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再來!
一輪接着一輪!
紀來之仿佛在一重重的地獄裏打滾一般,到了最後,連痙攣的動靜,都小了起來,實在已經被折磨到神氣衰竭。
而這一次,他連胡編都不行!
若是胡編一個海倫所在的地方,說出口後,那天娲老者就會把他宰了。就算不爲海倫,爲了自己的命,紀來之也隻能閉口不言。
但一閉口不言,折磨就來!
這是一個打不開的死結般的局面!
……
時間一天天過去,紀來之幾乎不成人形,身上鮮血流了幹,幹了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折磨,那天娲老者,甚至把他的傷一遍遍治好,再一遍遍反複折磨!
痛苦!
永無休止的痛苦,不斷湧來!
到了後面,紀來之雖然眼皮都擡不起來,隻覺得前方一片黑暗,但那痛苦,依然來襲,真實而又強烈,清晰的從身軀的每一寸傳來!
絕望!
無助!
找不出任何的破局辦法!
紀來之心神上,一片昏昏沉沉,仿佛在黑暗中不斷沉淪,又仿佛在沉淪中走向黑暗,他的丹田世界裏,黑暗和沉淪兩大烙印,也在散發着光芒,散發着玄之又玄的力量,其他的劍印,同樣閃爍着,仿佛在爲他加持力量。
“這是什麽力量?”
紀來之心神上,喘息聲起。
“黑暗和沉淪,也在給我力量?”
紀來之痛到心神昏昏沉沉,斷斷續續,無法專心感悟,但心頭上,那股絕望和無助,已經開始漸漸的平靜下來。
……
天娲老者雖然不言,但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什麽是鐵打的漢子?
這就是鐵打的漢子!
“但這個小子,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意志力量?”
老家夥心中,直犯嘀咕。
他哪裏知道,紀來之不是不想招,實在是沒法招啊,不過陰差陽錯之下,卻把紀來之的意志,狠狠錘煉了一番,對他的幫助,肯定極大!
“小子,算你赢了!”
這一天,天娲老者終于停手,無奈又郁悶說道。
“不過你不要高興的太早,老夫會帶着一起前往初陽山那裏,找到那個空點節點之後,既然你說那是出去的通道,老夫做的第一件事情,将是把你扔進去!”
老家夥冷漠如天道:“你若是說的是真的,你就能活下來,你若說的是假的,第一個死的人,将是你自己!”
精明狡猾!
紀來之聽的再次無語,對方簡直是一點破綻不露。
老者再不廢話,取出丹藥,先幫紀來之療傷起來。
……
轉眼就是數日過去。
紀來之面色,依舊是蒼白如紙,不過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簡單打理過,總算是好了一些,經脈上的傷,在天娲老者的丹藥下,同樣好了一些,其中一味丹藥,更令他斷裂抽出的經脈再生,堪稱神藥。
紀來之面無表情,眼中神色,除了平靜隻有深邃。
經曆了這一場劫,沒有走向陰沉,氣質反而蛻變了幾分,更加的堅毅起來,散發着沉默的大山一般的氣質。
“這個小子不簡單……”
天娲老者掃過他,眼中精芒閃爍,又有殺機一閃而過。
“小子,忙活完了嗎?我們該走了!”
嗖嗖——
話音落下,指芒點出,再次封鎖了紀來之的元神法力,将他夾在腋下,出洞而去。
顯然,這一路上,都是打算這樣夾帶着紀來之趕路,不給他一點自由機會,老家夥行事,滴水不漏!
……
這一路去,自然還是在地下世界裏過去。
黑暗!
無聲!
天娲老者法力雄渾,這一路去,休息的極少。
而地肺陰氣層裏,依然有極多的萬乘鬼衆們在尋找,天娲老者終究有不走運之下,撞上他們的時候,這一撞上,局面就開始變化起來。
“雄豪出現了!”
“那兩個家夥中的男的,已經落進了他了手裏!”
“那個男的樣子很慘,絕對被他折磨拷問過了,雄豪肯定已經從他嘴裏,知道通道的消息了,他們正趕往某個地方去。”
消息飛傳!
各路萬乘鬼衆們,得到消息之後,紛紛幹了過來。
這個名叫雄豪的天娲老者,開始更多被發現,他帶着紀來之趕路,就注定了速度快不到哪裏!
而發現他的修士,自忖打不過他,也不來硬戰,隻遠遠尾随着,緊緊盯着,一旦雄豪殺來,拔腿就跑,他們人手更多,被殺了幾個,依然有人大緻把握着雄豪的行蹤!
這就不好玩了!
雄豪察覺這樣的局面之後,一張老臉,比鍋底還黑。
怎麽辦?
怎麽辦?
老家夥也頭疼起來,要知道離初陽山還遠的很呢,他是絕對不會容許滅了他全族的那些低等鬼族們,搶走紀來之的。
腋下的紀來之雖然不能動彈,但意識一直清醒,同樣清楚雄豪此刻的爲難局面,眼中思索之色,一閃而過。
……
繼續逃去,更多鬼影,從四面而來。全都沒有動手,過來的萬乘鬼衆們,最厲害的是一個元嬰中期,兩個元嬰初期的老鬼,顯然是打不過雄豪的,隻能先盯着,而想也想的到,不知道多少萬乘鬼衆,正在撲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
巨大的心神壓裏,籠罩向雄豪。
這一刻,這個老家夥,終于開口。
“小子,你得跟我一起,甩掉這些家夥,過了這一關。”
話音落下,先解開了紀來之的元神之力和說話功能的封鎖。
“不過你不要以爲,能夠完全得到自由,老夫會在你的體内,種下我族的一門獨門禁制,若沒有我的獨門手段,幫你解除這門禁制,我心神一引,你的肉身,就将會被我的禁制,轟成粉碎!若你有其他異動,老夫拼着不要你,也會立刻将你轟殺!”
老家夥冷酷傳音。
“動手就是,快一點,再拖下去,我們就真走不了了!”
紀來之回道,一點不意外。
雄豪聞言,面色又黑一層,感覺到紀來之痛快的有些過了頭,但形勢已經是如此,再斟酌了片刻,終于目光一狠,在紀來之的身上,施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