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旭星的死


“我……我怎麽知道!我隻是一個翻譯家……”-

“那他還和你說什麽了?”徐同帥再一次問道:-

“好那你可要聽好了啊”我用第三人稱和你附述;那晚他心裏真不是滋味,一個人傷心欲絕,欲哭無淚,肝腸寸斷的跑下了宿舍樓,抱了一箱啤酒來到同心街那電線杆子下。呶~就是把那個電線杆子底下。喝了一晚上的酒!心裏死命的罵着那小子,爲啥自己從小到大,好不容易談了一個女朋友,恩愛着,可招誰惹誰了我,要我分了?-

一晚上,旭星罵着自己的無能罵着那小子混蛋。可第二天的一大早,旭星在迷迷糊糊睡着之際,卻被警察莫名其妙的戴上了手扣,押進了警車。-

旭星掙紮着,憤怒着心想:“難道自己罵了一晚上,喝了一晚上酒公安局就把他抓走了??”-

當旭星質問他們憑什麽抓自己時,公安局的辦案人員卻笑着回答到:“沒事,不要緊張,帶你去公安局坐坐,你才殺了一個人而已。”-

旭星聽他們說自己殺人了,更是使命掙紮,怒吼着:“我沒殺人,你們憑什麽抓我?可掙紮哪有用,旭星就在衆人的圍觀之下,漫罵聲以及警車的呼嘯聲中關進了警車,旭星就在警車内咆嘯着,可警車卻載着旭星越開越遠了。-

旭星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就停了下來,因爲當時他的頭已被套着一個黑布袋子。車剛停下來不久,旭星就被拉出了警車,之後又被拉拉扯扯地帶到另一個地方,他說感覺下了好久的樓梯,又過了一會,終于停下來了,黑布袋子也被人摘下來了。可旭星睜開眼睛,眼前還是漆黑的一片,卻此時,一束強烈的白光照在他的臉上,旭星哪能适應如此強烈的白光,于是想用鎖住的雙手擋在眼前,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被鎖在了椅子上,而椅子和腳下的水泥地是相連的,根本動彈不得。旭星痛苦的閉上眼睛,卻依然感覺到眼睛被刺的生疼。正當旭星再一次掙紮和咆嘯時,卻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他媽給老子閉嘴,吵什麽吵”聲音從大射燈底下傳了過來:-

“你是誰,憑什麽抓我?我出去一定告你”旭星再一次咆嘯:-

“呵,想出去?實話告訴你。隻要你進來了就别想活着出去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我沒有殺人,你們憑什麽抓我?快把我放了。”旭星繼續掙紮着。-

“吆~招得倒挺快的哦,我們都還沒說你殺人了”伴随着刺耳的奸笑,一個黑影出現在旭星面前,但旭星卻完全看不清那張臉。-

“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麽抓我?難道你們還是昨天那夥人?媽的,放開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們!’旭星依舊咆嘯着,掙紮着。-

‘啪’,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别鬼叫了,說,爲什麽殺昨晚打你的人?’一人按着旭星的頭,逼問着:-

“我沒殺人,沒殺人,放開我,快放開我”旭星呼着大氣,咬牙切齒着。-

“你說你沒殺人,那你怎麽跑公安局來了?”-

“那你說我殺人了,證據呢?那你們證據拿出來啊。要不然我告你們非法監禁。”-

“哼,證據,證據審完不就有了?”又是一聲冷笑:-

這時,另一人照着旭星就是當頭一棒。旭星立即感覺到頭冒金星,天旋地轉。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帶着腥味的、黏黏的液體從其臉上流下。之後,他們對着旭星的肚子就是一陣猛踢,全然不顧旭星殺豬般的哀嚎。-

“說,從實招來。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

此時,旭星已被折磨的有氣無力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要是自己承認自己殺人了,哪怕沒殺人,也會被判死刑,也無法與自己心愛的人白頭偕老了。旭星隻好焉着氣,垂着滿臉是血的頭,艱難地吐着字,說到:‘我……我沒……沒殺人!沒……沒……殺人……’-

“叫你還嘴硬。”說完朝着旭星的肚子又是猛然一腳。-

旭星一個讀書人,哪受得了這狠命的一腳,‘啊’的一聲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旭星醒了過來。不過這次旭星沒被綁在椅子上,雖然全身是得到了自由卻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裏面,進出不得。旭星環視了一眼,卻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隻有一點點微弱的燈光從鐵窗外照射進來。旭星想走到鐵窗邊,卻發現自己全身挂滿了傷痕,疼痛不已,隻要輕輕動一下,都能牽動身體每一根疼痛的神經。旭星絕望了,他不知道這何時是個頭,他們又會何時沖出來,把自己拉出去又是一段非人的折磨。旭星再一次有氣無力的喊着:放……我……出去……我……我沒……沒殺人……。。。。-

可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仿佛他已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又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旭星隐隐約約看到一人走了過來,旭星忍着痛爬了過去,還是說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可那人一聲不吭,把裝有食物的盤子從鐵門的縫隙裏塞了進來,起身,走掉了。-

