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的魅影不停的再對話,根本沒人顧及孫長州的存在,他隻能一個人靜靜的呆在角落裏,充滿驚異的眼神緊緊的盯着這些奇異的幻像,他終于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确實有鬼魂的存在,也對楊文龍在張家灣的遭遇徹底的認同,也對那本《密書解卦》的書充滿了好奇,既然一個來自省廳年輕有爲的楊文龍都能相信那本奇書,看樣子那本書也能幫助他和他的女兒。
“玲姐,你的裙子好漂亮啊?是上海買的嗎?”何韻玲掀了掀梅玉玲的黑裙,那條散發磔磔光彩的群裏對這偏遠縣城的姑娘确實有很大的吸引力。
“嗯,你要喜歡,姐姐下次從上海帶一條給你!”梅玉玲的眼神仍然緊緊的盯着那雙繡花鞋,眼睛中散發出一種兇光。
“那太感謝你了!”何韻玲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的目光。
“這個鍋裏熬的是什麽啊,那麽香啊?”梅玉玲的身體像大鍋前靠了靠。
“這是麥芽糖稀,是做食品的輔料!”何韻玲揮舞着鏟子用力的搞了搞鍋裏咕嘟咕嘟的糖稀。
“噢,味道一定很好喽!”
“很甜的,來,玲姐,嘗嘗看!”何韻玲從邊上拖過來一張小闆凳,躍了上去,弓身彎腰,用小木勺費力的想舀一些糖稀給梅玉玲。
這個單純的姑娘徹底的錯了,正當她吭哧費勁的時候,梅玉玲突然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何韻玲的雙腿。
“玲姐,你想幹什麽啊,危險啊,這鍋裏燙的很啊!”何韻玲有些慌亂,鍋裏蒸發的熱氣熏的她臉上直冒汗。
“以後沒有水哥了,他是我的!”梅玉玲用力的把何韻玲推入了鍋裏。
“啊”的一聲凄慘的叫聲,何韻玲跌落進了鍋裏,全身裹滿了滾燙的糖稀,何韻玲用勁全力的嘶喊着想望鍋外爬,渾身鼓起了雞蛋大的血泡,甚是慘痛恐怖,梅玉玲冷冷的看着快要爬出鍋外的何韻玲,順手抄起邊上的鏟子,用力的擊打已經痛苦不堪的何韻玲,瞬時鮮血四濺,凄慘無比,漸漸的何韻玲失去了掙紮的力量,慢慢的沉入了鍋底。
孫長州看的心驚肉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知道這是幻境,不是他這個人間警察該管的事,何況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梅玉玲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鍋,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浮現在臉上,而且這個笑容也轉過身來,給了孫長州。
“呼”的一下,孫長州的眼前又是一陣模糊,等到視線清晰的時候,整個車間又恢複到了現實狀态中,黑漆漆的大鍋,荒蕪的景象,所有的幻象全部消失殆盡。
孫長州怔怔的站在原地,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莫明恐懼,這些幻象究竟意味着什麽啊?
望着空曠的車間,孫長州也不敢呆的太久,剛才的一幕清晰的讓他餘悸未消,他一直思索着剛才的幻象,剛才的一幕肯定是多年前真實發生的事情,他依稀記得多年前剛從部隊專業回來的時候聽說過食品廠裏的鍋裏撈上來一具女屍,當時以爲是謠傳,看樣子确有其事,隻是當時的食品廠領導可能故意掩蓋了這件事,可是今天這幕景象暗示了這個冤魂并沒有平息怒氣,找上了自己,難道是希望自己爲她伸冤嗎?
孫長州帶着一肚子的疑惑和“何韻玲梅玉玲馮恨水”這三個人的名字回到了家中。
“小婉怎麽樣了啊?”孫長州帶着一陣風雨進了家門。
“還是那樣,不停的打臆戰,嘴裏叨咕叨咕的!哎!”妻子不停的哀歎着。
“小婉叨咕什麽了?”
“聽不清楚,你去看看吧!”妻子打開了小婉的房門。
小婉依然雙目緊縮,昏迷不醒,隻是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孫長州彎下身子,把耳朵湊進了小婉的嘴邊,仔細的辨認着小婉的發音。
“玲姐,不要殺我…….”,“馮恨水,你這個混蛋,你在家鄉還有個小女人,我要殺了你!”
孫長州心裏明白小婉肯定是鬼上身了,但是兩個鬼都上了身,實在有些離奇,看着女兒備受煎熬的樣子,孫長州狠下心來,大吼一聲:“你們這些髒東西快點給我滾開!”
這一嗓子過後,小婉“瞪”的一下睜開了雙眼,吓得孫長州退後了一步。
“小婉,你醒了啊!”孫長州有些高興,以爲女鬼被他這一嗓子吓跑了。
孰料,小婉的面部表情變化的十分迅速,一會是驚恐萬分樣子,一會是冷笑殘忍的樣子,随便表情的變化,剛才那陣呓語又冒了出來。
“哎,這可怎麽辦啊!”孫長州急的滿頭是汗,這時候他能想到隻有尋找一個捉鬼的大師,可是現在去哪找這樣的人,何況這些迷信的東西讓他這個刑警隊長去做确實有些難爲。眼下,孫長州确實需要一個可信任的人來,而這時最好的人選隻能是楊文龍了!
“盧局,大堤沒事了吧?”孫長州撥通了盧鼎生的電話。
“娘的,沒事了,我們都撤回來了!你身體怎麽樣了啊?”
“噢,好多了,我想問一下省廳的楊警官還在嗎?”
“安排在縣招待所住下了,找他有事嗎?這兩天就不要想案子的事了,大家都休息兩天!”
“沒問題,他住哪個房間啊?”
“後樓407房間!”
“老婆,看好小婉,我再出去一下!”孫長州沖着屋外喊了一嗓子。
屋外依然還下着雨,但是已經平緩了很多,沒有疾風暴雨的樣子,孫長州趟着漫膝的積水,一路走到了安水縣招待所。
由于縣城了蓋了高檔次的賓館,安水縣招待所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但是縣裏的各家單位還是喜歡将賓客安排在這裏,畢竟都可以賒帳,招待所座落在一個小山包裏,四周青松蒼柏,深邃幽靜,倒是一個不錯的居住之地。由于這幾天暴雨天氣,諾大的院内沒有人影走動,顯得格外的安靜。
通往後樓需要經過一片竹林,孫長州也不管路上的積水,拼命的向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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