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徑直回到家裏,媽看到我們回來急忙湊過來問東問西的。爸爸很心煩的樣子說“我們還沒吃飯你問啥子問?",于是媽媽從蓋好的鍋裏盛了滿滿的倆大碗熱騰的飯菜遞給我們說“你有哪樣好煩的嘛?别個的事情你瞎造什麽心?”,這一句話出來,原本要端碗吃飯的爸爸再一次放下筷子“你這個婆娘說話真的是,牛仔他老爹還等着我救他娃兒的命!”說着爸爸就又急急忙忙的出門去、、、
我吃着飯也不知道什麽滋味,心裏亂七八糟的,爸爸說的很對,我們難道真的看着熟悉的面孔一天天布滿死亡的痕迹而袖手旁觀?我們明明是可以做些什麽的!媽媽在一旁看到我把飯撬來鍬去的就唠叨起來“爺倆都是一個卵樣子,有沒有那個能力救人家?就知道逞能!!”
我吃了飯悶悶的回到房裏,心裏貓爪似的不得心靜,于是我就偷偷的沒跟媽媽通報一聲就又出門去。剛進牛仔家門口就聽見她父母聲淚俱下的“崽崽,你咋個了啊?”我跑進一看,牛仔正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幹吐又吐不出東西來?!他隻是一個勁兒的扣自己的喉嚨!!爸爸一旁皺着眉頭,稍後片刻爸爸對陳叔說“你家有沒有仔公雞?”“有!怎麽做?”陳叔馬上跑到雞籠裏抓了隻公雞過來,“剪一點他的冠子”“啊?!哦,好!”随着一聲雞的慘叫聲,血肉模糊的雞冠子掉落在爸爸早已經準備好的白瓷碗裏。“拿紙錢來”爸爸迅速把陳叔拿來的幾張紙錢點燃放進血冠子的碗裏,一下子就隻剩灰燼!我看了看血冠子難道也燒爲灰燼??隻見爸爸往碗裏加了大半碗水,蹲下一手端碗一手扶着正趴在地上比死還難受的牛仔“牛仔,來喝了就舒服了”,牛仔顯然是多麽渴望哪怕一線希望的救贖!他端起碗咕咚一口氣喝得精光!真是如挑刺般見效,牛仔馬上就沒有剛剛的症狀了!?牛仔父母正要感激涕零的說話,爸爸一臉凝重的說“這隻是緩和一下而已啊,快點到川硐去找魏道士!馬上就去,一分鍾耽誤不得了!”陳叔急的團團轉“哥,那你在這幫我看着點!我馬上就去!趕得急不?”爸爸閉上眼睛掐指算了一算,說“現在戌時馬上要過了!我跟你一起去!要在子時結束之前請人回來!!”陳叔聽到爸爸也要去急忙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哥你幫我看着點——”還沒等他說完最後幾個字爸爸已經走到院子了,隻聽陳叔邊跑邊喊“等等我——”、、、
走路到川硐,如是白天無雨路好走的話也要差不多三個多小時來回吧?這黑燈瞎火的不得要近四個小時?我心裏比他們還着急——就算爸爸多麽堅定的眼神給我暗示,我還是有些心虛——萬一中途牛仔又有什麽變故怎麽搞??我把牛仔扶到床上,他可憐巴巴的看着我,雖然沒有一句話但是那雙已經有些暗淡的眼睛仿佛在說“光,救救我!”,牛仔媽媽一個勁兒的邊流眼淚邊問他“崽崽,你想吃什麽媽給你做去?雞蛋要吃不?”我聽着她說的那些柔到骨頭裏的話就想起我小時最想生病了,因爲一旦生病媽媽就會倍加疼愛的問你想吃什麽啊馬上給你做啊買啊,那種幸福是滿滿的。牛仔無力的搖搖頭說“我吃不下了”說完他頭歪到床靠裏好像是睡着了?!牛仔媽卻不知情大喊起來“崽崽啊,你千萬别走啊——”說着撲到牛仔身上,我見狀急忙說“嬸嬸,他隻是累得睡過去了!你不要哭了。我們好好的守在這裏等他們回來——”
看着牛仔的側面:蠟黃的臉,緊閉的雙眼,不過他這一個星期來第一次晚上也能睡下算是不錯了??爸爸真的是有幾把刷子的,可是我呢?爸爸臨走時候看我的那種眼神分明就是說我可以搞定?!牛仔媽也安靜下來,不過她一直在屋裏轉來轉去轉來轉去的搞得我頭眼昏花的,“嬸,你休息一下,等一下萬一有什麽事情好有力氣搞定!”我認真的說着,一邊用手撐着腦袋靠在牛仔床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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