此時旭星也餓壞了,正當旭星爬向盤子時,又走過來一人,把鐵門打開了。拖着旭星-這次沒有反抗,因爲他全身都使不上勁,根本就沒法反抗!。之後旭星又被綁在椅子上,同樣的大射燈依舊照在他的臉上。旭星垂着頭可卻被人一把拽着頭發,用力的往後拖着。之後旭星又被綁在椅子上,同樣的大射燈依舊照在他的臉上。旭星垂着頭可卻被人一把拽着頭發,用力的往後拖着!-

巴掌像雨點般的落在旭星已經浮腫的臉上,旭星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但是他們見血仿佛獸性更是被激發了,扇得更厲害了!-

“招了,把殺人經過都從實招來”-

旭星已經被打的不醒人事,他說當時動了動嘴,但是沒有吐出半個字來。于是他們又接着一頓猛打。

打完之後又把他關在了小房間裏。-

旭星說在那個小房間裏他也不知道關了有多久,反複的被抓起來打了好幾次!每次都在自己疼得熟睡過去的時候抓起來就是一頓猛打!那時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是什麽時候了,自己被關了多久了,仿佛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又一次的,旭星像全身散了架的軟在地上。這時候糾纏的噩夢又來了,旭星再一次的被拖出小房間,綁在了椅子上。-

同樣的聲音又在耳邊恐怖的響起。-

“旭星,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勸你還是招了!要不然我們可就把你帶出去,放在車上,等車開快了就把你踹下去,之後再給你幾槍!就說你想逃跑,被當場擊斃!我們可以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旭星這時候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也知道自己橫豎都是死了,歎了口氣,被審訊了這麽久第一次掉下了眼淚。

‘我……我招……我……全招了……’旭星流着淚,一字一字的說來。-

‘兄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早招了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嘛。’-

旭星在自己迷糊之際,有一句沒一句的‘供述’着。-

‘那晚我被打之後,我便想着報複他!我對他說遲早有一天我要還給他的!那晚,他走之後,我也跟着下了樓!我手裏握着水果刀,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我朝着他的後背瘋狂的插了四五刀,他就在我的刀下倒下了!’-

旭星剛一說完,就又被人連扇了四五巴掌,旭星再一次被打的頭暈目眩!-

‘媽的,叫你從實招來還給老子編!他小子是被毒死的!還要我教你怎麽供述啊?重新招過一遍!’說完又是一巴掌,還朝着他肚子又猛踢了一腳!-

‘我……我招,我招……我從實招……’旭星已經對生不抱任何希望了,想了想自己的親生母親,以及體弱多病的父親,含着淚又開始招供了。-

‘那晚就這樣被打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看着他出了我宿舍,我也緊跟着走了出去!我買了一瓶汽水,把藥放了進去。之後我我找到他,我就跟他說:大哥,是小弟我錯了,我……我現在就和她分了,你們在一起!說完我把水遞給他。他笑了笑,說我是個識時務者。我看着他把水喝了,我才大笑着走了。’-

‘那你放什麽藥了?’-

‘毒……毒……毒鼠強……’-

‘啪’,又是一巴掌。-

‘是砒霜!懂麽?’-

旭星隻好附合着:‘對……對,是砒霜……’-

‘那你在這把字簽了。’-

說完遞給旭星一隻筆,旭星用着顫抖的雙手,握着筆,他知道簽下之後意味着什麽,那就意味着死啊!-

‘快簽啊!皮又癢了是不是?’-

又是一腳。-

旭星終于哭出了聲來,淚水混着血水滴落在那張罪狀上。旭星在那塊窄窄的空白處,顫抖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旭星-

在簽完之後的那一瞬間,旭星說他忽然的感覺到整個人都輕松了,也不那麽疼了。-

簽完後,他們再一次的把他關進了小房間裏。他們不再對旭星施以嚴刑拷打。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把食物送來。旭星也不知道自簽完字後在小房間裏又關了多久。如若按一日三餐來計,一共送了二十多次,也就又關了七八天。-

旭星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整天都在惶恐、暗無天日裏渡過。他依然擔驚受怕着,害怕他們又會把自己拖出去,把自己暴打一頓。用着細小的刀片撬自己的指甲,再把牙簽塞進去或者放鹽進去。或者用鐵鉗夾住自己的耳朵,狠命的往下拽着,直到他們聽見皮膚裂開的聲音才停止。又或者用鐵鉗夾住自己的手指,直到他們聽見骨頭裂開的聲音才改爲扇自己的臉。旭星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等待着死亡。-

等待死亡的日子是恐怖的,是令人窒息的!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漆黑一片,再無半點亮光!在惶恐不安的等待中,旭星卻希望自己的死亡能夠早一點到來,好早一點結束這一段痛苦、恐怖、充滿了自己哀嚎、無助哭泣、傷心絕望的記憶。-

鐵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進來兩個人。-

‘不要……不要,我都招了。不要過來……不要。’旭星縮在牆角,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到。-

