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花嬸,我跟高警官打的到警局,其他警察都已經下班,偌大個樓裏顯得冷冷清清的。“我們到外面吃個快餐?對了,你叫晨晨是吧?”我們一人吃了個五塊的快餐後又回到他辦公室,挺簡單的布置,電腦,電腦桌,幾張凳子,旁邊一個大大的書架,亂七八糟的堆滿書文件之類的。“我查查有沒有那幫小子的案底什麽的,你随便坐“說着警官便啪啪的擺弄着電腦,我無聊的翻了翻桌上的雜志,都是有關疑難懸案的,有個校園的案件——一個初三的女生無緣無故暴斃在學校操場,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我們的懷林民族中學!五年前的事情!看到學校倆字我又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後天怎麽跟媽說?說再給點錢報名?我搖搖頭腦,漲得像漿糊一樣。“晨晨,你看看這個,今年三月份一行五人的搶劫團夥、、、“我過去一看,确實跟音響店老闆形容的一幫吊毛很像。“好,就查查這幫人”警官說道,又看了看手表對我說“等胖子回來,你就跟我們一起回我們宿舍将就一晚上可以吧?“我點點頭,其實我這人很随遇而安的,很少挑剔,除非超出原則性的東西,比如早上沒水洗頭之類的。晚上大概十點多我們才回到警官們宿舍,其實就是他倆合租的一個兩室一廚的屋子,亂七八糟,除了床上勉強可以躺下外,簡直無從下腳。我獨自睡一張,他倆合睡一張。我似乎有些認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折騰到下半夜才恍恍惚惚的睡去。睡意朦胧中聽見有人叫我”阿光,光,去銅仁,光說有屁用啊,今天就下銅仁!“原來是毛毛叫我,還有一大夥人,牛仔、豬仔、阿凱、阿昊。接着我們坐上去銅仁的車,一路上說說笑笑嘻嘻哈哈的。到了銅仁暈頭轉向的找不到方向,毛毛比我們都熟悉這裏,隻是過一條大馬路時候我們見紅燈就停下,可他不聽,非要逞強,他的背影就這樣漸行漸遠,突然,一輛飛奔的大卡車呼嘯而過!一陣刺耳的急刹車聲!“毛毛!毛毛!”我突然喊着驚醒過來!是場夢,很逼真的夢,就像是重播我們那天的進城一幕。我心裏一陣陣落寞無助的感覺,發覺沒人可以替你承受,很孤立無援。我就睜着眼睛瞪天亮、、、、
早晨我第一個起床,去衛生間翻出包洗頭膏洗了個頭。最惡心的怕就是這衛生間,便盆四周一層厚厚的黃漬,應該是沒沖幹淨的屎一天一天累積成這副局面的。洗手盆也是一層黑黑的漬,旁邊放的牙刷素口杯子什麽的都是一樣讓人接受不了。或許有一天我也到這樣的年紀這樣的處境後也會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吧。我用衛生紙搽開水盆上方鏡面的一小塊,剛好可以照下我的消瘦的臉龐。“哎,年輕人這麽早起來啊?”胖子起來看到我跟我打招呼說“嗯,早警官!”“叫我胖哥吧,别叫得跟皇家警察一樣,實在配不上這稱呼”胖子半開玩笑的說着去洗漱。“晨晨,吃了早餐我們去查查刀哥那一夥”高個也起來了打着哈欠說道。我點點頭默默的等着他們在衛生間裏像下牛崽一樣半天出不來、、、、回警局又叫了些警察,他們今天都沒有穿警服。胖子直接開車帶我們到一個老城區地塊,下車後高個說“這裏就是銅仁混混的老窩,沒那麽複雜的,不像電影演的美國片那樣黑暗”高個警官讓其他人在車上等着,我們仨便進到舊敗的區巷子裏去。随便找了個人問刀哥都知道他,還領我們進到了他們貧民窟一樣的屋子裏。果然這些上夜班的耗子白天都窩在洞裏呢。“刀哥,有人找你”隻見一個綠毛猴從錯綜複雜的床簾後面走出來,什麽嘛,這跟我理想中的黑社會狀态根本不符啊!太令我失望!“你是刀哥吧,想跟你買幾部手機”“哦,可以”綠毛吆喝一聲,陸續鑽出幾個五顔六色的小子湊過來,提出一個黑色又髒又舊的大公文包嘩嘩的抖出十來部手機。“哦,貨挺多啊,還有沒有錄音機一類的?”高個警察問道,“哎,你不早來啊,我搞了部好的錄音機,就在前幾天,可惜已經賣掉了”胖子聽了就說“我打個電話給我們老闆看他要不要這些手機”。一個電話過去,剛剛等在外面的警察嘩嘩的沖到屋裏來吓得一幫毛頭小子結結巴巴的“長官,我們交給你們就是了,全都在這裏,沒出手”“好,先跟我們到警局喝杯茶”高個子悠悠的說道。五顔六色們都一個個乖乖的跟着上了警車。我一路上看着那幫狼狽猥瑣一臉幼稚的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小子,覺得太諷刺了太滑稽了,幹什麽?黑社會?混成這鼠樣還沒有你們老爹種田的造型牛逼啊。特别有個小紅毛還哭鼻子了搞得我差點想掏一塊錢給他買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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