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上所述,我們仨對于入駐到初一毛頭們宿舍裏自然是相當的滿意。一人一鋪的條件自然是有的,我跟凱上下鋪,豬仔緊挨我們旁邊下鋪,都是宿舍的最裏邊。由于凱的體型我自然得自告奮勇或者說勉爲其難的爬上鋪,豬仔其實恰恰跟稱呼不搭邊,一米六八的個子可能一百斤都玄乎;我跟昊算是正常人,一百一十斤肉搭在一米七五的骨架上還是挺标準的;凱就不用說了,最變異的一類——一米六五的個頭承載着一百五十斤累贅,整個人走起路來都是甩肉節奏型。凱是最滑油的一個,但其實他是很自卑的,嘴上說“有本事你給爺也長身這樣的看看?”其實私底下都跟我們說要減肥,因爲初二時候迷上了後排的辮子妹。
言歸正傳說到我們的宿舍,共十張架子床,二十個鋪位,除了我們仨就是初一新生。一個比一個黑,一個比一個矮,一個比一個瘦。其實我也知道他們在高度這一塊有很大的潛力的,就像我們初二快要結束時候才猛地抽高的,半年不見我的外婆眼睛又不好,所以簡直認不出她親外孫。我是家裏也是我爺爺直系下來唯一的男孩子,奶奶重男輕女的傾向頗有些嚴重,又加上爸爸是他那個年代的新青年,思想向前自然剛剛能跟奶奶這個年代的财主人家大小姐唱反調,他們的矛盾簡直是階級政治矛盾。所以我自然也會得寵于奶奶的。說道奶奶,不得不提她的出身背景——二十年代興起的地主人家,兄弟姐妹多,但家境殷實自然過得很好,奶奶是家裏唯一女孩,家規嚴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造就了奶奶一雙幹針線巧手,又加上本身的聰明,所以後來即便老了眼花了,隻要看一眼别人做的針線活她就能copy下來。凡事必有利有弊,找不到門當戶對,又加上後來解放戰争的打響,奶奶家開始衰敗下來,昔日的大小姐竟然面臨沒人要的窘迫。誰敢要一個地主階級的腐敗後代?眼看年紀已超二十,祖外公四處托關系說媒才找到爺爺——一個叮當響的外地逃慌過來的舊時代孤兒**絲,而且是底層**絲!不過那時候的**絲是光榮無比的!就這樣,一對極不搭邊的倆人結婚生子,過着那個年代該有的貧苦日子,吵吵鬧鬧,不過都是奶奶的主動權,奶奶是厲害型的當家女人,爺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軟耳朵”、、、、
接着說我們的住校生活。自己從家裏帶米帶菜,用飯盒淘好米放到食堂裏蒸。菜自然是炒好的用罐子裝起來吃一個星期,當然也有中途回家炒菜的,因爲倆多小時就可以跑回家的,所以附近周圍的同學自然不用受這樣的罪,早中下午來來回回的跑。學校沒有自來水的,我們每天都會提着桶到學校下面十分鍾路外地井裏去打水。路線是從左邊初三女生宿舍旁邊的林蔭小石闆路迂回往下走到盡頭便是了,也就是每天要提桶十幾斤的水爬十分鍾小山梯,辛苦是有的,不過對于土生土長的我們來說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凱老是愛占小孩子便宜,每次都偷偷用靠門口那幾個小鬼大桶裏的水,因爲其他一些的桶都是小的,一水涑口杯下去就所剩無幾了。小鬼們明知道胖子哥哥用了又能怎麽樣?後來發生一件事後,那些小鬼更是巴結着阿凱“胖哥,用我的水,我提滿一大桶的”。其實也就是有一次一個初三其他班的吊毛沒蒸飯就順手牽羊的把小屁孩的飯盒拿去吃了,吃了不說,飯盒都不肯還,明顯就是仗大欺小啊。阿凱剛好了解到這一幕,三下五除二就擺平那吊毛,所以現在他已經成爲宿舍那幫小鬼的護身衛士!或者說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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