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是本校的師生?”一個手持步槍、身穿迷彩服、頭頂鋼盔的絡腮胡士兵“唰”的翻過石牆,托着步槍隐隐指向三人的方向問道,身後的石牆處,則是一隊警備的士兵身影。
“是,不過這位大叔是來找他女兒的。”陳阿土看了一眼年輕卻絡腮胡士兵的肩章,一杠一星代表着他的少尉軍銜和可能的副排長職務。
“海濤!帶他們去營地陶連長處報備!”士兵看了他們的武器裝備一眼,想了想道。
“是,副排長!”絡腮胡子的年輕士兵身後一個聲音回應道,身着軍裝的身影從矮牆後一隊戒備的士兵中站了起來。
“你們三個跟我來。快點!“士兵疾聲道。
三人跟着名爲海濤的士兵翻過幾道半人多高的石牆,向山谷營地的方向小步奔跑前進,谷道兩旁本就稀薄的植被似乎被完全清理了一遍,露出薄薄的一層黃土,黃土之下偶爾露出的岩石顯示着谷道兩旁山崖的花崗岩結構,雖然山崖并不陡立,但山崖之外延綿的丘陵讓怪物并不容易從山谷上方進入。
此時的谷道中,一大群學生的隊伍從迷霧漫漫的谷内延伸到谷口,人數明顯多于昨日谷中四十來人的數量,可能是後來來到谷中或者跟随着軍隊進入了山谷。
學生們抱着石塊、無聲的以盡可能保持隊形的速度快步前進,汗水從額前劃落,打濕衣衫,大大小小的石塊,對于可能‘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是個不小的挑戰,但生的希望和死的恐懼鞭笞着他們和她們,壓榨和釋放着肉-體中來自遠古的、镌刻在基因中的力量。
“嘭!”石塊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迎面而來的一個男生在擡頭看到三人時,略一走神,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陳阿土瞄了一眼,正是昨日跟随在譚國強身後被指着“接刀”的求饒學生。
“我、、、我、、、我、、、”摔倒在地的學生看着陳阿土向他的方向快步近前,臉色瞬時蒼白而語無倫次起來。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沒事的話快點起來!”領着三人的士兵看到坐在地上的學生似乎沒有爬起來的意圖,疾聲道。
“他、、、他、、、他、、、”男生指着陳阿土結巴着,眼神閃爍帶着恐懼和希望。
隻是士兵無暇理會坐在地上的男生,帶着陳阿土三人快步向營地趕去。而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坐在地上的男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似乎帶着某種矛盾和懊惱。
三人剛穿出谷道來到被新建的石牆圍住栅欄的營地,搬石頭的學生隊伍中,一個欣喜驚訝的聲音響起:“爸,你怎麽來了!”
一道黃色的身影像一隻快樂的小黃雀從隊伍飛奔而至,看到陳阿土的瞬間腳下一慢、猶豫片刻,還是嗖的撲入莫老爹的懷中。
“哈哈,丫頭,慢點,老爹我來了!”将女兒抱住的莫大叔大笑着宣布他的到來。
“爸,我不是說了,我沒事麽,你還來幹嘛!一路上多危險。”名爲菊香的女生欣喜中帶着擔憂道。
“沒事沒事,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莫大叔回道:“對了,還要多虧了這位小兄弟和他的小情-人,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找到你。”
“海濤,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和陶副排帶隊在谷口駐守麽?”正在此時,隊伍後矮牆圍着的栅欄門口處,一道粗亮的聲音響道。
“報告連長,陶副排長讓我把他們三個帶到營地您處報備,人已帶倒,請指示!”士兵看到聲音響處出現的身影敬禮道,隻見此人中等身材、體格強健,帶着軍帽的長方臉上是一臉的嚴肅。
“行了,你趕緊回去,這三個人交給我了!”被稱爲連長的長方臉看了一眼陳阿土扛着的七尺巨劍擺手道。
“遵命,連長!”士兵将手一放,轉身奔跑而去。
“你們三個跟我來,你是叫做菊香對吧,先回去搬石頭,你也知道石牆可是你們生命的保障。”被稱爲連長的男人向菊香說道,語言中帶着不容反駁的強硬。
“額、、、那個顧連長,我爸這麽辛苦的趕過來,我先和他聊一會兒可以嗎?”菊香不情願的問道。
“好吧,你帶着他們三個先去我那個做個登記。”顧連長似乎不情願的道,轉身向營地内而去。
四人跟在顧連長的身後,菊香抱着莫老爹的手臂,歡喜的聊着兩日來的種種,說道驚險處,聽的莫老爹責備不已,當說道昨日陳阿土從石碑處歸來正猶豫時,一個聲音控訴道:
“顧連長,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們的同學譚國強,他是個殺人犯!”
“是的,我們昨天親眼看見的,營地很多人可以爲我們作證!”
“對,就是他,就是他殺了譚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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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糟糟的聲音響起,隻見在搬運石塊的隊伍中,沖出五六個學生,其中一個身材修長的女生道:
“莫菊香,你還不過來,不要跟這個殺人犯在一起!”
莫菊香聽了猶豫遲疑間,顧連長已經轉身拔出随身的手槍指着陳阿土道:“這位同學,還請把你的武器扔到地上,還有你們兩個個。”說着槍口向了莫老爹和慕容姗姗瞄了瞄,與此同時,原本在營帳門口的兩個士兵也端着槍跑了過來用槍口指着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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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連長是吧,我不否認殺了人,但最多隻是防衛過當。”陳阿土攤了攤手道:“何況現在這麽亂的,别人要拿刀殺我,我總不能把脖子伸給他砍是吧。”
“不管亂不亂,殺了人就是觸犯了法律,觸犯了法律就要接受刑法的制裁,現在請你放下武器,接受我們的調查,我們會在适當的時候将你移交警察局,由法院做出适當的判決。”顧連長不容分說的道。
“對,殺人償命!”
“讓法律制裁他!”
“殺了這狗日的、、、!”
找到靠山的學生們帶着爆棚的俠義呼喊着法律的正義,似乎這樣就能洗刷昨日的懦弱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