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臉聽了楊文龍的話之後,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布滿疤痕的臉雖然看不出臉色變化,但是仍然從他呼吸起伏的胸口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就算是血液那又有什麽?我每天的生活起居都在這個屋子裏,說不定是我哪天碰傷了沾上的血迹,有什麽奇怪的,你們這些警察就是多疑!”
“是不是你的血迹還得回去化驗之後才能确定!費先生,打擾了!孫隊長,我們可以回去了!”楊文龍吆喝了孫長州一聲。
孫長州明白了楊文龍已經對這個疤痕臉産生了懷疑,他信得過這個年青人,所以他也不再吱聲,吆喝了一聲收隊!
剛回到屋子裏,孫長州便拉過楊文龍:“你是不是覺得疤痕臉有很大的嫌疑啊?”
楊文龍默默的點了點頭,“至少從現狀來看,他肯定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又不能那麽武斷,他來了這裏那麽多年了,爲什麽命案這些年才發生?他作案的動機是什麽?都值得去思考!”
“剛才你把血樣采集下來了吧?我馬上叫人把送回城裏化驗一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迹!”
楊文龍輕笑了一下,“孫隊長,不必去了,剛才桶上的不是血迹,隻是鐵鏽紅,我隻是吓唬他一下,不過從他慌張的神情能看出點問題,但是現在還不能确定,至少目前還沒有證據!”
這一句話讓孫長州的心咯噔了一下,這個年青人城府何其深,我這個幹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竟然都被他騙了,一時間心裏泛起無限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
“文龍,聽說你曾經破過很多無頭的案件,而且都是殺人案,你年紀那麽輕,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辦案手段啊?”孫長州終于沉不住氣。
“孫隊長,你過獎了!隻是運氣罷了!”楊文龍謙虛的擺了擺手。
“運氣,怎麽可能每一次都是運氣呢!前年,呂陽縣那個旅店連環殺人案件是你破的吧?省廳刑偵交流工作會議上都講了,還有那個清堂縣醫院無頭女屍案是你破的吧?我當時也仔細研究了案情,如果叫我去辦這個案情,我不一定能破的了!”孫長州自嘲了一番。
“孫隊長您也是安水縣赫赫有名的老刑警了,你的戰果我以曾聽說過,刑偵講究證據,整個破案的過程就是找到兇手,然後用證據證明兇手犯罪,這些證據無外乎人證物證作案動機等等,您是老刑警了,我也不敢再班門弄斧!每個人殺人兇手作案的動機都各不相同,情殺仇殺爲财,意外殺人者過失殺人者第一次殺人者以及殺人狂所表現出來的心理狀态都各部相同,我就一直研究殺人兇手的心理,甚至把自己想象成殺人兇手進入案件!”
孫長州贊許的目光看着楊文龍,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我在警校的時候曾經設計了30個殺人案件,至今還沒有人能夠破掉其中一個!可能我現在的辦案靈感來源于我常常把自己想象殺人兇手,如何殺人才不會被發現,殺人兇手的智商也是因人而異,但是隻要作了案,都會暴露出心理的弱點!隻要抓住了兇手的弱點,肯定能夠破案!可惜,我卻落下了這個白天犯困的毛病啊!”楊文龍說道這裏,長長的打了一個呵欠。
孫長州默默的抽着煙,他何嘗不知這些,但是每個案件又怎麽會那麽容易抓住兇手的尾巴呢!孫長州狠狠的下了決心,一定要和這個年青人較量一下,否則以後真的很難有信心幹下去了!
楊文龍說完之後,便落下孫長州一人跑到桌子旁邊打起盹來。孫長州悄悄的召集了其他幾名警察,吩咐小胖子和一名警察去疤痕臉住處蹲點監視,小劉和另外一名警察埋伏在那個屍洞處,四人接到命令後,各自行事去了。孫長州依然對自己的辦案方式充滿了信心。
時間過的飛快,夜幕又籠罩了整個村莊,孫長州的心再一次緊了起來,焦急的在屋子裏面來回踱步。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村長張好實和他婆娘提着一個籃子進來了。“公安同志們,辛苦了,吃點餃子吧!俺婆娘特意給你們包的!”
孫長州連忙迎上接過籃子,連聲道謝!
“其他同志呢?都一起叫過來吧,包了好多呢!”
“哦,其他同志都回城去了,大家都來吃吧!”孫長州吆喝了其他幾名留下來的警察,大家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楊文龍擡起惺忪的雙眼,打着呵欠,擦掉嘴邊的睡覺留下的口水,“好香啊!吃什麽啦!怎麽不叫我啊!”
“來,文龍,剛才看你睡得那麽想,也沒敢打擾你!村長給我們包的餃子,過來吃點吧!”孫長州招呼着楊文龍。
“我還真餓了!”楊文龍抄起筷子連夾了兩個餃子入口。“哇,真好吃,什麽餡的啊,村長?”
“哦,野兔肉,俺們這裏也沒啥好招待你們的,早上村裏人上山打了幾隻野兔,我就留了兩隻教婆娘給你們包了頓餃子,吃的還好吧?”
“嗯,好吃,沒想到還能吃到野兔肉的餃子!村長和夫人一起來吃點吧!”楊文龍熱情招呼着村長。
“不了不了,俺們家裏還有,你們先吃!”村長婆娘連忙接過話茬。
“這野兔蠻肥的啊!一點都不塞牙!”一個警察冒了一句。
吃完了餃子,張好實就和婆娘收拾了碗筷回去了。張好實前腳剛走,小胖子一組兩個人後腳就邁了進來,“哎,隊長,餓死了!什麽味那麽香啊?”
“不好意思啊,你沒趕上!剛才村長給送的餃子!”孫長州無奈的看着小胖子。
“餃子啊!好久都沒有吃了!”小胖子吧嗒吧嗒着嘴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那裏有泡面,湊合一頓吧!”
開水沉澱了半天,才勉強可以泡面,可是水已經冷了下來,但是餓壞了的小胖子囫囵吞棗的吃了兩桶。
“監視有什麽情況嗎?”孫長州耐不住性子了。
“哦,隊長,那疤痕臉的家夥下午兩點的時候出了一趟村,我們跟了出去。他跑到鄰村的小雜物鋪了賣了點東西,就回去了!”小胖子一邊說,一邊還不停嘴的拖着面條。
“買了什麽啊?”
“就這個東西,你看一下!”小胖子從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哎呀,我的褲子怎麽染紅了啊!”
孫長州接過小盒子,自己打量起來,盒子裏裝着紅色的粉末,還散發出陣陣的香氣,好像是胭脂,可是粉末又比胭脂粗了一些。
“文龍,這是什麽東西啊?”孫長州實在分辨不出是什麽。
楊文龍接過小盒子,倒了少許放在手心,摩擦了幾下,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有一點焦糊味,他又掏出一張白紙,倒了一點粉末,用打火機點着白紙,“嘩”的一聲,火光沖天,一道白煙冒出,瞬間白紙消失的無影蹤。
小胖子吃驚的望着楊文龍,好像他是在變戲法一樣。
“這是紅磷!”楊文龍看着孫長州肯定的說。
“紅磷,難道就是火柴皮上的東西嗎?他要這個東西幹嗎?”
“暫時還不好說,紅磷易燃,一般農村人在建土房子的時候,會把紅磷混在泥土中,這樣土質的結構會變得結實一些!”
“難道他要建房子嗎?”孫長州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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