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虧了你們相助,俺娃才得以脫身,實在感激不盡啊!俺敬你們一碗!”農婦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晚上農婦家擺滿了一桌子飯菜對我們出手相助表示感謝,滿滿的一桌子全都是山間的野味,也邀請了我們住的那家旅舍的白發老頭。此時,大家的興緻都挺好,孫婷婷也似乎忘記了再也不吃野味的誓言,敞開了肚皮吃了個腦滿肥腸。
“大嫂,你也太客氣了,人生誰不還遇上點難事啊,我們這算不得什麽?”我客氣的回敬了一碗酒,那酒是山裏人自釀的,雖然很辣,但倒也甘醇可口。
“你們兩個家夥,白天有好戲也不讓我們來看!我倒想看看狐狸精到底長的什麽樣!”孫婷婷嘴裏咬着一個兔腿都堵不住嘴。
“小姑娘,不要亂說,哪有什麽狐狸精,是黃大仙啊!”白發老頭的神情有些敬畏的樣子。
“管他什麽成精,還能有我漂亮啊!”孫婷婷油乎乎的手撥弄了一下卷發。
我看着孫婷婷騷手弄姿的樣子,恨不得拿起闆凳砸過去。
“俺媽!俺餓了!”我們談笑之間,那個被黃大仙上身的小孩走了出來。
“來來,娃,坐媽這裏!”農婦讓了一個坐位給小孩。
那小孩神情還略微有些呆滞,但已經全無了癫狂發瘋的樣子,他抓起一個雞腿就往嘴裏塞,一會功夫一條雞腿隻剩下了骨架,好像意猶未盡,抓起其他的肉拼命的往嘴塞,惹得衆人都怔怔的看着他,我突然心裏閃過一絲不祥,這孩子可能還沒有康複!
“沒事,沒事,大家喝酒吃菜,俺娃那麽多天基本上沒有吃東西,可能餓了!”農婦看着我們的眼神,隻得出來打了圓場。
“大嫂,怎麽你家就見你和孩子兩人,大哥呢?”我突然冒出了一句。
“哎,别提那個死鬼了,他已經死了!”農婦歎息了一口氣,眼睛有些紅潤。
“對不起啊,大嫂,我不該提這個!”我咕咚一下喝了一碗酒,刺鼻腥辣的酒精沖的我咳嗽不已。
“他大嬸,娃他爸死了都快三年了吧?這幾年你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啊!”白發老頭同情的搖了搖頭。
“是啊,大爺,娃他爸過幾天就要三周了,這些年也沒少麻煩大爺啊!”
“說哪去了,應該的!”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白發老頭連忙放下碗筷,“有客人來了,俺去招呼一下,你們慢慢喝!”生意上門,老頭趕緊轉身出了院門。
“我們在這裏沒打擾大嫂生意吧!”我惟恐客人都去住老頭的店耽誤了農婦的生意。
“沒事,沒事,也不在乎這天把天的,這裏生意一向都挺好的,要不是俺娃出了這事,旅舍早就爆滿了!”山裏人非常的開朗豁達。
“大嫂,大哥他出了什麽事啊?”
“哎,既然和各位有緣分相見,俺就直說了吧!這農家旅舍俺夫妻倆都開了7年了,生意一直不錯,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有人說在這北山捉到了山馗,後來就有很多人都去尋找,俺那男人也受不了誘惑,死活要去找,俺怎麽勸都勸不住,後來他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俺跟着村裏人尋了幾個月,連個屍首都沒見着,估計讓野獸給吃了啊!”農婦說到這裏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把眼睛。
“山馗是什麽東西啊?”夏雪搶了我的詞。
“俺也不知道這山馗是什麽?隻聽人家說過這東西是山神爺的護廟靈獸,白天是植物的樣子,晚上幻化成怪獸,據說這東西能治一切疑難雜症,在有些世面上很值錢啊!娃他爸就是貪财了,那山神爺的開門狗能随便去抓的嗎?最後落得屍首全無了!”
“山馗,究竟有沒有人見到過啊?”
“都是瞎傳的,俺在這山裏長了幾十年了,也沒有見過山馗長什麽樣!”
一頓飯竟然吃得讓農婦勾起了傷心往事,我們也有些于心不忍,匆匆的結束了飯局,回到了白發老頭家的旅舍。
一進院門,看見兩個穿着皮裝的青年男女站在院内低聲嘀咕着什麽,見我們進來連忙擡起了頭,停止了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我們,我這才看見兩個年青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男的英俊潇灑,身姿挺拔,女的柳眉杏眼,婀娜多姿,這二人的氣質在哪裏都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不過大熱天的,二人穿着皮裝實在有些不太正常,我心裏隐隐約約感覺二人不是普通的遊客,不由對他們暗自提防,這一路遇到的奇怪事實在太多,我的戒備心越來越強,惟恐不慎,再次招緻殺身之禍。
我示意李宇飛趕緊回房間去,便匆匆的拉着夏雪的手進了房間,一進門,立即栓好了門。
夏雪突然從身後緊緊的摟住我的腰,我頓時腎上激素充斥大腦,渾身熱血沸騰,我轉過身,一把抱起夏雪,用力的扔在床上,自從在武序市的那一夜之後,我已經曆了九死一生,現在山澗靜谧,氣氛和諧,我忍不住撲上了夏雪,愛與欲再一次交織在了一起。
夏雪已經睡着了,我一點睡意也沒有,躺在床上怅然的的望着黑黑的天花闆,腦海中思緒翻騰,這鳳凰山近在咫尺,馮恨水究竟藏在哪裏?就算找到了,我該怎麽辦啊?殺了他,我沒有那個膽量,我隻能幫梅玉玲指引找到馮恨水,堅決不能殺人,否則我的前途就算真的完了!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合上了眼睛。
深夜裏,我總感覺有人在竊竊私語,我一下驚坐了起來,難道那農婦家的小孩還被黃鼠狼精纏身嗎?我把臉貼在牆上,發現聲音不是從隔壁傳來的,而是從屋外的院内傳來的,我下了床,蹑手蹑腳的靠在門上,耳朵豎的直挺挺的,原來是剛才看見的那一對俊男美女在說話,我透過門縫悄悄的一看,借着銀色的月光,我那兩個人手中竟然拿着長長的槍,那黑黑的槍管正對着我的腦袋,我驚得連忙往後跳了一步。
幸好那二人沒有發現,那二人悄悄的打開院門,沖進了濃濃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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