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向山谷入口的營地前進,當到達營地時,戰鬥已經結束了,鐮刀魔們的屍體幾乎都已經消散,隻有零星的幾隻還在化成光點。而學生們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但他們平靜略帶神采的表情顯然沒有人犧牲,并且略有收獲。
“高手,那個高手回來了!”剛出現在營地篝火所逼開迷霧的視距之内,營地中的一道聲音喊道,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隻是人們的目光中卻多了些莫名的東西。
“高手,你們回來了,不知那隻精英藍速龍怎麽樣了?”營地中,譚國強身着一套嶄新的皮甲帶着衆人行來,聲音帶着驚訝和憤怒,但絕對沒有大戰後的勞累,看來已經同樣成爲了一階見習者,而他身上的皮甲毫無意外當是念卡具現所化。
“被我殺了。”陳阿土面無表情的道,營地的氣氛讓他心知肚明背後可能的含義。
“哦!不知道和你一起去的王濤怎麽樣了?”譚國強故作不知的問道,但是他身邊與王濤一同追擊的兩個男生顯然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被藍速龍扯了腦袋,死了。”
“這,這怎麽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他可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他媽媽同我媽情同姐妹,當初還讓我好好照顧他,我這可怎麽交代啊!”譚國強的情緒激動起來。
“不好意思,當時他太過接近藍速龍,我想救援但已經被瞬間咬掉了腦袋,我也無能爲力。”陳阿土皺眉道。
“明明是你故意見死不救!”譚國強身邊的男生憤怒道。
“就是,我們兩個親眼看見的!”另一個男生接着道。
“你們血口噴人!明明是、、、”看不下去的姗姗同學辯護道。
“是麽?那麽你們兩個怎麽沒有見死相救。”陳阿土擡手制止了激動的少女,冷冷道。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就是!”兩個男生情緒激動的喊道,顯然争吵不是他們的強項。
“好了,劉建李偉,你們兩個不要說了!”譚國強按住情緒激動的兩人道:“不管怎麽樣,我的兄弟都死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先去找回來屍首好好安葬。至于這位高手,還請在營地歇息片刻,等我找回兄弟屍首可好?”
“不好。”陳阿土面無表情。
“這位同學,我們敬重你是高手,但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譚國強的臉色變道,而她身後,一臉焦急的黃衣女生菊香同學向陳阿土打着臉色。
“是麽?譚同學,想學項羽當霸王,有話一定要直說,小說中的套路就不要拿出來耍了!”陳阿土冷冷的道。
“你!”譚國強的臉色一黑:“好!把精英藍速龍掉落的三張念卡留下來,你可以走了!”
“你看,早說就不用浪費這麽多時間了!”陳阿土攤了攤手無所謂的道:“故意将兩張說成三張,胃口不小啊!不過,卡在我手,想要的話,還是先問過我的刀!”話鋒一轉,唰的揮出巨刃,噌的插入地面。
“你!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你一個?”譚國強黑着臉狠狠的道。
“是麽?誰先上來試試我的刀鋒不鋒利?”陳阿土冷靜的道:“公道自在人心,不作死就不會死!我可把話說在前頭,要是不小心切了誰的腦袋,可不要怨我心狠手辣!”
衆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躍躍欲試的表情被誰先上去誰先死的恐懼所籠罩,面對那鋒利的巨刃和波瀾不驚中散發的兇兇殺氣,膽怯開始發芽,而一旦怯懦開始出生,勇氣就将破滅,能夠抗殺精英怪的猛人和劍拔弩張的氣勢不是在校園中的小朋友所能夠面對,津津的冷汗出現在衆人的額頭。
“你們怕什麽?啊?你們怕什麽?我們這麽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夠淹死他,孬種!你們他媽的都是孬種!”面對詭異的氛圍,譚國強的情緒略帶失控的道,說着就要抽搐王濤留下的大刀。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陳阿土手執刃柄冷冷道:“如果識相,我就把你當一個屁放了,否則别怪我刀下無情!”
“狗屁!我就不相信你還真能殺了我!兄弟們!上啊!這狗日的殺了你們的同學,我的好兄弟,讓我們殺了他爲王濤報仇!”譚國強說着抽出大刀向陳阿土沖來,身後的學生見狀猶豫了片刻也不情不願、稀稀拉拉的跟了上去。
面對稀稀拉拉沖來的學生和最前面拿着大刀的譚國強,陳阿土表情冷漠、眉頭緊鎖,而他身後,紅杉的少女臉色蒼白起來:“學長,怎麽辦?”
陳阿土臉色陰沉,握刃而立,身影紋絲不動,紅杉的少女握緊了手中火紅的木杖,愁磋的腳步顯示内心的焦急。
“放松,淡定!”阿土淡淡的聲音讓少女翻騰的心平靜下來,焦急的臉色逐漸平息,然後,少女張大了嘴巴,眼中布滿了驚恐。
隻見陳阿土說話間,譚國強舉着大刀接近兩人五六米處,再跨幾步,鋒利的刀芒就将臨身,但一把巨刃橫空而過,冷豔的刀芒帶起一顆驚恐的頭顱,頭顱騰空而起,鮮血如泉水從失去頭顱的軀體噴湧而起。
飛起的頭顱驚呆了衆人,雖然眼見身旁的同學或朋友被怪物撕碎讓衆人恐懼,但遠遠沒有看到一個人将另一個人斬首、頭顱飛天而起、鮮血飛濺的所帶來的驚恐,這一刻,仿佛時間之神不小心打了個盹,一切都停滞了。
當頭顱帶着鮮血滾落在一個學生的腳下,那死不瞑目的圓睜的雙眼讓這個學生發出凄厲的尖叫,一瞬間驚醒了衆人,一群烏合之衆齊步退卻了,死亡在這一刻狠狠的抓住了衆人的靈魂。
“當”的一聲,巨刃豎立,陳阿土望着前面那不堪一擊的松散隊伍,毫無表情,在衆人眼中,毫無表情卻是最令人恐懼的表情,沒有表情,就意味着無法判斷毫無表情的臉色下面隐藏的真相。
“你,說的就是你,上來接我一刀!”面對差點吓破了蛋蛋的學生,陳阿土臉色冰冷、毫不留情的指着一個強壯的學生道,那是最積極跟随譚國強的學生中的一個。
“我、、、我,我、、、”被指的學生一瞬間面如死灰,而其他人臉上卻似乎松了一口氣。面對弱者,人們盲從的欺淩;面對強者,人們盲從的怯懦;面對死亡,隻要自己存活片刻,哪管他人堕入深淵。這就是所謂的國人的劣根性。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強壯的學生頃刻間跪倒在地,眼淚混合着鼻涕洶湧而下,末世的到來繃緊了他所有的神經,而霸者的無情殺戮徹底崩潰了他那強打着的脆弱的心靈。
“高、、、高、、、高手,那、、、那個,還是請您饒過他們吧,都是同一個學校的同學,你、、、你這樣、、、這樣不好?”穿着黃色短衫的菊香提起勇氣戰戰兢兢的說道,一句話仿佛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學、、、學長,是他們不對,但是殺、、、殺人,總是不好的。”緊抓着木杖的慕容姗姗同學鼓起勇氣勸道。
阿土緩緩掃過營地衆人的臉,每一個被他眼神掃到的學生都低下頭顱不敢直視,噌的扛起巨刃,陳阿土向前走去,凡所到之處,衆人紛紛讓路,隻是一群羊在狼的面前表現的再過溫順,又怎能逃脫被捕時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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