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磨叽才出發的回家路上,天空越來越陰郁,冬天特有的幹冷的風迎面打來
從冷水灣旁邊拐下後的是一段能讓大小夥子們跨着長腿走個三十來分鍾的沙子毛馬路,偶爾會有摩托車或者大貨車嗤——的一聲經過——留下翻滾沸騰的灰塵油煙
過了好一會兒,凱跟豬仔才氣喘籲籲的追上我
“屁眼——幹什麽—被狼攆了還是怎麽的——?”我回頭看他倆一臉的灰塵又忍不住的想笑,不過又不那麽幼稚的大笑,而是馬上換了副輕蔑譏諷的神情
“看你們倆那慫樣!花花都不見得要你們!”然後我背過臉去心裏挺滿足的感覺
“光,說真的,剛剛你說的什麽意思我們心裏明白得很”
“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去!我是說你最前面說的那個什麽我跟凱往死裏——”
還沒等豬仔說完,我馬上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吓得他倆一陣發虛的往身後看
“看個什麽毛線哪?好奇害死貓!不要亂在荒山野外的亂說話!隻管往前走——回到家就好了”我這話一出,他倆更是驚慌驚恐的争着走中間起來
“就你倆這樣——”我正準備說出後面的老一輩都流傳下來的“晚上三人行路,如遇上鬼怪的話,後面跟前面的人都安然無恙,恰恰中間的最危險——因爲,鬼怪的祖上傳下來的經驗是——中間的是人,前後的是籮筐”的故事,可是到了嗓子眼又馬上自覺的咽了下去
說真心話,雖然常聽爸爸說要什麽幾時那些東西才敢出現,很明顯現在最多也就四點五點不到的樣子(當然沒有手機又不愛戴幼稚庸俗的手表,所以完全是憑經驗跟出學校的時間推算的),但是壞就壞在天氣陰霾重霧的給人太陽已早早下山的錯覺,也是自然給人心裏琢磨着那玩意的念想
我任憑他倆在那一跑一鬧的瞎折騰,默默的快步跟跟最後面——好像這樣顯得我既大男人又英武——(其實是有那麽點卑鄙的)
走完一段沙馬路,我們拐上一天山坡腳的石頭從草路
兩邊的高聳入雲的山坡靜靜的矗立在頭頂,其實平時天氣好的好就會覺得山沒那麽高,而且山給予的景象還是很美麗動人的,但是非要放在此刻的情境中來描述的話——
高大,黑壓壓的龐然大物把我們握在掌中,一雙犀利帶血的眼珠子正**的望着我們!
天哪,想到此刻,我真的不敢再發揮我豐富絕倫的想象力了
“奧——奧——縱有創傷不退避,夢想有日達成找到夢想的世界——終可見”我每每眼中盡是陰暗的時候,隻有beyond的這首歌最能讓我快速脫離痛苦現實
我倒是吼得挺舒坦的,誰知把他倆吓了個半死——他倆正驚恐萬分的看着我——嘴巴還是O型的!那感覺仿佛是晚上當你偷偷的摘了王婆婆院裏的沙田柚——正當你以爲要安然無恙神不知鬼不覺離開時——你突然放了個很響的屁——這時剛好把她家裏的狗給鬥起來了!
可是這樣的形容還不夠緊張——更像是我的鬼叫驚起了沉睡中的魔鬼!我頓時也被我後面的這種**裸的沒有一點浪漫色彩的形象比喻給驚着了!不過幸虧我這是心裏一閃而過!如果我是個嘴巴沒蓋的比如阿凱什麽的一溜嘴說了出來的話——估計這會兒我們仨的賽跑比奧運會還刺激萬分
“怎麽的?beyond的歌你們都沒聽過還怎麽地?哥哥我唱得不好啊?不過也不怪你倆,就你倆那點内涵跟音樂素養——不認識英文又聽不懂粵語什麽的——”我說到這些事的時候總是會十分自信驕傲,仿佛别人都是傻子一樣,就我懂beyond似的,特别是跟女生說起beyond時候——不過多年以後的某段時間——我卻崇拜起一個女人(當然是後話來的)
說的這一番話總算沒有白費——總算是把剛才那緊張足以窒息的氣氛給緩和了下來,阿凱跟豬仔也離開本性畢露的寒碜起我來
“我肋個屁股眼,就你那水平也就知道個樂隊名就beyond——你知道啥意思啊?你英文考試拿的鴨蛋不少了吧?還有——就你那廣東話——是不是你老爹當年廣東回來後教你的?我是不懂怎麽說也聽不懂,可是我就是覺得你唱得那跟個普通話有啥區别啊?難道就是變那麽一點點聲調啥的?!鬼——”阿凱說到最後一字馬上吐了吐口水說“呸呸呸——無意無罪”
差點沒讓我跟豬仔大笑起來,隻是忍住偷偷的樂了幾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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