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58年開始,文化狂潮迅速席卷中國大地。随後,不經試驗一哄而起的人民公社化運動,更使中國經濟雪上加霜。國家又經曆一次全國性的大饑荒,餓死的人遍地皆是,樹皮野菜都被挖的光光的,依然不能滿足大家的肚皮。各地跑荒的人逐漸的增多,老頭姓徐,排名老三,别人都叫他徐三,上面有兩個姐姐,因爲實在抗不過這場浩劫,都餓死了,徐三隻得随着家人一起跑荒,那是國家遍地遭受災害,也沒有什麽地方能夠停留下來,隻是聽說南方的氣溫高,動植物資源豐富,一家人一路乞讨向南,來到了雲南的一個苗寨裏。
那個苗寨的人心腸極爲熱情,好心的收留了徐三一家,苗寨地處山區,主要以水稻種植爲生,正好趕上早稻的收割,青黃不接的全面才得以緩和一些,家家都能基本維持生活,徐三一家人受了寨裏人的恩惠,感覺非常的不好意思,老頭就和他的父親幫助村裏人忙農活。
一天,老頭正在田裏忙活,寨主羅寶翁把徐三叫了過來,叫他幫助寨裏人一起去擡東西。徐三跟着寨裏人翻過幾個山頭,來到一個山凹中,四周都是青山,唯獨山凹中間有一塊空地,還孤零零的座落着一座竹樓,一行幾個人在寨主的安排下,在竹樓前挖坑,幾個人哼吃哼吃的挖了一個下午,才挖好了大坑。
暮色很快籠罩了山寨,那時候正值農曆十五,月亮又大又圓的挂在山頭。一會,火把點燃了,火光沖天把整個山谷照亮了。大約11點多,遠處傳來了拖拉機轟鳴的聲音,不一會兒,一輛拖拉機便呈現的眼前。
羅寶翁吩咐老頭幾個人把拖拉機拖鬥裏的東西扛下來,車鬥裏用布袋包裹了很多東西,大概有6個布袋左右。徐三把東西往肩上一扛,感覺不對勁了。布袋沉沉的,感覺還有點軟綿綿的,還有一絲絲粘糊的液體滲出,徐三順着布袋摸了幾下,發現竟然是個人,隻是不知是死是活。
徐三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趕快把肩上扛的東西放到挖好的坑裏,有一個人把布袋扔到坑裏的時候有點猛了,布袋壞了一個口,果然一隻人手露了出來,寨主的臉色頓時變了模樣,吆喝大家趕快回去。
衆人看到寨主的臉色變了模樣,趕緊唯唯諾諾的都走了,徐三也不敢多看一眼,和衆人邁上回家的路,可是好奇心一直在徐三心中攢動,走了一會,徐三借口肚子不好,要上廁所,别的人也沒有等他都先走了。徐三看見别人都走遠了,連忙跑回去,爬上一個小山頭,悄悄趴在那裏觀察,視線剛好,所有的景象一覽無遺。
羅寶翁跪在竹樓門前不停的磕頭,過了好大一會,一個頭戴牛角全身挂滿金銀首飾的苗族巫師打扮的人出來了,接過羅寶翁遞過來的一個杯子,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時,嘴角竟然挂着的是血,那是苗族的牛血酒。羅寶翁和巫師交談了一會,徐三離的很遠,什麽也聽不見,隻是感覺羅寶翁在和巫師談條件。羅寶翁向後招了一下手,寨裏的一個人,趕快遞過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全部是首飾,巫師收了下來,揮手叫他們後退。
巫師吩咐羅寶翁幾人把坑裏的布袋解開,果然一條條赤裸的屍體赫然呈現,老頭吓得差點叫出聲來,還好離的遠,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巫師操起一把牛刀,跳入坑中,給每一具屍體開腸破肚,順時間,坑中血流成河,腸穿肚爛,刺鼻的血腥味連老頭似乎都能聞見。徐三的眼球差點就掉了下來,想跑可是被吓得擡不起腿,又害怕驚擾到那些人就完蛋了!隻得趴在那裏繼續看。
6具屍體一會功夫便被巫師全都開了膛,巫師氣喘籲籲的從坑裏趴了上來,全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羅寶翁趕緊遞上一塊毛巾,巫師接過來胡亂的擦了擦便把毛巾扔在地上。
巫師歇了一會,轉身進了屋子,搬出了一個黑色壇子,壇子上蒙着一層塑料布,巫師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擠了幾點滴在塑料布上,順時,壇子裏有東西想往外飛,撞的塑料布撲通撲通的直響。
巫師吩咐衆人後退,羅寶翁和幾個人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巫師把壇子放在坑前,雙手伸向夜空,嘴裏不斷的念念有詞,還不停的大叫,古怪的聲音驚得夜空裏的貓頭鷹都哀叫着跑掉。
念叨了一會,巫師撕掉了壇子上的塑料布,順時間,從壇子裏飛出許多巴掌大的蝴蝶,蝴蝶身上在夜空中都散發着磔磔的金光,蝴蝶上的花紋詭異,從遠處看就像一個個發着金光的骷髅頭,蝴蝶聚攏了一下,一下子都向坑中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撲去,一會功夫,屍體就幹枯憋瘦了下去,連血迹都被蝴蝶添舐的幹幹淨淨,蝴蝶吸完血後,開始變得膨脹起來,一隻隻蝴蝶趴在屍體上産卵。
大如鴿子蛋一樣的透明卵産在了屍體上面,一會功夫,蝴蝶卵便布滿了屍體,蝴蝶産完卵後,便一隻隻萎縮了,一會消失的無影蹤了。那卵一會功夫便長成了寸把長的蛹。
巫師把羅寶翁幾個人叫了過來,嘀咕了一陣,便揮揮手吩咐羅寶翁幾個人回去。
徐三趴在地上半天,感覺腿都麻木了,想轉個身換個姿勢,忽然發現耳根發涼,随手一摸,竟然是一條蛇遊到了徐三的身邊,吓得徐三頓時跳了起來。這一跳,驚擾了下面的人,連忙大叫誰在那裏,一窩蜂的向徐三這邊的山頭擁來!
徐三吓得連忙竄進樹林,趁着暮色一口氣跑回了家中。一進門,連忙關上門。徐三的父親看到他慌張的樣子,連忙詢問出了什麽事情!徐三一五一十的把見到的情況告訴他的父親,父親對他說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苗族蠱術,叫他千萬不要傳聲張出去!
日子過的很平靜,全寨的人們仍然日落而做,日落而息,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徐三每天惶恐的跟着寨裏人去田裏勞動,一看到羅寶翁就繞着道走,總有點心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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