兩個人不由分說,把旭星按到在地,給他打了一針。-

旭星感覺到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打了麻藥。-

他們兩個幫旭星換了一件寫着囚服的外套,又整理了一番,便夾着戴着黑布套子的旭星走出了小房間。-

上了一段時間的樓梯,又過了不久,旭星在迷糊之際感受到了離開學校之後的第一縷陽光,觸碰到了一絲暖暖的感覺。可不過十秒,旭星又被關到了鐵籠子。-

當他更清醒一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站在了法**。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囚服,旁邊站着兩位持槍的警察,而自己的腳上、手上都被鐵鏈鎖着。-

這時旭星聽見有哭聲從其身後傳來,當他回頭看時才知道那是一張讓人心碎的臉,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以及那一夜之間變白的頭發。-

‘媽!’陳龍哭着喊到。-

‘星兒……’-

她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掩面,已泣不成聲!-

‘肅靜!’法官錘了一下木錘-

可後面發生的事,旭星說他完全不知道了!整個人開始暈呼呼的,估計是那一記針開始起作用了,他完全不知道審判長還有公訴人在說些什麽,并且在旭星的潛意識裏面,他也覺得是自己殺了那位同學!而且對于公訴人的質問,陳龍說感覺自己都承認了!-

一審判決的結果,不言而喻,旭星被判處死刑!-

旭星本想懷着一絲希望,在法庭裏公審的時候把他們對自己嚴刑拷打的事全部說出來,卻未想到,自己的意識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還供認不諱!-

十月十四日,臨刑的前一天,旭星再一次被帶出了小房間。-

當初的一幕又重演了,不過這一次沒人揍他了。-

旭星再一次被綁在椅子上,射燈照在臉上。聲音還是從大射燈的底下傳來。-

‘唉,明天你就行刑了!今晚也就和你說個清楚。希望你死得明明白白。這手續的确是快了,從抓捕你歸案到行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唉,誰讓你命不好!你公司怕這事鬧大,畢竟人命一條,怕驚動了省級領導,于是動用了巨資收買了公安局。你公司說這事解決得越快越好,最好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把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能盡早槍斃千萬别拖!公安局收了錢就得替人辦事啊!公安局的到公司調查,了解了昨晚發生的事,就認定了你是犯罪嫌疑人!又剛好看見你一人在電線杆子下睡着了,更是堅信了你就是殺人犯!抓到公安局後,被你殺的孩子的父母也來到公安局,更是送了一大筆錢!巴不得你被馬上處死!其父母又花了一大筆錢打通了各級部門,包括審判長、公訴人、審問你的,反正是和你案情有關的一切人員!其目的隻有一個:隻求你速死!所以可以說從你抓捕歸案到行刑,這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不管你認罪還是不認罪,都是死路一條啊。可憐的孩子,來世望你能交個好運,投到大富人家!最後一餐了,吃好點。’-

旭星他和我說,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一縷陽光是他在人世間觸摸到的最後一絲溫暖,他看見的那一張讓人心碎的臉竟是與他母親最後的一面。

旭星一陣仰天長嘯,歇斯底裏的喊道:“媽,兒不孝啊!含辛茹苦的把我養這麽大卻無法報答你,我該死啊!媽啊,爸啊,就讓兒子來世再爲你做牛做馬!’

旭星說,那晚他聽見了母親含着淚爲他再唱了一遍搖籃曲。

臨刑前,旭星沒有絲毫的畏懼了,因爲徹底的麻木了。聽到槍響的那刻,來不及再爲父母流下一滴淚水,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可旭星的魂魄因爲冤氣太重,不肯投胎轉世,飄啊飄啊飄,于是又回到了這所公司。旭星看着這所昔日約會之地、爲夢想奮鬥的地方,更是覺得自己死得太不應該了!冤氣越積越多,又沒投胎轉世,所以就變成了白屍老太。這一旦變成白屍……喂……喂……相師……相師……你有沒聽我在說啊?’陰陽使者見徐同帥一動不動的站在八卦陣内,朝着其喊到。

徐同帥抹了抹眼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回答道:“聽……聽着呢……”

‘唉,相師,别哭了!事已至此,你能做的也就是幫他申冤了!陰陽界的規矩想必你也知道吧?那我也就不多說了,要想醫治好你那位同學的‘病’,唯一的辦法也就是把其冤申了。我知道申冤可謂難于上青天!據我幾千年的觀察,凡是見了白屍老太之人,都是瘋瘋癫癫一輩子,見誰咬誰啊。你那位同事的‘病’,也就看造化了。時候不早了,我也得消失了。不過,相師你可得記住你答應我的哦!在本座臨走前,還是想提醒你一下,官場莫測,小心行事!陽間之事,我實乃無能爲力!希望相師能夠早日把案翻了,也算多積一點功德!’

徐同帥道了幾聲謝謝,兩根白色蠟燭同時熄滅,陰陽使者便消失不見。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其實本來就很安靜,凡人根本就不能聽見其對話之聲,見不着八卦鏡中物。

可徐同帥不知在不遠處一直有個白衣少年在注視着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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