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到你守夜的時間了,快點起來了。”駝子站在一個中型帳篷外叫道。
帳篷裏黑漆漆的,裏面沒有任何反應。駝子遲疑了一下,随後邊說話邊拉開帳篷上的拉鏈:“我進來了,你在裏面嗎?”
駝子拉動的手開始顫抖,随着縫隙的變大,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沙子不會被猛獸要死了吧。難道是樹林裏動物适應了人類的習慣,不再害怕火焰。
無頭的屍體躺在睡袋中,,在意料之中的死亡。
“大家快起來!快起來!有情況!”駝子大叫,敲打着金屬的水壺。
淩晨四點時,大家還沉浸在自己的夢鄉中,被吵醒後下意識地披上外套走出帳篷。雜亂無序地向駝子靠攏,有些準備充分的還手拿箭弩。
“什麽事?”
駝子指着已經打開一大半的帳篷說:“有人死了,我懷疑有野獸溜進了我們的營地。這裏有誰沒在嗎?我要确認他的身份。”
幾個膽大的人往帳篷内望去,隻見鮮血流滿了帳篷底部,防水的帳篷将血液穩穩地托住。血腥味直沖幾人的眼睛,他們下意識地後退幾步。“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有猛獸襲擊人。”
駝子待衆人看過後,小心地将帳篷拉起,瞬時血腥味被隔絕在小小的帳篷中。他看看了站在身邊的人,用凝重的語氣說道:“大家要保持警惕了,它們可能劃破帳篷,通過劃出的小洞鑽進來行兇,大家晚上睡覺時要注意點。你們中有誰不在?”
“是沙子。”
駝子點點頭,他已經猜到是沙子的屍體。晚上他一個人睡在裏面,絲毫沒有防範意識,看他睡袋比較平整,估計是被猛獸瞬間咬死,随後咬斷了他的腦袋,從劃破的口子中離去。
“我看這個傷口像是狼咬的,以後每個人最好不要獨自待着,兩個人的話它不敢随意攻擊你們。到時大叫一聲,我們這麽多人很快就能趕來。有什麽問題天亮再說,現在大家安心地呆在這裏。”駝子想将事情拖到明天再辦,夜裏的視線極度狹隘,如果随意離開營地追捕,很可能還會送了性命。
隐隐的哭泣聲傳來,沙子的死讓人難以接受。
駝子随後在火堆邊召開會議,每個小**遣代表商量對策。衆人圍坐在一起,火堆驅散着身上的寒意,帶來一絲心中的慰藉。他們得商量出該如何做,預定的日程是否該有所改動。
“大家說說該怎麽辦?流沙你說說吧,沙子是你們的人。”
流沙揉着眼睛說:“如果報警會怎樣?他們多久才能到?”
“這裏離最近的山村有十多公裏,路途曲折,沒有向導很容易迷路。報警的話可能他們暫時無法到,沙子已經死了,那他們的速度還要慢,因爲你們并不是迷路或是有危險,隻是想将他運回去。如果想要快點的話,我可以聯系救援隊伍,有個叫冷刀的和我很熟,他是其中的佼佼者。我相信他們能安全地帶你們離開,那你們是怎麽想的?”
流沙抿着唇說:“我還是退出吧,沙子死了,誰還有心情繼續。”
駝子對着身上的通訊設備擺弄一番,接通後就讓人馬上來救援。“我已經聯系好了,還有誰要退出,等到冷刀到後一起走吧。越是深入越是危險,即使專家也需要時間才能施救。如果心裏有擔心的我希望到時一起離開,希望你們等下好好和自己的隊友商量。一切量力而行,命隻有一條丢了可沒法撿回來。”
幾人都面露思索之色,他們也在考慮是否該退出。
專業的野外救生隊不同于搜救隊,一收到消息就已出發,連夜行走在林中。快到中午時兩名男子出現在營地外,駝子向前迎接,和領頭的男人擁抱在一起。
“冷刀這麽快就到了,不愧是行業的佼佼者。我這裏有人被猛獸咬死了,我希望你能護送其他人安全離開。”
冷刀咧嘴一笑:“這叫什麽大事,你放心我一定安全将他們帶離這裏。幾個人要離開的?”
“五個”駝子伸出五根手指,這些人是沙子一起的,在收到噩耗時就放棄繼續前進的想法,因爲害怕自己是下一個,沙子是其中經驗最豐富的,連他都無法自保更别提他們了。
“還好,我這次來的匆忙就帶了一個人,如果多點我還擔心保護不過來,好了,那我先帶他們離開了。這次之後可别忘和我大醉一場。”冷刀拍着駝子的肩膀說。
駝子笑道:“一定,你可選好酒等我出來,差的就别拿出來了。我可知道你藏了幾壇好酒,這次不要再像上次吝啬,害得我到現在還想着那壇酒。”
“哈哈,你放心這次保管你喝個夠。算是爲你踐行,以後見面就難了奢侈一次。”
“你知道啦,也對像你消息那麽靈通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呢。”
流沙一行五人整理沙子遺物後,小心将沙子的屍體用防水材料包裹好,準備輪流将他帶回去。遺失的頭林中未找到,可能已經被啃碎。
現在留下來的人不到二十,昨晚的教訓給大家上了一課,這片原始的樹林中還是生活着危險的生物,它們能輕易的撕開你的喉嚨。人類霸主的地位正在接受着挑戰,在某個角落中可能潛伏着一雙眼睛,它在等待獵物松懈的一刻。
大家現在前進時謹慎很多,駝子在前面開着路,手起刀落将兩邊的樹枝砍斷。
流沙一行人是隊伍中體能最差的,随着他們的離開,隊伍移動的速度明顯加快。衆人行進在林中,不時會受到攻擊。躲藏在地面的蛇類,對于侵犯它領地的人可不客氣,張嘴就往腿上咬去。
有經驗的會找根杆子,往前走時揮動杆子,将躲在前面的東西吓走,毒蛇一般都會離開,當然也有意外。它們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然後在人往前走時攻擊。不巧的是他們遇到了,而且是條毒蛇。
啊一聲慘叫,一人捂住小腿,駝子挽起他的褲腿,露出被咬的地方,隻見腿上的傷口四周開始變色,從傷口兩個小洞中流出的血不再是紅色。駝子眼疾手快抽出自己的皮帶紮住大腿,控制住了毒性往心髒擴散。又用抽出一把刀,在他的小腿上劃出一道口子,用放血的辦法将大部分毒血排除,不過隊伍被迫停了下來。
駝子決定取消再次前往封門村的決定,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一路上突發情況不斷,是否在警告着他。
“我們現在紮營,我會呼叫支援,這次的封門村之行看來要結束了。再往前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爲了你們的安全我決定取消繼續前進。”駝子聯系着救援隊伍,希望他們早點趕來,同時将抗蛇毒血清一并帶來。
因爲擔心再有意外發生,駝子嚴禁任何人單獨行動,即使是撒尿也要兩人一起。當夜晚上的守夜更是安排四人一隊,防止還有猛獸乘人不備,溜進帳篷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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