。”
阿離笑道:“好,如你所願。”
說完她絲毫不避諱,拉起江尋的手一起跑回酒店之中,吩咐店裏的服務員上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兩人對面而坐。
卡夫卡将飛行器收起,與兩個護衛一同站在酒店門外,自行充當了保镖的角色,一絲不苟。
“我剛才看你從對面而來,可是有了什麽進展?”江尋打破沉默,率先問道。
阿離笑道:“我是去了九陰谷中探查了一番,那一陽劍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現在的九陰谷加強了戒備,滿滿的都是弟子在巡查警示。我雖然偷偷瞞過這些守衛進入谷底,不過卻在深淵之中被人發現了。”
“好像是一個叫孫陽的家夥,本來我也不打算把他怎麽樣,不過這個人說話太可恨了,本姑娘一時沒忍住,就打斷了他的腿。”
江尋正在喝酒,聽完這話一口氣沒忍住噴了出來。
孫陽啊孫陽,你這張嘴是多招人恨啊,這雙腿更是有多冤啊,恐怕是剛剛才恢複,偏偏又遇上了這個小魔女。
不過也好,誰讓你當初打斷了我的腿?可謂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你笑什麽?”阿離不解地問道。
江尋哈哈笑道:“之前這個孫陽得罪了我,剛被我打斷了腿,估計傷才好,卻又遇到了你。”
阿離聽完也格格嬌笑起來,嗔道:“活該!”
笑完她又思索道:“不過不知道是否我們走漏了風聲,這一陽劍宗如今這麽重視九陰谷,難道是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了?”
江尋心裏卻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然而他還沒有那麽信任阿離,也不打算将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看來我們的計劃要趁早執行了。”
江尋問道:“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麽?爲什麽要來這裏,占領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
阿離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歸元劍宗的敵人可不單單隻有我們無極仙宮,還有摘星閣;而這兩夥勢力正在另一端打得熱火朝天,作爲勢同水火的死敵,我們無極仙宮怎麽能不趁火打劫呢?”
“至于這裏嘛,對于六大聖地而言當然無關緊要,但九陰深淵之中卻的确有一些奧妙所在,恐怕歸元劍宗本身也不知曉,我們無極仙宮也是最近才發覺此事,所以才會派我前來。”
江尋又道:“如果這件事當真很重要,怎麽會派你這樣一個……”
“黃毛丫頭?”阿離立刻接口道。
江尋哈哈大笑:“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阿離嘻嘻一笑道:“那是因爲,這件事的确沒那麽重要,另外有好幾個重要地段,都是我師兄師姐們在負責;而這裏,雖然因爲有九陰深淵的存在,也有一些價值,但比較虛無缥缈,由我來就夠了。”
江尋點點頭,原來如此。
“那麽,你們具體的計劃是怎樣呢?”
阿離道:“說來也很簡單,我來的時候隻帶了兩位門中長老,雖然他們修爲高深,但畢竟無法統領全局。所以我就說動了金溪劍派和滄浪劍派,慫恿他們組成同盟,去滅掉一陽劍宗咯!”
“就這麽簡單?金溪、滄浪兩宗就這麽聽話?”
阿離搖頭道:“當然沒有說起來這麽簡單,不過也就是兩個詞,威逼和利誘,天下之大,誰能抵擋得了這四個字?”
江尋點點頭,歎道:“說的也是,計劃是在什麽時候?”
“本來要在三天之後,不過今天我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既然一陽劍宗不知爲何,對九陰谷突然很感興趣,那我們不如将計就計,派一部分力量去九陰深淵暗中搗亂,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同時卻讓金溪、滄浪兩股勢力趁機從背後插入一陽峰之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大獲全勝。”
江尋不由地搖搖頭:“你這個小姑娘,有時候看起來刁蠻任性,天真爛漫;有時候卻又……聰明機警,靈智過人。”
阿離笑道:“恐怕你想說的不是聰明機智,而是心機深沉,陰險毒辣吧?”
江尋搖頭道:“這世界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戰場,你這樣做甚至可以在保證達到目的的基礎上,盡可能減少傷亡,已經是仁義之極了,我怎麽會說你陰險毒辣呢?”
阿離一怔,歎道:“你能這麽想我,我很開心。”
氣氛一時間又陷入了尴尬之中。
江尋忙笑着說道:“九陰深淵之中搗亂的事兒,就交給我吧,畢竟作爲同盟我也想出一份力呢!”
阿離咯咯笑道:“我也跟你一起去!金溪、滄浪那邊,我會派一位長老跟随,無需擔憂;你和我就一同去九陰深淵,搗他個天翻地覆吧!”
第二日,阿離吩咐一位長老策應,同金溪、滄浪兩派宗主約定完畢,待一陽劍宗山門空虛,就從後山而入,直搗黃龍。
而另一位長老,則同阿離,江尋二人,一同前往九陰深淵。
阿離駕馭法寶紅蓮法座,那位長老腳下踩着劍光,江尋則和卡夫卡一起,駕馭着四不像飛行器,一同向着九陰深淵飛去。
一路之上,阿離與江尋有說有笑,渾然不似是要決戰之感。
“江尋,你那個飛行器是怎麽回事?醜的沒邊了!”阿離忍不住大聲道,指着四不像飛行器笑個不停。
江尋還沒說話,卡夫卡已經開口了:“咔咔咔,我親手制造的飛行器,飛行效率,百分之九十八!你的紅蓮法座,飛行效率,百分之三十四!”
“什麽?”阿離愕然,不知道卡夫卡在說些什麽。
“咔咔咔,一句話,華而不實。”
江尋有些尴尬:“這個鐵屁股沒有審美的設定,一切都隻從邏輯和效率出發。他是說你的法寶雖然看上去好看,然而爲了外表忽略了許多性能上的東西,所以有些華而不實。”
阿離無語,半晌才道:“我甯願飛行效率百分之一,也不坐你那個飛行器。”
“要不江尋,你也過來一起乘坐我的佛座紅蓮吧!”
江尋擺手道:“免了吧!我怕這個銅頭鐵腦的家夥吃醋呢!”
“你就不怕我吃醋?”阿離脫口而出,本來是想開個玩笑,卻忽然發現哪裏不對,頓時止住不再繼續。
江尋咳嗽一聲,問卡夫卡:“是不是快到了?”
“咔咔咔,上次我給你們掩飾尴尬你不領情,現在你卻借向我問話掩飾尴尬,我不幹!”
“你這禽獸!”
不多時,三人一機已經漸漸接近九陰深淵的谷口,遠遠望去,果然如阿離所說,谷口周圍布滿了巡查的一陽劍宗弟子。
江尋想到上次自己來到這裏,是被人羞辱,更被人當做垃圾一樣扔到了谷底,九死一生。
而這一次,卻已經是身具神功,修爲不凡,更是同阿離一起前來完成誅滅一陽劍宗這樣之前絕不敢想的任務。
人生際遇之無常,誰能想得到呢?
“準備好了嗎?”江尋整理思緒,轉過頭去笑着問阿離。
阿離嘻嘻一笑:“迫不及待了!”
“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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