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齊揮出手中的利刃,利刃的刀光裏仿佛帶着他淡淡的恨意,此恨綿綿、無絕期。
陸家齊從前是個頂好頂好的孩子,直到有一天他的父親被帶走,據說是因爲殺人了,然後她的母親,那個勤勞的女人,嫁給了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個十足的賭徒,甚至無恥的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壓在了賭桌上。
但多舛的命運并沒有将陸家齊壓垮,他頑強的活了下來,甚至考上了大學,雖然隻是三流大學,對于掙紮中的陸家齊來說,這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的年齡該有的努力。
就如同所有上了大學的孩子一樣,陸家齊有了一個戀人,暗中默默戀着的女子,那個漂亮的、白白淨淨的、如同小說中神仙般的女子,彎彎的眉毛他喜歡;彎彎的小嘴他喜歡;飄飄的長發他喜歡的總是偷偷的瞧。
但是高富帥的男生發起了對女子的攻勢,在他的羨慕嫉妒恨中,如同大多數大學中的男女,他們在牽手了不久後的某一個夜晚**在某個酒店中,陸家齊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塊一塊一塊、、、再也拼不好了。但多少個日夜默默無言流淚之後,陸家齊選擇了放手和祝福,雖然一切都是在默默之中,但陸家齊覺得自己完成了超脫,戰勝了心中的惡魔。
如果怪物沒有出現,一切正常的發展,那麽陸家齊同學可能會默默的畢業、工作、娶妻,當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雖然可能偶爾脾氣暴躁,但總體來講,他是一個社會的好公民,爲國民事業的發展貢獻了自己微弱的力量,即使僅僅是滾滾曆史的車輪下,那濺起的毫不起眼的一粒塵埃。
但是怪物出現了,目睹着身邊的同學、食堂的阿姨、欺負他的大個子被怪物撕碎咀嚼的一幕幕,陸家齊覺得一切都白費了,他的努力、他的堅持、他的執着仿佛都在被怪物所吞噬,他覺得随着那些人一起死去的還有他那不屈的靈魂。
這一刻,陸家齊心中充滿了滔天的恨意,恨老天爺的不公、社會的不平、現實的殘酷,然後一個衣衫破碎的女生沖入食堂,敲擊着食堂的鐵門,将他從恨的懷抱中拉了出來,陸家齊歡天喜地的迎接了他心中已死的女神,但緊接着,手持着紅色彎刀的高富帥男生被怪物追趕着逃入食堂,除了洗碗間關閉着的鐵門,男生無處可逃,而洗碗間中,陸家齊的手放在鐵門的插銷上,這一刻善與惡、秩序與混亂、野蠻與文明在陸家齊的心中交戰,但崩壞的秩序如同魔鬼手持天使面孔的蛋糕,**了千瘡百孔的心靈,最終,從他的恨中誕生的惡的種子,破開了道德的禁忌,野性的欲-望如同開閘的猛獸,在迷霧和怪獸的掩護下,他做了曾經日日夜夜夢寐以求的事情,在女生的哭喊和男生的慘叫中,陸家齊狠狠的釋放了心中的魔鬼、、、、、、
怪物退卻了,帶走了男生的殘肢,連同陸家齊自我放逐的靈魂,紅色的彎刀掩映着那張平凡的、沉默的、帶着淚的臉,陸家齊仿佛看見了在他内心呼嘯的被放開了枷鎖的惡獸,這一刻,那壓抑的、對一切甚至自己的恨淹沒了他,揮手切碎了他心目中的女神,陸家齊投入了邪惡之母的懷抱、徹底踏上了恨的道路。
當隐藏在樓頂的陸家齊看到對面樓頂的火光和那掩映在火光與迷霧中的美好身影的時候,陸家齊心中升騰着毀滅的**,恨驅使着他的惡,就如同前幾次一樣,陸家齊展開了行動,藏身在迷霧之中,伺機發動緻命的一擊。
“噌!----呲~~~~~~~”巨刃寬大的劍身擋住了來自側面的血芒,彎刀同巨刃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
“呼!次次次次次次~~~~”火球同電芒交織湮滅的聲音響起,隐秘在虛空之中的探測之眼,率先覺察到了惡念的波動,讓兩人躲過了隐藏自霧中的緻命一擊。
一擊不中的紅色刀芒迅速消失在迷霧中,戒備了片刻的兩人收起了武器。
“那是怪物嗎?”慕容姗姗疑惑道。
“不,是學校裏的某個學生。”陳阿土想了片刻道,同時皺緊眉頭看向肩膀處割破的皮膚流出的鮮血。
記憶中的某一段時間,校園營地曾流傳過“赤色刀魔”的傳說,行動狡猾,手法兇殘,專門殘殺長發的女生,不過因爲怪物入侵的戰況不斷惡化,最終不了了之,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碰到。如果不是正好憑借記憶中的信息,解析并凝聚了探測之眼,恐怕很有可能會身受重傷甚至丢掉性命,似乎因爲獲得了未來的記憶,自己太放松了,這可不是需要的心态。
“你沒事吧?”看到鮮血溢出的肩膀,慕容姗姗關切道。
“沒事。”“陳阿土甩了甩握着巨刃的手腕道:“走吧,那個學生應該已經逃走了,我們去‘小西湖’邊的‘小蒼山’拿點東西。”
陳阿土說着,心裏回想起剛才的一幕,來自”赤色刀魔“的緻命一擊力量非常充沛,即使是已經三階見習者的自己也很難完全扛住,而且正面的魔法攻擊,如果不是事先有所察覺,很有可能一擊緻命,真是個可怕的敵人。
“小蒼山?你們男生就是猥瑣,明明是‘雙峰山’,一定要扯上蒼井口的意義。”少女提着木杖鄙視道,仿佛審判正義的女神。
“汗,這是以前的曆屆學長留下的光榮傳統,我們隻是前輩遺産的繼承者,姗姗同學還是不要誤會吧。”陳阿土略微汗顔的道。
“算了,趕緊走吧,我還想等會兒能夠想辦法回趟寝室洗個澡,一天不洗,渾身都不自在了。”少女的心情随着生命的保障漸漸憧憬起美好的生活畫面。
“那麽,還是小心點吧,雖然大部分怪物被山谷和宿舍的槍聲吸引,但總是還有一些在四處遊蕩。”陳阿土邊走邊說。
“吱!”話聲剛落,一團綠色的草團從路邊的草叢撲出,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蹭掉了他流血的肩旁上的小片血肉。
“你沒事吧?這是什麽?”少女握着木杖舉在胸前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