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忌憚又怎樣?如果它要找上你的話你除了奮力攻克還能怎樣?凱跟豬仔不見了,我知道這跟先前我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裏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我是虧得有腳練守護,他們呢?想到這裏我真的焦躁到了極點,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再次向夜幕下的冷水灣逼近——
還是下午時候的那條水泥小路進寨,隻不過現在是迷霧缭繞的看不清楚路旁的人家,隻能感應到那些破陋的窗戶瓦片中漏下的暈黃的燈火,不過至少會讓我感到這裏有活人存在,至少我不是一個人的世界。我一邊小心的走着一邊又壓低了嗓音“阿凱——豬仔-",路道凄清,聽到的隻有我聲音的回響!我多希望哪怕是一隻狗跟我回應幾聲都好過這催人憋堵的寂靜!奇怪的事情總是那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一個偌大的寨子無一隻狗的幾率是多少?一個寨子晚上無一聲狗吠的幾率又是多少?一個寨子聽不到一點動靜的幾率怎麽可能會有!那些緊閉的土牆木門後面有沒有活物!????
随着進寨越來越深,就算我脊梁骨已經冰冷到底,我就算此刻馬上打定主意要逃離恐怕也如那人的”想走都走不了“?的确如此,就是一條通到底的路,沒有岔分,但是我走了将近半個小時竟然沒有再到橋頭那裏?!一路别說是找到凱他們了,就連個鬼影都沒有!?如是真的有鬼影我倒是可以判斷我是否又深陷夢魇又該如何脫身,可是這是夢是真都無法辨清!我也無法認知周圍的房屋是否一緻,隻知道一直不停的出現哪些漏着碎光的瓦屋土牆連綿不絕!我就這樣一直的往前走,走不出個頭後又往後走,結果是一樣的,我自己脫身可能性是有的,可是凱跟豬仔呢?我望着我腳上的紅練,它一閃一閃的泛着橘紅——似乎在說“回去!我帶你回去!你找不到他們的!”,我卻仍是倔強、、、、
不知該不該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話來形容此情此景——我終于又望見若影若現的石橋輪廓在不遠處!我不知道心裏什麽感覺——是該欣慰終于到頭了還是該恐懼這到頭的意義?越來越近的石橋漸漸清晰的橋身,安安靜靜的躺在幽幽的河面上,我看着泛着波光粼粼的流水——卻是聽不到它的一丁點聲音!這怎麽可能?這分明的一條川流不息的河水怎麽會如靜态畫面一樣杳無聲息?!我擡頭望了望天空,一望無際的黑幕上醉着幾些淩亂的星星——搖搖欲墜的感覺!
我停在橋頭那裏,不知該往前或往後,心裏煩躁驚恐慌亂卻又不動聲色的呆滞起來——
“光,過來——過橋來——”我竟然聽見有人在橋那頭叫我的名字——是阿凱他們?但是這聲音我又覺得有那裏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光,過來——過橋來——”聽得真真切切的,但是我沒有馬上就出聲回應——這夜晚如有不明聲音叫你——切記千萬不能馬上回答!我爸爸懂得,我自然也懂得,其實老一輩的人都懂得。我遲疑的四下裏望望,除了身後的一片片老屋還有幾絲光明,其他事物就像遮面的魔女一樣仿佛都在虎視眈眈的窺視着我——仿佛在做最後搶食我的準備!
我心裏像萬千隻蠱蟲食蝕般難耐,本來隻有四五級的階梯此刻用深入黑色蒼穹來形容都毫不爲過!不知道是跟命運邪惡抗争還是好奇難耐的作踐自己——我一步一步往前挪!一階——二階——三階——橋頂面就要馬上出現在眼前——
“同學——”我下意識的驚恐一回頭——一隻電筒的強光從我身後大概幾米的地方映射過來——我下意識的擋了眼睛,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的直接應答,而是問道“誰?”,我的聲音在這空寂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突兀——那光向我漸漸靠近——進到第一階梯!——我終于看清強光後的——竟然是蘇顔!我們苦找了一下午的蘇顔!我呆呆的望着她陷入黑夜裏并無法明顯浏覽的臉,看不出是什麽表情——沒有驚奇沒有驚慌沒有疑惑——好像理應如此理所當然!
“一個人?”見我走下階梯來,她把電筒的光歪射到地上某處,“不是,還有阿凱跟豬仔!”我一時忘了除了我們自己叫外号以外,這些很少打招呼的同學怎麽會熟知,更何況是一個好似拒人千裏之外的女生?!“楊明凱跟黃家諾!他們跟我分散了不知道去哪裏了!”我急忙糾正地解釋道,心裏有一種向她求助的急切。可是她竟然沉默了有幾分鍾之久?!
“嗯,”她終于輕描淡寫的吐了一個字!是什麽樣的心理?是預料之中還是胸有成竹?我低頭看着她那張好像惜字如金的似乎經常都是緊閉着的嘴巴,真想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能幫幫我不?能不能别這麽**啊?”,當然我并沒有也不會舍得去對她大呼小叫的。我壓住焦躁——終于又等到——
“他們有沒有過橋那頭去?”“沒有,應該是沒有”我把怎麽丢掉凱他們的經過以及一些小細節都跟她說了,她又沉默了一會兒——“沒過橋就好找,”什麽好找,我找了一路,從分鍾到小時,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我默默的看着蘇顔——這家夥真的是心裏有底的,隻要她心裏有底凱他們應該就沒多大事吧,此刻的我不知是受香港完美結局的鬼電影影響太深還是怎麽——總覺得故事裏跟主角有關的人物最後都會受到恩澤的——所以,我并不是太擔心接下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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