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還沒有睡着嗎?”黑暗中,孫長州的聲音略顯蒼老。
“孫隊,你也還沒有睡覺啊?”楊文龍輾轉反側的在推磨盤。
“哎,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睡得着啊?”孫長州歎息了一聲。
“孫隊,我再考慮那洞裏看見的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怨恨哀婉的眼神,我知道那不可那是幻覺,即使就是冤鬼,那她又和這個案子有什麽關聯啊!”深夜裏,楊文龍的大腦像計算機一樣高速運轉着。
“哎,難道真的有鬼嗎?睡吧,明天還不知會是怎樣?”孫長州閉上了眼睛。
“咚咚咚”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了一屋沉睡的警察,孫長州吃力的睜開眼睛,熬了大半夜剛剛睡着,孫長州看了一下天,天空剛剛隐約露出一點魚肚白,孫長州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娘,剛想起身開門,誰知讓小胖子中隊長搶了先,一把拉開了大門。
“盧局長,你…你怎麽來了啊?”小胖子一下變得結巴了。略顯憔悴的盧局長夾着一陣風進來了,噓張聲勢的咳嗽了一聲。
滿屋的警察全都條件反射般的從床上一躍而起,隻有楊文龍依舊在床上沉睡,孫長州看見盧局長的臉色有些陰沉,揣測着可能事情敗露了,不禁汗流浃背。
盧局長手一揮,立即進來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盧局長清了清嗓子沖着孫長州喝道:“老孫,你幹的好事,你這個欺上的罪名不小啊,快點帶我去找那兩個同志的屍體。”
事已至此,孫長州明白兩位同志犧牲的事情盧局長已經知道了,作爲一個老刑警,他明白這種隐瞞案情,私自行事的違紀行爲後果,紀律處分,他到不害怕,他怕的是領導追究下來不讓他再辦這個案子了,那就沒有機會爲犧牲的兩位戰友手刃兇手了,想到這裏,孫長州的雙拳攥得緊緊的,指關節“嘎巴嘎巴”的作響。
孫長州用那鷹隼般的眼睛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那個腳被捕獸夾夾傷的中年刑警的目光剛和孫長州的目光接觸就趕緊低下了頭,孫長州的心裏立刻明白了,剛想發作,那個中年刑警卻主動的跳下床來,一瘸一拐的跳到孫長州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孫長州哭訴道:“對不起,孫隊長,我實在受不了這個案子折磨了,你看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你叫我那一家妻兒老小的怎麽過啊!”
“老周啊,老周,誰家沒有妻兒老小,我沒有嗎?你作爲一個刑警,膽子實在是太小了!”孫長州指着那個中年刑警的鼻子狠狠的訓斥道。
“都别吵了,老周向我彙報是沒有錯,老孫,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想隐瞞到什麽時候啊?現在趕快帶我去看兩個犧牲的同志。”盧局長的火氣有點兜不住了。
孫長州有些惱羞成怒,但是看見盧局長發了火,也隻得悻悻的走出門外,一出屋門,這才發現外面起碼站了二十幾名警察,個個頭帶鋼盔,手持微型沖鋒槍,一副副嚴肅的表情,像是快要戰争一樣。
孫長州見到這些人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心理感覺十分好笑,低着頭走在了最前面,後面盧局長帶着那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跟在後面,那喀嚓喀嚓的皮鞋聲驚得圍觀的村民直往後退,都緊緊的抓住家中的小孩,生怕這些小孩調皮被警察抓去。忽然,孫長州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楊文龍不知什麽時候跟了上來,他沖着孫長州笑了一下,說道:“孫隊,不必多慮,有我呢?”這一句話倒讓孫長州有了一絲暖意,畢竟他是省廳派過來的,盧局長應該給他這個面子,想到這裏,孫長州的心坦然了許多,腳步也快了起來。
沒過多久,龐大的隊伍已經來到了山谷前面,孫長州指着屍洞說:“盧局,就是這個洞,小劉他們的屍體就在裏面。”
盧局長眉頭緊鎖,對一行警察命令道:“把那些村民攔在外邊,不要讓放任何人進來!”又對三個精幹的警察說:“現在你們下洞。”那三個警察得令後,立即就要行動起來。
“慢着。”楊文龍攔住了那三名蠢蠢欲動的警察,“盧局,洞下面情況複雜,我希望不要貿然行事。”
“楊警官,你的意思是?”盧局長的态度有些不耐煩。
“這個洞我下去過,洞裏危機重重,甚至有些邪門,我希望調一些大型機械來,徹底挖開這個洞。”
“楊警官,這到不像你的辦案風格啊。現在你叫我去哪裏找大型機械啊?”盧局長的話中好象帶着刺。
“萬事都有變數,我隻是根據現場的情況判斷而定。”楊文龍的話也強硬了起來。
看着楊文龍的态度變得強硬,盧局長心理也起來變化,畢竟他是省廳的第一辦案高手,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他沖着一名警察說:“你回縣城調一輛大型挖掘機來。”那名警察立即掉頭跑走了。
看着楊文龍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盧局長的心理極不是滋味,非常的不甘,他又沖着那三個警察喊道:“還愣着幹嗎?快點下去。”
三個警察立即拔開覆蓋在洞口的浮草,毫不猶豫齊刷刷的跳了下去,不到5秒鍾的功夫,下去的人拼命的向洞外大喊大叫,急切的要求上去,上面的人連忙把繩梯放了下去,下面的三人手忙腳亂的爬了上來,還沒有站穩腳步,三個人都蹲在洞口“哇哇”的大吐起來,直吐的天昏地暗,衆人掩鼻而避。
“究竟怎麽了,你們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盧局長看到手下人的樣子,感覺自己的面子有點挂不住了。
“盧局,哇哇,下面簡直是人間地獄啊!”一個警察邊吐邊講。
盧局長有點惱羞成怒,把三個蹲在洞口嘔吐的警察一腳一腳全部踢了過去,讓一名警察打照着一盞大功率的太陽燈,頓時洞中亮如白晝,盧局長孫長州楊文龍借着光線向洞中一看,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洞中的那幾具屍體已經全部被肢解開,斷手斷腿内髒頭顱散落遍地,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了,一隻隻長腳的蛇狀動物在屍體上來回爬動,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泛白的泡沫和血肉模糊的黏液混在了一起,煞是恐怖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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