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繼續向前,又是兩年過去。
這一天,大夏域南方這一片,陡然再一次沸騰起來。
“動了!”
“碧邪宗的大軍出動了!”
“朝着南天山脈的方向去了!”
“這場兩宗的大火拼,終于來了,有好戲看了!”
興奮之聲,一路綿延,有好事又膽大的修士,甚至跟着碧邪宗的大軍,朝着南天山脈的方向去,就是愛湊熱鬧。
……
而南山宗這一邊,自然也有弟子,監視着碧邪宗的動靜,碧邪宗大軍一動,監視弟子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奔走各地坊市的傳送陣,趕回宗來!
這一天,門中所有弟子,罕見的齊聚,全都聚集到了議事大殿,一眼看去,八九十人,令狐楚這個老家夥,站在殿中深處的尊位上,但又不是正中間的宗主位置,那個位置,依然空着。
這些年來,南山宗的宗主,依然空缺。
等到所有修士到了後,令狐楚目光一掃,氣息一壓,殿中瞬間安靜下來。
“碧邪宗,動了!”
五個字出口,殿中氣氛立變。
有人面色凝起。
有人興奮的摩拳擦掌起來。
“終于來了,早就等不及了!”
令狐猞猁第一個開口,這個小子現在的境界,已經是築基中期,依舊是狂野彪悍的叢林野豹樣子。
之前氣質已經沉穩了極多,但今天,再一次露出張狂的爪子來。
聽到他的話,衆人笑起,一些心神戰戰的,也精神振奮,氣勢高漲起來。
……
“别急!”
令狐楚掃了衆人一眼道:“先讓老夫告訴你們,碧邪宗出動了多少好手,你們自己掂量一下,沒膽子的回去躲着去,夠膽子的留下來。”
衆人再笑,已經習慣了他的激将法。
“築基修士,九十二個!”
“呃……”
不少修士臉色開始黑,要知道整個南山宗加起來,也就差不多這個數啊。
“金丹修士,二十二個!”
衆人面色,再黑一層,南山宗這邊,金丹修士總共才七個!
“元嬰修士兩個,木邪子和木風子!”
這個數量,總算不令人意外。而這兩人,當然是交給令狐楚來對付的。
“這是碧邪宗明面上殺來的修士,有沒有藏着其他高手,木邪子那個個綠毛老鬼,有沒有把滅情子請出來,暫時還不知道。”
衆人聽的臉色再黑,這是不少人之前沒想到的。
……
“師傅,你老人家,就沒有請點高手來幫忙?”
令狐猞猁問道。
“問的好!”
令狐楚一聲大贊,老家夥擠了擠眼睛,笑嘻嘻道:“但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老夫的布置,你們到時候就知道。”
有戲!
衆人聞言,頓時精神更加大振起來,心中已經猜想起,令狐楚是請了什麽高手來助陣。
而令狐楚卻是馬上又面色一正道:“不過老夫希望你們,仍舊要奮勇殺敵,無論到了何時,最大依仗永遠是自己,否則就算打敗打殘了碧邪宗,也算不上真正振興了我們南山宗!”
衆人轟然應是。
并肩站立的紀來之和高大火,悄摸交換了一記眼色,心中全都腹诽,令狐楚這個鬼精鬼精的家夥,說的話真的能信嗎?他真的請了幫手來?
“師伯,這一戰怎麽打?”
慕容橋沉聲問道,他的師父,也是死在和碧邪宗的争鬥裏的。
“自然是依托山門大陣!”
“那我宗的這個山門大陣,到底有多大威力?”
聽到這個問題,衆人一起豎起耳朵。
令狐楚撓了撓一頭亂發,苦惱般說道:“我們南山宗也不是三天兩頭就有人打過來的,甚至已經上千年沒有其他勢力直接來轟過陣,我隻聽我的師父說過,似乎扛住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的強轟,不是問題,兩個就難說的很了,但就算兩個元嬰修士合力,能強破的開,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衆人點了點頭。
“老夫今天喊你們來,不光是将消息告訴你們,更要把山門大陣的一些玄妙告訴你們,讓你們做好準備,一但他們進陣來,給我找準機會,給他們緻命一擊。”
衆人再次點頭,精神更振。
“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們,一旦這一劫過了,我就會改變這個守山大陣中的一些布置,你們若是亂闖,後果自負。”
衆人又是點頭,均都清楚,其實令狐楚,防的是有人把宗門大陣的玄妙透露出去。
……
“對這一戰,你等還有什麽想法嗎?”
令狐楚也問向衆人。
衆人聞言,面面相觑。
“師伯,你老人家陣法禁制的水準如何?”
片刻之後,高大火問道。
老家夥撓了撓頭。
“馬馬虎虎吧。”
“那就趁着還有點時間,在山門大陣之後,再多布置一些,把禁制融進陣法中,其他什麽毒道上的陰損手段,也大可一起埋伏進去。我們殺起來的時候,不必講什麽規矩,那些陰損手段,一起招呼他們!”
高大火惡狠狠道。
“好!”
衆人聞言,紛紛高呼,個個仿佛成了壞小子一般,南山宗是守的一方,這地勢顯然要用起來。
令狐楚思索了一下,就點頭同意。
“師伯,碧邪宗肯定也會猜到我們布置了重重陷阱,他們會否圍而不攻?”
有人問道。
“不會,碧邪宗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打,此事事關碧邪宗的臉面,箭在铉上,他們不得不發!”
冷梅魂馬上道。
衆人紛紛點頭。
令狐楚道:“退一萬步講,若碧邪宗到了最後,久攻不下,真的打算施展這一手,你們——就給我罵,親娘祖宗的罵,罵到那些魔崽子進陣法來。”
衆人聞言,哈哈大笑。
衆人又是一番仔細商議,雖然境界不高,但使起壞來,一個比一個鬼,而紀來之,也想到了許久沒有動用過的光妖。
……
“若是沒人想找個地方去躲起來,那就跟老夫一起,去山門大陣那裏!等碧邪宗的人來了——給我們打爛他們的腦袋!”
令狐楚一聲大喝,大步走出殿去。
衆人再次轟然應是,一起跟上,個個嘴角勾着,在激流谷中磨砺了數年之久,終于到了露出獠牙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