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重症病房的歐陽竟然無人去管,要知道他受傷是因爲他們,自己的人受傷不知生死,連醫藥費都無人詢問,裏面難道有什麽隐情嗎?
秦逸知道他們消失得如此徹底,事先爲通知他一聲,可見對于他的态度。對于近段時間的事情,用愚蠢來形容并不爲過。臨時據點消失後,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待有人想起這位被‘遺忘’的成員。
回到真正家中後,他卻接到了無常的指示。無常要和他見一面,具體聊什麽見面後再說。憋了一肚子的秦逸赴約而去,早早地等在約定的地點。
這是間遠離塵嚣的茶樓,也不知道當時的老闆怎麽想的,将這間茶樓建在郊區,在建造之初一定是荒蕪一片,近幾年才少有轉色,周邊出現便利的交通設備。
坐在六号桌前,秦逸不時打量着旁邊喝茶的人。他可不希望不明不白再次着了道,被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
“你來的很早嘛。”
身後傳來那個難忘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引領他進入新的世界,如今又再次抛下他,消失在人海中。他的每次出現都帶着目的而來,浪費時間對他來說太奢侈了。第一次的加入,第二次的介紹,現在的第三次。
“爲什麽你們像消失了不留一絲痕迹,撤出據點爲什麽沒人通知我?”
無常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放在身旁的椅子上,頭頂的帽子輕輕壓在衣服上。“我們的存在就是個秘密,在一個地方不會呆太久,這點你要習慣。不引人注意,深藏功與名,消失在人海。沒人知道我們曾來過,也沒人知道我們已離開,任何地方都沒有我們的痕迹。”
“那具能自動消失出現的屍體如何了?我到那時什麽都沒了。”
無常微笑說:“是的什麽都沒了,他腐爛了,因爲你們他成了一堆腐肉。是否心中感到一絲喜悅?”
秦逸自嘲地笑道:“喜悅?我不知道這有什麽開心的,如果給我選擇,我甯願沒有發生過。歐陽的事你們準備如何做,他現在昏迷不醒,最好能通知他的家屬。”
“就讓他這樣吧,還有我正式通知你,實習不及格,你出局了。”
“什麽意思!就不管了!他可是你們的人,現在受傷了竟然放任他自身自滅。難道你們都是這樣的人!?我可以不通過,但爲什麽這樣對待爲你們出生入死的下屬。”秦逸瞪大着眼睛,響亮的聲音引得一旁喝茶人觀望。
無常冷笑着,像是發現什麽好笑的事一般,“哈哈哈,你們知道犯下多大的錯嗎?爲什麽人手嚴重短缺的我,要将你踢出,沒明白嗎?爲什麽私自行動引出了周甯?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
“我們隻是調查案子,引出他也是出乎意料的,不到十分鍾他就開始迅速消失,然後出現在樹林外面,不論是他消失的速度,還是他活動的範圍,他都遠超我們的估計。就因爲這你就将我們兩個人都踢出來了!?”秦逸瞬時感到心中的怒火噴湧而出。
無常惆怅的笑着:“是的,你們所做的都對,但...周甯的屍體腐爛了,全部都在很短的時間内腐爛。裏面神秘的物質消失了,斷絕了研究的可能。你知道這上面承擔了多少的期望,太多的人希望能通過它到達新的時代。我們将它稱之爲神的時代。隻要破解了裏面的秘密,說不定就能長生不老,獲得免疫病毒的強悍身軀。雖然這一切我個人并不看好,可上面卻将它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哎,所以我隻能這樣才能保護你們。”
秦逸自嘲地笑,“想不到是這個理由,長生啊,是多麽讓人向往的東西。看來連退步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無法再堅持防線,争取到将你們開除,就耗費我九牛二虎之力,我将那具嬰兒的骨骼用上才勉強說服他們,要知道雖然我是部長,可能鉗制我的有太多人和勢力,我所能做的都做到了。”無常起身戴上帽子,穿上外套,緩步走出茶樓,消失人海之中。
無常走了,耳邊卻傳來一句話:照顧好歐陽,你要記住你是名軍人,軍人是以服從爲天職。不要心存怨恨,你的付出後世會有人記得。我知道你心中的不平,可必須忍住,爲了将要到來的曙光。
秦逸不知道曙光是什麽,但并不妨礙理解軍人二字。兩人的談話在詭異中結束,留下的謎底太多了。
一眨眼時間已過了四年,歐陽在昏迷後的一個月醒來。知道了自己已被開除的消息,隻是淡淡的點頭表示知道。醫生當時下的判斷,醒來的機會不大,可奇迹還是出現了,就如水底墓之行隻有他一人存活一樣。
從醒來到正常行動隻花了一周的時間,對此所有人都表示驚訝,他的身體素質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不過後來有人暗自壓下來,醫院方面也沒提起切片研究。
雖說已被開除,可歐陽的身份依然有效,那間事務所的房子挂靠在他的名下,如今早已是他的财産。房子的用途還是一樣,四年間不時有人找上門來尋求幫助,生意不算紅火,但支付各種費用綽綽有餘。遇到感興趣的案子他會接受,但那些尋找走失寵物的隻能呵呵一笑。
校園的鬧鬼事件在歐陽昏迷期間處理完了,他們知道是風水出了問題。學校爲了擴建破壞整體的布局,将學校的八卦封印破壞。所有的怪事都是從試點樓完工開始的,拆除了那棟曾經讓他們自豪;讓他們害怕;讓他們不知所措的試點樓後慢慢平靜下來。再也沒人願意提起那個啰嗦的管理員;提起那名叫不出名字的同學;提起莫名詛咒的故事。
經此事件後學校出現一條鐵令,不允許建造或是拆除任何學校範圍内的建築,包括小型設施如:長椅,涼亭,垃圾桶。即使返修也必須按照原樣,并在最短時間内完成。
四年中無常并沒有聯系歐陽,就像是忘記了他。手上的證件還未收回,有時還會出示證件方便調查。特權依然存在,隻是無人理會,好似默認了他的行爲。
至于秦逸在被踢出隊伍後,依然在國安局工作,學照上,工作照常,按照原本的計劃讀完大學徹底加入國安。上級對于他之前的遭遇未過多詢問,這牽涉到許多秘密。
歐陽和秦逸站在樹林外,這裏就是他受傷的地方,醒來後一切變了。恢複了他的平凡生活,不再需要接受任務,隻要安心地讀完大學。
“四年了,時間過得很快。畢業後你準備幹什麽?是按照以前設定的那樣加入國安,然後慢慢升職,成爲家族的保護傘?”
“也許吧,日後的路誰知道該如何呢?見識過那些東西後,如今卻感到越來越無趣。他們沒有再聯系你嗎?”秦逸說。
“沒有,我也希望他們永遠忘記我,不再有人打擾我的安甯,要知道我卡裏還有養老金,我可不希望錢還沒花完自己的命就丢了。這件東西送你了,當作臨行前的禮物。”歐陽知道秦逸原來有塊護身古玉,但爲他擋去一劫後碎裂了。作爲四年裏少有的朋友,還是決定送他些什麽,于是制作了這個錦囊。
“真醜,不過我會帶着的。”秦逸笑着說道。
“你們兩個怎麽還在這,快拍畢業照了,快走吧。”他們的身後傳來叫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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